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蛇毒之症_我的诡医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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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蛇毒之症

  那姑娘见瘦猴进来,起身亲热地跟他讲了几句白象语,我猜大概在说我伤势问题。瘦猴听完,吩咐她几句,姑娘端起洗衣盆出门而去。

  见我盯着姑娘背影看,瘦猴恼怒起来:“你瞪个大眼泡子瞅我妹子干啥呢?别特么打歪主意啊!也不知道胡哥咋想的,非得让我救你这么个玩意儿!”

  人生何处不相逢。

  回头又遇这根葱。

  胡鸣忠说在外面接应我的人,就是卖佛牌的瘦猴。

  我挪动下身子,苦笑道:“兄弟,你佛牌不灵啊,我买你块转运佛牌,运倒是转了,但没想到转进监狱,还差点把命搭进去。”

  “放你娘的狗屁!谁叫你把佛牌扔掉?老子要不从垃圾桶捡回来,你现在都见阎王了信不?”瘦猴说完,丢过来一个袋子。

  我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有百草玉,U盘袋,还有手机,旁边一张崭新电话卡。

  “胡哥交待,你原来号码不能再用。新电话卡五百泰铢,给钱!”瘦猴伸手向我要钱。

  我旅行包都不知道在哪里,怎么会有钱给他,白了他一眼:“没钱。”

  瘦猴气得两撇胡子上下抖动,像极了动画片里的阿凡提,骂道:“我孟三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破事。罢了,等你回国再把误工费、救治费、营养费,电话费给老子全算清楚!”

  至此,我方才知道他名字:孟三。

  我问道:“你不是白象国人吗,怎么叫孟三?”

  瘦猴眼珠一瞪:“老子还有个扶桑名字,岗坂日川,有毛病吗?”

  钢板日穿?

  卧槽,无情。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我被胡鸣忠刺伤后,白象警拿个麻袋,把我抬出监所,告诉外面,监所斗殴,打死个叫金书的人,把我送到了火葬场。郑平安的人跟踪到火葬场,见我被推进炉子才走。

  孟三扮成烧尸工,待他们走后将我拉出来,送到此处。

  刚才那姑娘叫芮塔•茶奈,清市医学院学生,孟三是她家租客。

  孟三不敢将我送医院,只好让芮塔救治,我昏迷两天才醒。

  狗日的胡鸣忠,下手真狠。

  至于孟三为什么如此尽心为胡鸣忠效力,我套他几次话,都没套出来。孟三是否知道胡鸣忠交待我之事,他从不问,我也不说。

  但他告诉我,我同事都认为我在白象国犯罪被关,在我被抓第二天他们就已按原计划回国。

  人情冷暖!

  等于说,在同事眼中,我仍关在白象国监所;在郑平安眼中,我在监所斗殴被打死(可以推测,他在我同事面前必然说自己在孔府,对此一无所知);在白象国警方眼中,我已无罪释放自由身。

  唯一担心是签证问题。

  孟三说幸好你护照和身份证一直随身携带,不然还真麻烦,不过现在已经申请延期,安心休养几天。

  我问他华语跟谁学的,怎么一口东北大碴子味。孟三说不懂就别瞎逼逼,学外语就得学方言,显得亲切、地道,做佛牌生意容易取得华国土豪信任。

  芮塔能听懂一些简单华文,她白天上课,晚上替我换药,待了两天,身上伤已渐好。孟三依旧每天卖佛牌,偶尔过来瞅一眼,见芮塔对我甚好,每次都说一句别招惹我老妹,不然阉割了你个瘪犊子。

  我问芮塔,家里就你一人吗,你父母呢?

  芮塔眼圈突然红红的,低头不说话。

  正想我是不是说错话,芮塔却拉起我的手出门,带我来到另一个房间。

  推开房门,迎面一股浓浓的药味传来。床上躺着个妇人,头发蓬乱,鼻歪口邪,嘴巴流涎,眼睛无神,更可怕是,她露出外面皮肤如同蛇褪下的死皮,层层叠叠皱褶外翻,上面还渗出丝丝黑血,划痕明显,应是被手挠的痕迹。

  我有密集物恐惧症,见此情形,不忍直视,一阵恶心。

  妇人见到芮塔进来,哼唧两声,然后开始胡乱扯自己头发。芮塔赶紧过去,摁住她的双手,轻声细语地跟妇人说着什么。妇人很暴躁,甩开芮塔的手,喉咙发出古怪嚎叫,继续狂扯自己头发。

  芮塔很有耐心,流着眼泪,一遍一遍耐心劝慰,十几分钟后,妇人情绪稳定,闭着眼睛,嘴里大口大口呼吸。

  正在此时,孟三回来了。

  他进房间瞄一眼,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泰铢,交给芮塔。芮塔推脱不肯接,孟三急了,大声说了几句,芮塔方才把白象铢接起来,尔后,朝孟三深深鞠躬。

  孟三罢罢手,出门而去。

  我觉得奇怪,跟着孟三出门,拉住他:“老孟,里面那女人是谁,咋回事?”

  孟三白我一眼:“老子犯得着跟你这山炮扯那么多吗?”

  我不依不饶,硬要孟三告诉我。

  孟三被我缠得烦,拿起茶杯漱口水,“吧唧”吐在地上,说:“那婆娘是芮塔妈妈,得了怪病,治不好,老费钱了。可怜我大妹子,又上学又打工……”

  原来,芮塔父亲早逝,从小母亲带大。为供芮塔上学,她母亲在蛇油膏工厂打工(白象国蛇油膏很出名),做流水线钱少,她母亲就申请跟蛇师傅去抓原蛇。结果某天遇到一条怪蛇,在她脚上咬了口,当时没事,也打了蛇毒血清。

  但一个月后,身体起变化,浑身瘙痒,褪皮,后来口鼻歪斜,不能走路,无法言语,每当蛇毒发作时,疼痒直欲人死。医生不知来了多少,硬是治不好,芮塔为此还专考医学院,企图自己学医来帮母亲治病。

  三年来,她母亲全靠一种神经麻痹剂支撑,但此针剂甚贵,饶是芮塔打几份工也不够,妇人不忍芮塔辛苦,自己亦痛苦,常自残已求死。孟三见母女可怜,常接济一些钱给芮塔。

  我觉得奇怪,问道:“世界上竟然有不致死却让人生不如死的蛇毒,不会是人家养的蛊蛇吧?有没请阿赞师父来试试?”

  孟三说:“还用你说!有本事的阿赞师父老子都找遍了,那些家伙来之前一个个满口跑火车贼拉牛/逼,一见面全扒瞎。”

  我想了想,说:“我会医术,让我试试。”

  孟三突然毫无预设地笑起来,上下打量我一番:“小白脸,就你这尿性,还治病!你是不是稀罕上我家大妹子,撩哧我们玩呢?”这货对芮塔好的让人费解,成天警告我别打她主意,着实欠抽。

  我说:“我们打个赌行吗?”

  孟三说:“老子最爱赌,赌啥?”

  我有意整一下他,跟他说:“如果我治好,你把自己那两撇恶心的胡子给剃了,另外,凡见到我要叫一声哥,别一天到晚老子老子的!”

  孟三下意识摸下自己两撇胡子,似有不舍,但转眼就眉开眼笑:“你怎么可能赢!要你输了,把欠的钱加倍还来,老子也不要多,十倍就行,要多了你这山炮也还不起。”

  这货典型卖水的游泳,眼里全是钱!

  约定好后,我转身回芮塔母亲房间,临走还听到孟三在后面说:虎了吧唧的!

  妇人情绪安稳后已然睡着,芮塔正给她盖被子。我走向前,边比划边轻声对芮塔说,我来帮你妈妈看病。

  芮塔看懂手势,虽然俏脸满是疑惑,却也没言语,拘谨地起身让开。估计三年来这位可怜而善良的姑娘经历的各种奇人异士、医生专家太多,早已对此心如止水。

  我手搭在妇人脉搏上,调匀呼吸,平心静气感知:脉浮起跳,隐约滚动,一跃即沉,既而隐然不动,若虾游水面,须臾再现,依前不去,典型虾游脉。脉诀有云:虾游状若虾暮游,魂去行尸定主忧。

  蛇毒分火毒、水毒、风毒、寒毒。

  火毒伤肌,萎缩溃烂化脓,及时在蛇伤处炙烤、刀剜伤口可治,中西医治疗均简单。水毒侵血,中医可用疏风解毒药克之,西医常用蛇毒血清。风毒入脑,麻痹神经,半身不遂,中医需蜈蚣、全蝎等重药以毒攻毒,西医对症支持呼吸、神经干扰治疗,效果不好。寒毒袭五脏六腑,器官衰竭,中医分病患体质,采用人参、雪莲等名贵药材吊命,尔后再对症清毒,西医直接送ICU。

  妇人病症,起于风毒,最初打蛇毒血清完全耽误时机,至今四毒皆有,从急症转慢症,遍布全身。

  我心里有盘算,对芮塔说:“告诉你妈妈,就说没治了,她马上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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