无题_40_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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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_40

  此为防盗章

  教导主任一瞬间呼吸滞了滞,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给了他一种很大的压力,不过再看看张行这副吊儿郎当的表现,当即就有些恼羞成怒了——不就是一个学生,他有什么好怕的?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站姿,给我站好!”教导主任伸出来的手指都快戳到张行的脑门了,唾沫星子不断的往他脸上飞,害得张行不得不拿手挡住自己的脸。

  “……你今天就给我站在这里,直到上课!”教导主任最后以这句话结尾,甩着袖子气咻咻的走了。

  张行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现在正是早操时间,足足有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也就是说他要在这站四十分钟。

  时间正是热夏,张行选的这个位置也不好,太阳大喇喇的落在他身上,不一会儿就觉得露在外边的肌肤烫得吓人。

  “嗤,谁要听你的话站着?”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支出来叼在嘴里,张行伸手在口袋里摸索拿出打火机来,刚想点上,却注意到墙边投下来的影子。

  扒着墙徐睐紧张地伸出一个小脑袋往张行那边偷偷的看了一眼,然后又紧张的转过身来。

  摸了摸自己的脸,徐睐无精打采的垂下头——实在是太没用了,不就是去送瓶水,羞什么羞?

  她手里的水握在手里很久了,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矿泉水,水珠湿了她满手,都分不清究竟是汗水还是矿泉水上的水珠了。

  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加油打气,徐睐好不容易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准备,鼓着一股劲站起身就往后冲。

  “唔!”

  撞上一堵肉墙,她吃痛的唔了一声,随着反冲力整个人都往下倒,还好被人眼疾手快的捞住了她的腰。

  “班长?”惊讶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徐睐抬眼,正对上张行一张放大数倍的脸。

  不远处学校喇叭中不断放着广播体操的音乐,两人大眼对小眼,徐睐的脸后知后觉的红了,她皮肤又白又嫩,一红就格外明显,像是摸了厚厚的一层胭脂一样。

  好,好近!腰,腰上的手!

  张行像是能看出她的想法来,松开了抱住她腰肢的手,但是却没有完全退开身子,反而一手撑在墙上,将人困在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笑问:“班长,你在这干嘛?”

  过了变音期的他说话嗓音低沉动人,说话的时候徐睐似乎都能感觉到他胸膛微微的震动。

  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但是徐睐却睁着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双手抱着水递到他身前,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要,喝,喝水吗?”

  水瓶上的水蜿蜒的从她手上流到手臂上,张行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调笑问:“班长你不会是特意来给我送水的吧?”

  手上的水珠啪嗒的落在地上,瞬间被泥土吸干,只留下一个深色的痕迹,徐睐轻轻的移开视线,小声道:“没,没有!”

  张行看着她红透了的耳尖,伸手把水从她手里抽出来,干净的手指修长有力,不经意间蹭过徐睐的肌肤,徐睐立刻下意识的捂住了被他碰到的地方。

  总觉得,好害羞!

  张行一边伸手拧开水,一边笑道:“班长你这水可真是救急了,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我还真有点渴了。”

  闻言徐睐双眼一亮,抬眼看他,笑道:“你渴了,那就多喝点。”

  她一双眼睛生得好,和她的名字一样,明眸善睐的,阳光下像是有光芒在里边流动一样。

  张行看了一眼心里立刻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火烫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敢再看第二眼了。

  上次见面怎么没觉得,这个班长一双眼睛像是会勾人一样!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叫我多喝水的。”笑着看了徐睐一眼,一扬矿泉水,他笑道:“班长,谢了!”

  徐睐抿唇笑,脸色红红的,一副很开心很满足的样子。

  两人平时也没什么交集,虽然是同班的,但是徐睐是全级第一,和张行这个倒数第一完全不是一路人,连话也没说过几句,如今这么干站着不知道说啥,倒是有些尴尬了。

  张行挠了挠脸,想着找个什么话题,就听见徐睐小声的说了一句,不过他没听清,所以问了一句:“班长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徐睐鼓了鼓脸,像是一只小松鼠一样,不过她还是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鼓着勇气道:

  “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以后可以不抽烟吗?”

  她语气很认真,神态也很认真,指了指他别在耳后的香烟,只是红通通的脸颊却让她的话少了些信服力。

  张行笑了笑,他转身靠着墙,将别在耳后的香烟拿在手里捏了捏,一双眼微微眯起,他将烟叼在嘴里,却没点上。

  阳光肆意的洒下来,将他眉目间的桀骜不逊照得一清二楚,他的眼睛很亮,带着几分戏谑。

  “班长,你是用什么样的身份来训我的?”打火机在他手中上上下下的抛着,他个子很高,一只脚弯着抵在身后的墙壁,随随便便靠在墙上,浑身都透着一种慵懒肆意的感觉。

  “我,我只是觉得,抽烟对身体不好!”

  半晌,如蚊讷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方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一样,惹得张行忍不住看了过去。然后,就是这一眼,他整个人都差点跳起来了,嘴里的烟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班,班长······你哭了?”他站直身体,小心翼翼的问,有些手脚无措。

  徐睐摇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眶虽然有些红,但是泪珠在里边晃来晃去的就是没掉下来,她闷着声音道:“我没哭,我不会哭的,哭了会变丑的。”

  说着,一滴眼泪却吧嗒的从眼眶里落了出来。

  张行下意识的去接,那滴眼泪落在他手心里,温热的泪水落在手心中却带着一种滚烫的热度,烫得他的手心都发疼了。

  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可是徐睐还在很认真的给张行解释:“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多管闲事的。只是,只是抽烟对身体不好,所以我才想让你别抽烟了。”

  她伸手去抹眼泪,抽噎着道:“所以,你别,别讨厌我,好不好?”

  她怕张行会觉得自己烦,她只是很认真,很认真的想对他更好一点而已。

  别讨厌我,好不好?

  闻言,张行表情一怔,打火机在手里转悠了一圈,他胡乱的把烟塞在了裤兜里,伸手揉了一把脑袋,莫名其妙的从嘴里蹦出了一个字来。

  “操!”

  “你,不能说脏话!”

  那人还在掉在眼泪,嘴里却是义正言辞的,还要纠正他的失言,张行都快被她逗笑了。

  这小姑娘,看起来不仅傻,还有一股倔劲了。

  徐睐哭的样子不丑,白皙的脸颊上一双眼红红的,只是小声的抽噎着,一边哭还一边拿手抹着眼泪,怎么瞧着都觉得十分惹人疼。

  张行摸了摸鼻子,他伸手将徐睐抱进怀里,生疏的伸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好了,你别哭了,是我错了。”

  想他张行,活这么多年都是别人讨好他的,自己可没怎么安慰过别人。

  “那你,别讨厌我。”徐睐还在想着这个,睁着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倔强的看着他。

  张行无奈,他伸手有些粗鲁的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道“我不讨厌你,所以你别再哭了,我最见不得人哭了,是不是我亲你一口你就不哭了?”

  徐睐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她脑袋里闪过很多次,最后却只憋出一句话来:“流,流氓!”

  张行不气反乐,微抬着下巴道:“我一直就是流氓,小流氓,班长,你可要小心哦,当心小流氓真的亲你了啊。”

  说着他弯腰作势要亲,却见徐睐仰着头定定的看着他,不躲不闪的。

  张行:“······”

  这,这让他怎么办?

  骑虎难下,看着徐睐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张行低头轻轻的在她眼皮上亲了一口。

  咳,皮肤还蛮嫩的。

  张行亲下来的时候,徐睐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感觉右边眼皮上有轻轻软软的东西落了下来,轻飘飘的。

  睁开眼,徐睐看着张行,脸蹭的从脸上红到了脖子根。

  她以为,他只是说笑的,不会亲的!

  一大早被张爷爷扯着耳朵叫起来的他看着镜子里颓废的一张脸,脸上的怨气都快爆表了,可是他却什么都不敢说。

  喝了口水将嘴里的白沫吐干净,薄荷味的牙膏导致他的嘴巴里凉丝丝的,张行走出洗手间,外边张爷爷拿着碗筷摆着早餐,看他出来了连忙招呼他吃早饭。

  一碗皮蛋瘦肉粥,张行呼噜噜的吃了,十年后的他虽然家财万贯,但是他也没养出一身优雅端庄的气质来,身上的痞气戾气更是翻了个倍,吃起饭来也不讲究什么优雅,反正要让他自己觉得舒服肆意。

  张爷爷自己卤的茶叶蛋,上好的茶叶,后院自己养的鸡下的蛋,卤出来的茶叶蛋味香醇厚,别提多好吃了,张行一口气就吃了五个,还喝了三碗粥。

  他吃得快又多,张爷爷看得目瞪口呆。宝贝孙子的饭量这是又翻了个倍啊,要不是投胎在他们张家,换了其他人家,妥妥的就是要把家吃穷的节奏啊。

  张爷爷给自己夹了一根酸萝卜,警告他道:“上课的时候好好听老师讲课,不要再去和人打架了,也别在学校惹是生非,不然小心你的皮。”

  十年前的张行正好读高二,只是无论是十年前的他还是十年后的他都很讨厌学习,听到张爷爷的话他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回到十年前哪里都好,就是还要循规蹈矩的上课,这就让他不高兴了。

  “行哥,行哥······”外边传来一声声呼唤声。

  张爷爷道:“去上学吧,李乐来找你了。”

  张行点头,嘴里叼着一根油条就跑了出去,铁栅栏外边李乐骑着一辆自行车,脚撑在地上,探着脑袋往里瞧,见张行出来,双眼就是一亮,忙向他招了招手。

  张行和李乐小学开始就是一个班级,如果李乐是个女孩子,还能说个青梅竹马,不过两人都是男孩,那就成了一对一起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好哥们,小学到高中,那是臭名远扬。谁都知道,李家和张家那两小子,皮得很。

  “吃了没?”张行一屁股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伸手拿了两个茶叶蛋给他,道:“我爷爷自己卤的茶叶蛋。”

  李家可不像张家这么富裕,李乐父亲早亡,是单亲家庭,底下还有一双弟妹,可以想象李乐家庭负担有多重,一家人的生计全都压在李乐妈妈身上,平时吃个鸡蛋都已经是奢侈品了,十七岁的少年,正在发育的时候,和强壮的张行相比,瘦得跟根麻杆一样,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了。

  十八岁的张行也是个毛头小子了,最多能给李乐的帮助只有多给他些吃的,偶尔找着借口帮衬他一点,只是后来李家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正在读高中的李乐不得不辍学,加入北上漂流一族,出去打工。等张行后来在s市遇见他的时候,原本开朗乐观的青年已经成了一个沉默的男人,被生活压弯了腰。

  张行瞥了前边哼哧哼哧蹬着自行车的少年,琢磨着要怎么提拔他们一把,十年前的张行不能帮助自己的小伙伴,十年后的张行可不一样,只是这些事情都需要再谋划谋划。

  “行哥,我们今天去哪玩?”随着风,李乐气喘吁吁的问。

  张行目光在陈旧的老街上扫过,这时候的b市还没有被钢筋水泥所覆盖,到处都展现出来一种不一样的生气来,空气里不知道是哪家种的栀子花开了,香气馥郁浓郁。吸一口气,也不是汽车的尾气,而是夹糅着花香裹着晨起水雾的清新香味,在这样的早晨,张行心里因为早起而产生的郁气终于全部散去。

  “去学校上课啊!”他扯着嗓子回答李乐的话。

  “嗤!”

  自行车车轮因为紧急刹车在地上狠狠的摩擦了一下,李乐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张行,问:“去学校?”

  张行理所当然的道:“我们不是学生吗?当然是去学校上课啊。”

  李乐奇怪的看着他,目光落在他头上的绷带上,问:“行哥,你不会是昨天被敲了一棍子,被敲傻了吧?”

  一向最讨厌去学校的张行竟然说要去学校上课,可不是天降红雨了?

  张行伸手把他的脸给拍过去,道:“我已经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还有你,你也是,敢逃课,不好好学习,我弄死你!”

  虽然张行并不认为读书是万能的,更别说后来大学生越来越多,遍地都是根本不值钱,但是最少在他们这个年纪,读书是他唯一想到能让李乐找到未来最近的一条路。

  张行的话对于李乐来说可能比他自家母亲说话还要管用,因而张行开口,他就老老实实的蹬着自行车往学校走,只是那消散的精气神,怎么看怎么颓靡。

  张行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反正读书是必须读的,这是没得商量的。

  自行车拐弯进入一个小巷,从这里走出去就是盛阳高中了。哧溜一声,自行车猛的停下,李乐咬着牙瞪着眼像是一个小老虎一样狠狠的瞪着眼前拦路的一群人。

  “昨天是你们欺负我们兄弟?”十几个人当中一个头上染着小黄毛看起来像是领头人的青年开口。

  一个捂着脑袋脸上红红紫紫的少年走出来指着张行道:“老大就是他,昨天打我们的就是张行,他还说什么老大您是龟、孙,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气焰嚣张得很。”

  张行从自行车上跳下来,他一米八的个头对于其他人而言很有压力,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骷髅头晃悠了两下,他眯着眼看着这群人,问:“怎么?是来寻仇的?”

  小黄毛张口道:“你欺负了老子兄弟,这事根本没完,要吗你跪下来给老子兄弟道歉,要么,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张行忍不住笑了,他也的确笑了,对于这番话他只有两个字赠送:“傻、逼!”

  “老大,你看他还骂你!”黄毛身后的小弟顿时来劲了,凑过来说道。

  黄毛一巴掌拍在他脸上,道:“我听见了!”

  小弟立刻就萎了,灰溜溜的回到人群里。

  黄毛哼道:“看来,你是要和我们青龙帮做对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想打架,来啊!”李乐也是个暴躁脾气,撸着袖子一副就要干架的模样。

  “去去去!”张行拍了拍李乐的自行车,道:“都说了让你好好学习了,还想打架?”

  又问小黄毛:“今天你既然是来找我麻烦,那么不关我兄弟的事情,放他过去。”

  “行哥!”李乐顿时不乐意了。

  张行拍了拍他的头,道:“怎么,不相信我能应对?我让你走你就走。”

  李乐委屈的看着他,他自然是很相信张行的,昨天他家行哥打架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别提多厉害了。

  李乐拗不住张行,只等蹬着自行车走了,张行抽了根烟叼在嘴里,舌尖舔过上颌之上的小虎牙,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群不良少年。

  “要打架,来吧,输了的人给我跪下叫爷爷!”

  ——

  花了半个小时,张行才慢悠悠的从巷子里踱步出来,身上盛阳高中的校服有些乱,可是眉眼间那种刺人的戾气骇得四周的人纷纷远离他。

  其实张行长得很好看,五官轮廓分明,线条硬朗流畅,但是他身上有一种不似好人的痞气,就是在超市里都会被保安怀疑是小偷要紧紧盯着的那种不良气质,十年之后这种痞气不但没有减少,还更加张扬了,看着就是一个模样好看的坏人,让行人纷纷远离。

  这时候盛阳高中早就上课了,铁门大关,校园内的红旗随着风飘荡,很是鲜艳。

  “啧!”张行吐了烟,转身去了学校后边的围墙,轻松利落的就翻了进去。他落脚的地方是一个葱葱郁郁的花园,绿草旺盛,软绵绵的,反正已经迟到了。张行索性躺了下来,准备睡觉。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等他醒来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竟然是一个大胖子。

  而在他出来的那条小巷之中,一群人七横八竖的倒在地上,黄毛捂着肚子靠着墙,回想张行下手的狠劲,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下手狠的怕不要命的,张行打架就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劲,打得人都怕了。到现在,虽然被打了一顿,但是黄毛根本没有一丝再想找对方麻烦的想法。

  “爷爷,别打了!”

  身旁的小弟还在挣扎着求饶,黄毛一脚踢了过去:“瞧你这出息!”

  人家说叫爷爷你就叫,出息呢?

  咳,黄毛想啊,下次见到这个煞星,还是绕远点好了!

  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徐睐死亡的模样一闭上眼张行就能想起来,那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那种眼看着徐睐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无助感,即使张行醒了过来,那种无力又愤怒的情感还是深深的攫住了他的心神。

  为什么他会反复做这么一个梦?

  在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张行忍不住思考起来——这个梦代表了什么?

  原以为,这个梦只是向他预示了徐睐外婆的死亡。可是如今,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他还会梦到徐睐的死亡?

  张行抬起头,镜子里照出他一张布满水迹的脸,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心里再次浮出一个不好的猜测来——也许,那场死亡,便是徐睐的未来。

  更准确的说,那是徐睐上辈子的未来。

  张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可是他的心告诉他:这个猜测是对的,徐睐的未来,便是死亡。

  “艹!”

  张行狠狠咒骂了一句,心里心烦意乱的,忍不住伸手一拳打到了墙上。

  哐啷一声,墙上的镜子裂开,无数碎片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张行看着自己沾血的手,疼痛让他的思绪变得无比的清晰,同时他在心里下了决定。

  既然他都能回到十年前,那么还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呢?

  徐睐的未来如果是死亡,那么他就一定会阻止这一切的,他绝对不会让徐睐死的。

  ——

  等张行回到病房的时候,徐睐已经醒了,看他进来,双眼猛地就是一亮,满心满眼的充满了他的影子,眼里全是纯粹的喜悦。

  只是很快的,她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眉间一蹙,伸手抓过张行的右手来,有些心疼又有些着急的问:“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她很着急的模样,一张脸上满是担心和心疼。

  张行突然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徐睐一愣,然后脸蹭的就红了,只是向来对其他人情绪很敏感的她很快就察觉到了张行的不对。

  “张行,你怎么了?”

  犹豫了一会儿,她伸手抱住张行的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的拍着,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张行沉默了一会儿,伸手紧紧的抱了她一下,然后松开了手:“我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来。倒是你,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徐睐摇头,抿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道:“我没事,已经完全好了。”

  “那我们回去吧。”

  “等等!”徐睐伸手抓抓他的手腕,道:“先把你的伤处理一下吧。”

  两人收拾着去了外科,经过洗手间的时候,徐睐听见一个清洁人员在那抱怨:“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把镜子给我砸碎了,要是被老娘发现了,一定要他好看!”

  徐睐抬眼看了张行一眼,对方表情自然,神色不动,注意到她的目光,低头问:“怎么了?”

  徐睐摇头:“没事!”同时心里还在骂自己,怎么会认为镜子是张行打碎的呢?他才不是那样的人的,自己怎么能怀疑他呢?

  处理完张行的伤口,两人便收拾着回去,张行叫了摩托车把他们送到了净河村的村口,却又让对方在那等着。

  “我要回去了,不然我爷爷会担心的。”对上徐睐不解的目光,张行如此解释道。

  徐睐的目光一瞬间就黯淡下来了,看上去很是低落,但是又很快的打起了精神,道:“那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回去吧。”

  张行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写好电话号码的纸条,道:道:“那好,这是我家里的号码,如果有事,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徐睐重重的点头。

  “班长,好好照顾自己!”张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翻身坐上了摩托车,朝开车的师父道:“师父,走吧。”

  “那是你的小女朋友吧?”

  师父从后视镜里看见徐睐一直站在原地,忍不住笑着说道。

  张行转头看了一眼,低声叹道:“不是!”

  摩托车风大,将他这两个字吹得模糊不清,师父没听见他说什么,只当他是默认了。

  徐睐看着一车一人逐渐远去,最后化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眼眶完全红了。

  真是奇怪了,明明只是三天的时间,她心里却十分的舍不得,明明以前都没有这样的。

  “张行回去了?”

  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徐睐转过身,有些惊讶的问:“二叔,你怎么在这?”

  陆老二笑道:“张行打电话来说你们回来,让我过来接你。”

  他笑嘻嘻的凑过来,问:“来来,张行是不是你在学校的小男朋友啊?瞧瞧,他对你这么关心你的样子。”

  “没有,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学而已。而且,老师说过,不许早恋的。”徐睐红着脸辩解,只是气弱心虚的样子,说出的话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陆老二笑道:“嘿,和你二叔还害什么羞?哪有普通同学这么费心费力照顾你的?我看啊,张行这小子靠谱。虽然吧,你们年纪还小,但是只要不耽搁学习,我还是同意你和他在一起的······”

  “二叔!”

  看他越说越不靠谱,徐睐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

  张行回到家都是下午了,张爷爷看见他回来,拿着一根竹鞭就抽了过来,一边抽一边骂:“你这臭小子,几天不回家给我跑哪鬼混去了?”

  “爷爷!”

  张行一边躲一边解释道:“我不是说了我是有正事的,才没有鬼混的,您还不相信您孙子?”

  “我就是不相信你!”老爷子语气十分正义凛然,指着他道:“你说说,从小到大,你做过什么能让我信任你的事情?”

  张行沉默了。

  “爷爷,您消消气,要教训我,也休息一下,别气坏了身子。对了,我爸妈回去了?”张行一边哄着老爷子,一边让他坐在葡萄架的石凳上,给他捶着肩膀。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被他这么弄也没了气,没好气的问:“早就回去了。”

  张行道:“我有件事情想问您,您有没有认识的修为高深的和尚道士什么的?”

  张爷爷:“······你问这个想做什么?”

  “我有事想向他们请教请教,您有没有认识的?”

  张行觉得吧,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人士解决,如果要徐睐这辈子不死,那就是涉及到改命的问题了,还是请教这些专业的人好了。

  张爷爷的确认识几个和尚道士,张行得到他们的地址一一去拜访了,只是一番接触下来,都发现这些和尚道士根本不靠谱,一圈忙活啥消息都没得到。

  “艹,你爷爷看起来就这么好骗?”

  又从一个庙里出来,张行看着张爷爷给他的这个地址,没好气的把它扔了。问了一天,这些人就没个靠谱的,都当他是冤大头,换着法儿的想要他的钱。

  “其实,我们要相信科学的。”

  张行在那嘀咕,只是说完自己就先乐了。他都能从十年后回到十年前了,还说什么科学?

  这条路不靠谱,张行只得另寻他法了,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他既然能回到过去,就一定能救徐睐的。

  等张行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他家家门口的路灯已经打开,蚊虫飞蚁绕着路灯嗡嗡的叫着。

  等他一走到门口,一个红影就猛的朝他扑了过来。

  “张行!”

  “徐睐?班长?”

  背着人伫在家门口半天背上的人也没吱一声,没个回应,张行忍不住叫了一声,然后确定了身上的人早就睡着了。

  张行:“······擦!”白紧张了!

  背着人进了屋,这三天,张行算是把许家摸得清清楚楚的,熟门熟路的背着徐睐进了她的屋子,把人放在了床上。

  徐睐睡得很熟,秀气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小双唇抿着,小小的像是樱桃一样,整张脸看起来都苦兮兮的,一点都不开心。

  “别皱着眉头了,一点都不好看!”张行喃喃自语,伸手在她眉头上摸了摸,把她眉间的褶皱抚平,这才觉得顺眼些。

  “我不是说过吗?只要你一直笑着,我就不会讨厌你的。所以啊,尽快打起精神吧!”

  张行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蠢,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些什么?

  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他站起身,看了徐睐一眼,轻轻的关上了卧室的门。

  徐睐睡到中午还没起床,张行一个人没事干,在旁边随便溜达,不知不觉走到了徐家后边的桃林里。这一片桃林很大,里边果实累累,一个个桃子有成年男人拳头大小,颜色粉嫩,走到这一股果香就飘了过来。

  张行伸手就摘了一个,也没洗,随便搁身上擦了擦,放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个挨千刀的敢摘我家桃子?”

  一口还没咽下,旁边突然杀出一个人来,怒气冲冲的,手里还拿着一把银光湛湛的镰刀,对着张行怒目而视。

  “咳咳!”张行被吓了一跳,一口桃子没尝到味道,就卡在了喉咙里,半天才咽下去。

  沈家婶婶看着他,恍然道:“是张行你啊?徐睐呢?”

  张行把嗓子眼的桃肉咽下,轻咳了一声道:“婶婶,徐睐睡着了,我一个人没事就出来逛一逛。这个,这片桃林是你家的啊?”

  沈家婶婶笑道:“没有,这是徐家的桃林。我啊,就是看见有个人影在这,还以为是村里的那些小兔崽子来偷桃子了。既然是你,你就多吃一点。我跟你说,我们净河村的桃子又大又甜,比外边买的香多了。对了,我家里还种了西瓜,等会儿我给你和徐睐抱两个去。”

  沈家婶婶极为热情,一边说一边伸手摘了好几个桃子往张行怀里塞,还高兴的要给他抱西瓜来。

  张行抱着五个桃子回了徐家,徐家院子里有个水井,他拎了一桶水出来把几个桃子洗了,自己吃了两个,给徐睐留了三个。还别说,徐家的桃子味道还真不错,一股自然地果香味,吃起来又甜又脆的。

  张行拖了个小板凳坐在大门口,净河村风景的确不错,可是他一个人实在是很无聊啊。转头看了看徐睐屋子的方向,小姑娘大概是累坏了,还没起了。

  沈家婶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一脸失望的转过头来,看起来像是个怂搭着脑袋的大狗一样,她忍不住就笑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以为张行是个不良少年了,可是这三天的接触她才发现,这孩子性子还是很好的,十分稳重,一点都没有现在的孩子的浮躁,倒像是个大人一样。

  “张行!”她叫了一声,怀里抱着一个大西瓜,走过来道:“我自家种的西瓜,我切来给你尝尝。”

  他们净河村的风水是真的好,这里的种的水果,无论是梨,桃,还是西瓜,都十分甜,就连人,那也是极水灵的。

  “要说,来来可是我们村里长得最标致的一个,又勤快,手脚又麻利,还孝顺,好多人家都想找她做媳妇了。可惜徐婶说她家来来是要读大学,当大学生的,将上门提亲的人都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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