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第一个模特升上所佩戴的珠宝乔暖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她用来给公司周年庆的部分作品,也是她今年上半年花费了大量心血甚至跑了无数次南非才设计出来的作品，现在正挂着秦氏的标签,变成了秦岚的东西。乐+文+小说
秦岚很是满意的看着乔暖阳的表情,乔暖阳现在再有名又怎么样,也不过是吃的公司的饭,只要有钱，乔暖阳的东西都会变成她的,她要的就是乔暖阳看清楚这些现实，不要再苦苦挣扎了，离开秦家,她乔暖阳就什么都不算。
乔暖阳的脸色阴沉,看着后面走出来的模特，心中不免有些发寒，公司还真是把她卖的彻底，她今年压箱底的货全部都给卖出去了。
难受是肯定有的，但是事已至此，乔暖阳不是个冲动的人,起码现在不是。
“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一套是花多少钱买回来的，你少说也买了三十套吧，让我想想，一百万？一千万？还是一个亿？”乔暖阳的嘴角挂上了嘲讽的笑容，她那个老板虽然无耻了点，但是贪财这点是不会变的，秦岚要想买下这些东西，恐怕花的还不止这些钱。
果然，乔暖阳刚刚说完，秦岚的脸色就变了变，乔暖阳的嘴角咧了咧，她接着说道：“也不算亏本，这些这些原材料不过是碎钻和金银，本身不值钱，你要是用我的名义卖或许能卖上几个亿，不过用你秦岚的名号卖，还能卖个七位数的价。”
秦岚咬牙看着乔暖阳，乔暖阳没有说错，这三十几套珠宝设计是她画了两点五个亿买回来的，乔暖阳的作品在市场上就是这个价钱，她买的时候只想把东西买到，但是刚刚听完乔暖阳的话，她心中的那团怒火就郁积了起来。
“百分之一的本回来了，你说要是秦先生知道了，你该怎么交代呢？”乔暖阳继续说道。
秦岚的嘴唇几乎都要咬出血丝来了，乔暖阳明明是在平视着她，但是她总觉得乔暖一副高高在上俯视她的感觉，让她恨得想要冲上去毁了这张脸。
“乔暖阳，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像是要扳回一局一样，秦岚故意刺激道。
“你可别忘了，我姓乔，他姓秦，你想要的东西都是我不屑的，你在这里刺激我没有用，你还是想尽办法把这些珠宝卖到一个亿吧。”乔暖阳嘴角挂着笑容说道。
乔暖阳知道自己的作品做的不错，但是现在这个社会，除了原本的价值，设计者的价值也算了进去，同样一个东西，首席设计师和新人设计师做出来价值完全不同。
混迹这个圈子这么久，乔暖阳知道秦岚的那点小动作动不了她，完全不够看，没有她的支撑，这些卖出去的作品也不过是一堆普通的作品而已。
秦岚捏紧了拳头，指甲都快要戳进了皮肉里面，但是乔暖阳已经无心再搭理她了，很快就轮到了她的作品进行展出，这次的作品一共有六十套，其中二十套是公司其他设计师制作的，另外的四十件里有一半是按照公司的名义展出，另外一般是用她自己的名字展出的，她打从辞职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在给后面铺路了，这次的机会她不会错过。
打头阵的是钻石铂金首饰，大屏幕上有放大版的，可以看的清楚，头二十个展览完，后面就是她的作品了，第二轮玉制品最为多，乔暖阳对玉的设计不同于传统的花纹雕刻，中西结合让纹路看起来似复杂似简单，乔暖阳选的玉不是只有帝王绿，还有白玉，这些玉多数多数都是她亲自挑选毛料制造的，无论是成色还是光泽都压过了会场展览的其他玉制品。
二十个展览完，乔暖阳听到身后有人在议论她的作品，乔暖阳并没有回头，她习惯了这样的赞美，心底还是很高兴的，只是她的心里也有一些忐忑，因为接下来展览的就是以她个人名义推出来的作品了。
模特刚刚上来，乔暖阳就听到有人在说是宝石，但是等到大屏幕上打出琥珀的字样的时候，有不少设计师都有些意外。
琥珀的流行市场一直在欧洲，就像玉石的流行市场在亚洲一样，但是比起玉来，琥珀实在是太廉价了，三十一克是现在市场上普遍的价格，同样大小的琥珀和玉石，价格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琥珀一直处于廉价宝石类，也极少有人在重要的珠宝展览中用大量的琥珀，这一轮的展出让众人都吃惊了。
琥珀的颜色和玉石一样有很多种，乔暖阳并没有用传统的方法单独将琥珀雕刻，反倒是镶嵌在其他的金银制品当中，琥珀是透亮的，经过形状的改造之后，将里面雕刻在金银上的花纹从不同的角度放大，每个角度看到的感觉都不同。
其实也不止琥珀能够这样做，钻石和玉也可以，但是钻石看的是切面，玉看的是打小也雕刻工艺，没人愿意折损价格像磨琥珀这样磨钻石和玉。
水晶，琥珀这些价值都不高的宝石类才是以后发展的重头，现在玉石和钻石已经炒过了，乔暖阳确信，过了今晚，琥珀的价格又有一个新的提升，她要想单干，必须赌一把。
因为在这方面花了心思，所以乔暖阳的琥珀展览相当的成功。
“廉价品。”秦岚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台上的展出。
乔暖阳笑了笑没有说话，现在说什么还太早。她赌琥珀不是作为珠宝类而是作为藏品类，买珠宝的不一定有钱，但是买收藏品的大多数都是有钱人。
t台秀结束之后就是拍卖了，乔暖阳这次带来的六十件作品最好是全部卖出去，最坏也要卖掉三十件，不然她回去不好交差。
拍卖的过程很漫长。但是也快的让人手发抖，与花卉拍卖市场一样，参与拍卖的人不再是传统的叫价，屏幕上的数字不断滚动着，从底价开始越加越大，每个买的人心中都有一个衡量的价格，手要快，价格不能压太低，不然抢不到，价格不能要太高，赔的太多也划不来。
每个设计师自己也要参与拍卖过程，乔暖阳用二十万买下了一只玉观音，尺寸不大，但是乔暖阳突然就想买了，抢到的时候，她手有点抖，不是怕钱多，是怕没拍到。
男戴观音女配佛，乔暖阳想，她大概是要买来送人，她的脑海中闪过许榛的影子，她勾唇笑了笑。
后面的商品叫价越来越高，已经从十万直接飙到了百万。
“什么意思，你们说要把秦氏的珠宝放在百万类拍卖？”秦岚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乔暖阳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什么叫你们尽力了，我让你们放在千万类拍卖，底价一千万起，听不懂人话？”秦岚大概意识到自己打电话的声音太大，压低了声音，变得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乔暖阳冷笑一声，要是用秦氏首席设计师的名义来卖这些东西，没准能够再多一位数，但是秦岚太贪心的，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要自己动手得到才开心，百万的价位，不得不说，拍卖举办商还是给了她面子的。
“什么叫值不了那个价？你们给我说清楚点！喂？喂？……”对方大概是把电话挂了，秦岚的脸色变得铁青，一脸的怒容，她双目带着怒火看向乔暖阳的时候正好与乔暖阳平静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乔暖阳耸了耸肩，收回了视线，之前觉得心底不舒服，但是现在感觉她的作品被贱卖她也觉得舒坦了，起码她在公司的分红都不止这一点……
最终，乔暖阳还是在百万分类中见到了以秦岚的名义拍卖的她的作品，叫价并不高，每套都以一百多万成交的，一件都没有超过两百万，秦岚和她的距离就在这里，同样的一个东西，不同人就有不同的身价。
两点五亿的东西，最终以五千万的价格全部拍卖，赔了两个亿，秦家的这位小公主估计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只当秦氏还是以前那个秦氏。
百万分类尾声的时候，乔暖阳公司的作品就出来了，基本上都是五百万以上的价格成交的，这次拍卖并不是公开的全民拍卖，主要是以商人和收藏家为主，拍出这个价格也不算是天价，乔暖阳的第一个琥珀制品是以一千三百万的价格拍出，乔暖阳自己都很意外，因为琥珀本身的价值并不高。
之后连续三件琥珀制品都是以两千多万拍出的，压轴的琥珀大概有一个碗口那么大，是乔暖阳这么多年的压箱底，以两个亿的价格拍出，乔暖阳自己看到大屏幕上的数字都有些不敢相信。
琥珀能够卖出这个价钱，简直是天价！
“有黑幕，黑幕！琥珀怎么可能卖出两个亿！”原本有些嘈杂的会场因为一道怒吼的声音而安静了下来，正拿着话筒主持拍卖的主持人也瞬间噤了声，到嘴的话现在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不相信有人花两个亿买一个琥珀，这长拍卖有黑幕，有失公允！”秦岚似乎不满意，继续说了一句，凭什么她的只能卖百万，乔暖阳随随便便一个琥珀制品就能卖出两个亿的天价！她吞不下这口恶气！
“q48号展出品的拍得者是三十六号，三十六号在哪里？”主持人喊了一声，三十六号台的人举了手，是一个老先生，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一脸平静的站了起来。
“两个亿是我出的，我觉得这个琥珀值这个价钱。”老先生站了起来，拿起话筒说道，说话时的声音中气十足。
秦岚死死的瞪着对方，但是他看都没有看秦岚，反倒是对乔暖阳笑了笑接着说道：“我觉得乔小姐的设计非常有灵魂，我很喜欢，别说两个亿，两点五个亿我也拍！”
“谢谢您！”乔暖阳投过去了一个感谢的表情，在珠宝设计界这样的事情其实经常发生，珠宝卖出的价格永远都比买入的价格高，所以就算是天价买回，经过炒作后只会更值钱，当然，a货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人是个收藏家，乔暖阳看得出来，过个几年拿出来拍卖，价钱又会翻一倍，藏品的价值有一种就是不断的在拍卖中洗价，每洗一次都会翻倍，但是乔暖阳不会过多的询问，过了今晚，那块琥珀就不是她的了。
拍卖还在继续，秦岚的闹剧让举办方有些难做，几个人一同将秦岚劝了下去，估计是在做思想工作，乔暖阳觉得有些好笑，秦岚这样的人，做一百次思想工作也是不会改的。
后面的拍卖秦岚没有再参加，估计是被气的差不多了，乔暖阳倒是心情不错。
拍卖完成当晚，所有拍卖品价格的一部分直接由主办单位扣除后发往慈善单位，乔暖阳个人作品售价总和最多，她无疑是也捐出最多的人，也荣获了本届的珠宝界慈善大使的称号，乔暖阳并没有矫情的拒绝，做不到许榛那样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点事情她还是能够做到的。
许榛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拍卖，从头到尾他都站在拍卖会场的最后一排，看着大屏幕上快速滚动的数字，也不是没过过奢侈的生活，但是这样一个晚上，几十亿资金的转动，他还是觉得深深的震撼，特别是乔暖阳那个两亿，他看到屏幕上的数字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心情有些复杂。
“乔姐，你这狗拿去拍能卖多少钱？”小茜坐在回酒店的车子的时候还是一脸的难以消化，她不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但是每次都能感觉到自己荷包的憋屈，一场下来，她连最便宜的水晶制品都拍不回来，果真是有钱人的游戏。
“你想买？”乔暖阳心情不错的问了句。
“不买，就是问问。”买什么不好，这么大块玉，她倒宁愿乔姐雕个凤凰。
“你不买我还不卖呢，天价，多少钱我都不卖。”乔暖阳擦了擦玉雕说道，该卖的都卖了，就剩下这一个玉雕了，她真舍不得拿出去卖。
刚刚下了车，乔暖阳就看到了站在酒店门口的人，小茜也看到了，她的视线有点挪不开了，这么好看的男人，站在这里是干什么呢？
“借用二十分钟。”许榛说道。
小茜愣了愣，听见乔姐应了一声“嗯”，她突然有些不淡定了，在公司里无绯闻，无恋情的灭绝女神级的乔姐应了一个男人的邀请？小茜嘴角抽了抽，但是还是很识趣的快速消失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什么事？”乔暖阳站在原地问道。
许榛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事情有点麻烦，到对面的咖啡厅坐会儿？”许榛问。
“好啊。”乔暖阳摊了摊手不在意的说道。
许榛没有再接话，带着乔暖阳朝着酒店对面的咖啡厅走了进去，选了个比较僻静的角落，乔暖阳皱了皱眉头，没有反对。
“服务员，来两杯冰咖啡。”不等许榛开口，乔暖阳率先点道。
“热牛奶就行了。”许榛说道。
服务员有些为难，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这个点喝咖啡不好，喝热牛奶有助于睡眠。”许榛说道。
乔暖阳有些复杂的看了许榛一眼，许榛的目光与她的视线碰撞在了一起，乔暖阳不动声色的挪开了视线。
“就按他说的来，两杯热牛奶。”乔暖阳说道。
她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跑到一个咖啡厅里点了两杯热牛奶！还不如自己回酒店喝白开水！
“许队长这么急着找我，怕是有了什么新的突破吧？”看到服务员走远，乔暖阳这才说道。
“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展览举办完成之后立刻离开本市。”许榛回答道。
乔暖阳闻言一愣，很快就勾起了嘴角，她说：“许队长，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赶我走，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吗？”
她眼角带着笑意，就这么看着许榛，许榛被她看的有些不舒服，总觉得乔暖阳那笑意里带着其他的东西。
“这是出于对你安全的考虑。”许榛一脸正经的说道。
“许队长这话说的可就让我觉得奇怪了，东西你们都拿走了，只要你们放出消息就不关我什么事情了，我又有什么危险可说？”乔暖阳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咄咄逼人，眼底带着一丝讽刺。
许榛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这次查到的事情很重要，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不得不这么做。”许榛有些无奈的说道。
且不说毒的仿玉的事情，根据初步的调查，还有拐卖的事情，所涉及的面实在是太广了，上面一直头疼的事情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许榛虽然已经极力阻止了，但是他们也确实没有别的选择。
“所以说，为人民服务的人现在要陷人民与水深火热之后，许队长，我说的是不是？”乔暖阳并没有特别过激的反应，她看着许榛，一脸的认真。
许榛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们知道这么做的风险很大，但是……
“要我配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我这个人一直都很惜命。”乔暖阳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我们会暗中保护你的安全的。”许榛认真的回应了一句。
乔暖阳淡淡的回了句：“所以这么快让我回去是保护我嫌麻烦？”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许榛没有想到乔暖阳每次的回答都让他觉得无话可说。
“不是这个意思就行，从现在开始，许队长，你可要寸步不离的把我保护好了。”服务员端来了两杯热牛奶，乔暖阳端起来一口气喝完，舌尖舔了舔唇，对着许榛说了句。
许榛不知道怎么回答，乔暖阳的话题转的太快了，让他措手不及，不等许榛回答乔暖阳已经站了起来，她拎着自己的小包包朝前走着，心情愉快的很。
她没有回头看，但是她知道许榛一定会跟上来的，毕竟她这条命可是交到了许榛的手里。
乔暖阳回到了酒店，大吊灯的光芒将整个酒店大厅都照的很是明亮，乔暖阳看着站在前台的人，忽然很想退回去。
“乔暖阳！”尖锐的声音传来，乔暖阳皱了皱眉头。
今天运气不好，哪儿都能够看到秦岚。
乔暖阳懒得搭理她，提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原本站在前台的人赶紧冲了过来，乔暖阳按了电梯关闭的键，只是还是迟了一点，秦岚还是赶上了。
电梯门缓缓的关上，身边是秦岚的喘息声，乔暖阳没有看她。电梯里面就两个人，这种感觉真是糟糕。
“乔暖阳，一个琥珀制品就卖出了两个亿，想必也是用了什么不同于常人的手段卖出去的吧？爸爸知道了会伤心的。”秦岚说道。
“语言组织好了再和我说话，我卖出两个亿和秦先生有什么关系，你一口一个爸爸，秦小姐，还真不好意思，我和你爸爸真没有什么关系。”乔暖阳冷笑一声说道。
“你！”秦岚憋了半天憋不出下文来。
“你今天看清楚了，我乔暖阳没了秦家站的位置一样比你高。”乔暖阳又淡然的丢出一句。
她看到秦岚的脸都被气的变了色，她倒是无所谓，要是以前秦岚这么说，她一定会伤心的，但是这次数多了，她早已变得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秦岚还愚蠢的停留在以前。
电梯很快就到了，乔暖阳率先走了出来，她停了一步，转过头来笑着对秦岚说：“你那点小聪明在家应付秦先生就行了，拿出来真丢人。”
说完乔暖阳就走了，给秦岚说话的余地都没有留。
每走一步，她的心情都是愉快的。
“心情不错？”站在房门前的人开了口，乔暖阳抬头看着他。
“你怎么走在了我前面。”乔暖阳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许榛说道。
“爬楼梯不比电梯慢。”许榛说道。
那是你，乔暖阳在心里说道。
“许队长是要开始寸步不离的保护我了吗？”乔暖阳说。
“不是，我是来装摄像头的。”许榛说完一脸平静的从裤兜里掏出了几个小型摄像头，乔暖阳的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进来吧。”乔暖阳开了酒店的门，对着许榛说道。
展览还有两天结束，结束之后这些珠宝就会进买主的兜里了，乔暖阳这两天看好珠宝，后天就能安全的返回了，就算只有两天的时间，许榛也是要确保她的安全的，本来是想要偷偷的装上摄像头，但是想到乔暖阳那尖锐的目光，估计不到半天就被发现了，所以许榛才这样明目张胆的对乔暖阳说。
乔暖阳站在房间里，看到许榛在阳台上装了一个，又在房门口装了一个，窗户上装了一个。
“要在卫生间里装一个吗？”乔暖阳刚刚说完，许榛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卫生间就不用了。”许榛说道。
乔暖阳耸了耸肩说道：“为了我的安全负责你要是想装我也不会拒绝的。
许榛知道乔暖阳这么说是故意的，她嘴角的弧度很是明显。
“不用了，我相信你会很安全。”许榛敷衍了一句，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乔暖阳这话刁钻的话。
“怎么？许队长是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乔暖阳突然凑近了一步，对着许榛说道。
许榛下意识的后退，乔暖阳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每次都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又带着一丝丝的懊恼。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许榛说完就拉开门走了出去，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
等到许榛走了之后，乔暖阳才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拿出来一套睡衣，乔暖阳走进了浴室，许榛也回到了车子里，打开电脑，摄像头的画面传了过来，房间里的灯光很暗，乔暖阳关了大灯，只开了小台灯，画面中没有人，但是可以看到卫生间的门是关着得，半透明的玻璃门上有个清晰的人影，身形瘦弱，画面点开能够看到整个弧度，还有那一点……
许榛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他关闭了画面，拿出矿泉水喝了一口，这才觉得恢复了正常，他下意识的不让自己去看那个摄像头里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乔暖阳出来了，抬头就看到了装在正对着卫生间门的摄像头，她朝着它笑了笑，许榛的动作瞬间变得僵硬，乔暖阳刚刚的表情好像是透过摄像头看着他一般，只是这次他还真是猜错了，乔暖阳只是出于玩心随便做的一个表情罢了。
盯了大半夜，许榛打了一会儿盹，就被人敲醒了，他打开车窗看着站在一边的乔暖阳。
“早餐。”乔暖阳摇了摇手中的袋子说道。
“谢谢。”许榛并没有拒绝。
“送我去去会场。”乔暖阳又说。
“好。”
乔暖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电脑的屏幕还在闪烁，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房间里的情况，乔暖阳的嘴角抽了抽，她睡觉一直不怎么安稳，也不知道拍出来了没有，乔暖阳摸了摸鼻尖，怎么觉得有点丢脸呢？
许榛很快就把乔暖阳送到了目的地，还是和昨天一样的行程，因为熟悉了工作流程，所以今天的她比较闲。
“恭喜你，两个亿的天价，能将琥珀卖出这个价位的，你算是第一人了。”背后传来的声音让乔暖阳想要跑。
她有些无奈，她别的设计也不是没有卖出这个价位的，怎么这次像是捡到了一个天大的宝贝，人人都要念叨一句呢？
“谢谢。”乔暖阳回了句。
齐饷看着乔暖阳反应平淡，似乎有些挫败，但是很快又说了句：“为了表示祝贺，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齐先生，你为什么总是要请我吃饭呢？”乔暖阳有些无力的回应了一句，“难道本地的美食非常的特别？”
齐饷没有想到乔暖阳的回答竟然是这样的，真叫他有些答不上嘴来。
“说句实话，你在本地吃到的东西还不一定比我吃到的好，别在我身上花费功夫了，我知道你有目的，但是你和许榛之间的恩怨我不想牵扯进来。”乔暖阳开门见山的说道。
“乔小姐，你多想了，我只是单纯的想约你吃一顿饭赔罪而已。”齐饷说。
乔暖阳笑了笑，并不答话。
齐饷看着乔暖阳的笑容，突然觉得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其实乔暖阳说的不错，他确实是有目的的，他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许榛只是为了职责而救乔暖阳，但是长时间的调查下来，他似乎发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你很特别。”过了一会儿，齐饷突然说了一句。
“你也很特别。”乔暖阳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句。
齐饷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乔暖阳这么一回，齐饷突然觉得自己的挫败感更浓了。
“既然吃饭让你没有兴趣，我想有一个东西你会感兴趣的。”齐饷说道。
“什么？”乔暖阳皱眉问。
“我知道你最近在做琥珀的生意，恰好我们有一块琥珀，我想你会喜欢的。”齐饷说道。
“与虎谋皮，我已经栽了一次，你觉得我会栽第二次？”乔暖阳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齐饷说道。
齐饷却笑了，他回答：“这块血琥珀我想你会喜欢的，你慢慢考虑，等你想要的时候再来找我就行了。”
齐饷说完，乔暖阳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琥珀是红色的，非常的晶莹剔透，但是乔暖阳一眼就看出来，这块琥珀的尺寸不小。
小块的琥珀确实不值钱，但是这么大块的，天价都很难买到，齐饷是想要干什么？
乔暖有些想不通。
“不用去，这块琥珀不是他的。”许榛的声音出现，他从乔暖阳的手中拿走那张照片说道。
“这是从欧洲走/私出来的一块琥珀，你就算买到了也没有用。”许榛继续说道。
“许队长怎么知道一定没用，你别忘了我可是珠宝设计师，给珠宝化妆的人，要是价格让我满意，我为什么不买？许队长可别忘了几个月前是谁带着我去黑市的。”乔暖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回答道。
许榛被她的回答堵的说不出话来……
“许队长，你真的信了？放心，我虽然喜欢捡便宜，但是不能碰的东西我还是不会碰的。”乔暖阳说道。
走私这罪名她可是担待不起，这种已经曝光了的，有价值的东西她可不喜欢，这也是她一直喜欢买毛料不喜欢买切开的玉料的原因。
“说来我倒是有一点很好奇。”乔暖阳画风一转，眼底多了几分认真。
她问：“你和齐饷到底有什么恩怨，能够让他死咬着你不放？”
“不是什么大事。”许榛摸出来一根烟，给自己点燃抽了一口后回了句。
乔暖阳这次算是看出来了，许榛这是在敷衍，比以往任何一次敷衍都要来的不走心。
“最好不是什么大事。”乔暖阳咬牙说道。
许榛没有再回答，视线看着前方，有些空洞无神，他不说，乔暖阳也不会多问，她一直都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乔暖阳的视线没有离开许榛，他抽烟的时候很平静，比他在其他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平静，乔暖阳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烟雾中的许榛，乔暖阳失了神，明明就在身边，看着那双眼，乔暖阳突然觉得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沟壑。
深邃，暗沉，还有满眼的沧桑……
乔暖阳的心底多了几分烦躁，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在包里摸了摸，摸出了自己那盒女士烟，她把烟叼在了嘴边，许榛的一根已经快要抽完了。
“借个火。”乔暖阳说。
许榛下意识的回了头，他看着她，昨天的事情浮现在脑海中。
乔暖阳凑了过来，许榛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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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岚很是满意的看着乔暖阳的表情,乔暖阳现在再有名又怎么样,也不过是吃的公司的饭,只要有钱，乔暖阳的东西都会变成她的,她要的就是乔暖阳看清楚这些现实，不要再苦苦挣扎了，离开秦家,她乔暖阳就什么都不算。
乔暖阳的脸色阴沉,看着后面走出来的模特，心中不免有些发寒，公司还真是把她卖的彻底，她今年压箱底的货全部都给卖出去了。
难受是肯定有的，但是事已至此，乔暖阳不是个冲动的人,起码现在不是。
“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一套是花多少钱买回来的，你少说也买了三十套吧，让我想想，一百万？一千万？还是一个亿？”乔暖阳的嘴角挂上了嘲讽的笑容，她那个老板虽然无耻了点，但是贪财这点是不会变的，秦岚要想买下这些东西，恐怕花的还不止这些钱。
果然，乔暖阳刚刚说完，秦岚的脸色就变了变，乔暖阳的嘴角咧了咧，她接着说道：“也不算亏本，这些这些原材料不过是碎钻和金银，本身不值钱，你要是用我的名义卖或许能卖上几个亿，不过用你秦岚的名号卖，还能卖个七位数的价。”
秦岚咬牙看着乔暖阳，乔暖阳没有说错，这三十几套珠宝设计是她画了两点五个亿买回来的，乔暖阳的作品在市场上就是这个价钱，她买的时候只想把东西买到，但是刚刚听完乔暖阳的话，她心中的那团怒火就郁积了起来。
“百分之一的本回来了，你说要是秦先生知道了，你该怎么交代呢？”乔暖阳继续说道。
秦岚的嘴唇几乎都要咬出血丝来了，乔暖阳明明是在平视着她，但是她总觉得乔暖一副高高在上俯视她的感觉，让她恨得想要冲上去毁了这张脸。
“乔暖阳，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像是要扳回一局一样，秦岚故意刺激道。
“你可别忘了，我姓乔，他姓秦，你想要的东西都是我不屑的，你在这里刺激我没有用，你还是想尽办法把这些珠宝卖到一个亿吧。”乔暖阳嘴角挂着笑容说道。
乔暖阳知道自己的作品做的不错，但是现在这个社会，除了原本的价值，设计者的价值也算了进去，同样一个东西，首席设计师和新人设计师做出来价值完全不同。
混迹这个圈子这么久，乔暖阳知道秦岚的那点小动作动不了她，完全不够看，没有她的支撑，这些卖出去的作品也不过是一堆普通的作品而已。
秦岚捏紧了拳头，指甲都快要戳进了皮肉里面，但是乔暖阳已经无心再搭理她了，很快就轮到了她的作品进行展出，这次的作品一共有六十套，其中二十套是公司其他设计师制作的，另外的四十件里有一半是按照公司的名义展出，另外一般是用她自己的名字展出的，她打从辞职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在给后面铺路了，这次的机会她不会错过。
打头阵的是钻石铂金首饰，大屏幕上有放大版的，可以看的清楚，头二十个展览完，后面就是她的作品了，第二轮玉制品最为多，乔暖阳对玉的设计不同于传统的花纹雕刻，中西结合让纹路看起来似复杂似简单，乔暖阳选的玉不是只有帝王绿，还有白玉，这些玉多数多数都是她亲自挑选毛料制造的，无论是成色还是光泽都压过了会场展览的其他玉制品。
二十个展览完，乔暖阳听到身后有人在议论她的作品，乔暖阳并没有回头，她习惯了这样的赞美，心底还是很高兴的，只是她的心里也有一些忐忑，因为接下来展览的就是以她个人名义推出来的作品了。
模特刚刚上来，乔暖阳就听到有人在说是宝石，但是等到大屏幕上打出琥珀的字样的时候，有不少设计师都有些意外。
琥珀的流行市场一直在欧洲，就像玉石的流行市场在亚洲一样，但是比起玉来，琥珀实在是太廉价了，三十一克是现在市场上普遍的价格，同样大小的琥珀和玉石，价格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琥珀一直处于廉价宝石类，也极少有人在重要的珠宝展览中用大量的琥珀，这一轮的展出让众人都吃惊了。
琥珀的颜色和玉石一样有很多种，乔暖阳并没有用传统的方法单独将琥珀雕刻，反倒是镶嵌在其他的金银制品当中，琥珀是透亮的，经过形状的改造之后，将里面雕刻在金银上的花纹从不同的角度放大，每个角度看到的感觉都不同。
其实也不止琥珀能够这样做，钻石和玉也可以，但是钻石看的是切面，玉看的是打小也雕刻工艺，没人愿意折损价格像磨琥珀这样磨钻石和玉。
水晶，琥珀这些价值都不高的宝石类才是以后发展的重头，现在玉石和钻石已经炒过了，乔暖阳确信，过了今晚，琥珀的价格又有一个新的提升，她要想单干，必须赌一把。
因为在这方面花了心思，所以乔暖阳的琥珀展览相当的成功。
“廉价品。”秦岚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台上的展出。
乔暖阳笑了笑没有说话，现在说什么还太早。她赌琥珀不是作为珠宝类而是作为藏品类，买珠宝的不一定有钱，但是买收藏品的大多数都是有钱人。
t台秀结束之后就是拍卖了，乔暖阳这次带来的六十件作品最好是全部卖出去，最坏也要卖掉三十件，不然她回去不好交差。
拍卖的过程很漫长。但是也快的让人手发抖，与花卉拍卖市场一样，参与拍卖的人不再是传统的叫价，屏幕上的数字不断滚动着，从底价开始越加越大，每个买的人心中都有一个衡量的价格，手要快，价格不能压太低，不然抢不到，价格不能要太高，赔的太多也划不来。
每个设计师自己也要参与拍卖过程，乔暖阳用二十万买下了一只玉观音，尺寸不大，但是乔暖阳突然就想买了，抢到的时候，她手有点抖，不是怕钱多，是怕没拍到。
男戴观音女配佛，乔暖阳想，她大概是要买来送人，她的脑海中闪过许榛的影子，她勾唇笑了笑。
后面的商品叫价越来越高，已经从十万直接飙到了百万。
“什么意思，你们说要把秦氏的珠宝放在百万类拍卖？”秦岚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乔暖阳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什么叫你们尽力了，我让你们放在千万类拍卖，底价一千万起，听不懂人话？”秦岚大概意识到自己打电话的声音太大，压低了声音，变得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乔暖阳冷笑一声，要是用秦氏首席设计师的名义来卖这些东西，没准能够再多一位数，但是秦岚太贪心的，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要自己动手得到才开心，百万的价位，不得不说，拍卖举办商还是给了她面子的。
“什么叫值不了那个价？你们给我说清楚点！喂？喂？……”对方大概是把电话挂了，秦岚的脸色变得铁青，一脸的怒容，她双目带着怒火看向乔暖阳的时候正好与乔暖阳平静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乔暖阳耸了耸肩，收回了视线，之前觉得心底不舒服，但是现在感觉她的作品被贱卖她也觉得舒坦了，起码她在公司的分红都不止这一点……
最终，乔暖阳还是在百万分类中见到了以秦岚的名义拍卖的她的作品，叫价并不高，每套都以一百多万成交的，一件都没有超过两百万，秦岚和她的距离就在这里，同样的一个东西，不同人就有不同的身价。
两点五亿的东西，最终以五千万的价格全部拍卖，赔了两个亿，秦家的这位小公主估计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只当秦氏还是以前那个秦氏。
百万分类尾声的时候，乔暖阳公司的作品就出来了，基本上都是五百万以上的价格成交的，这次拍卖并不是公开的全民拍卖，主要是以商人和收藏家为主，拍出这个价格也不算是天价，乔暖阳的第一个琥珀制品是以一千三百万的价格拍出，乔暖阳自己都很意外，因为琥珀本身的价值并不高。
之后连续三件琥珀制品都是以两千多万拍出的，压轴的琥珀大概有一个碗口那么大，是乔暖阳这么多年的压箱底，以两个亿的价格拍出，乔暖阳自己看到大屏幕上的数字都有些不敢相信。
琥珀能够卖出这个价钱，简直是天价！
“有黑幕，黑幕！琥珀怎么可能卖出两个亿！”原本有些嘈杂的会场因为一道怒吼的声音而安静了下来，正拿着话筒主持拍卖的主持人也瞬间噤了声，到嘴的话现在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不相信有人花两个亿买一个琥珀，这长拍卖有黑幕，有失公允！”秦岚似乎不满意，继续说了一句，凭什么她的只能卖百万，乔暖阳随随便便一个琥珀制品就能卖出两个亿的天价！她吞不下这口恶气！
“q48号展出品的拍得者是三十六号，三十六号在哪里？”主持人喊了一声，三十六号台的人举了手，是一个老先生，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一脸平静的站了起来。
“两个亿是我出的，我觉得这个琥珀值这个价钱。”老先生站了起来，拿起话筒说道，说话时的声音中气十足。
秦岚死死的瞪着对方，但是他看都没有看秦岚，反倒是对乔暖阳笑了笑接着说道：“我觉得乔小姐的设计非常有灵魂，我很喜欢，别说两个亿，两点五个亿我也拍！”
“谢谢您！”乔暖阳投过去了一个感谢的表情，在珠宝设计界这样的事情其实经常发生，珠宝卖出的价格永远都比买入的价格高，所以就算是天价买回，经过炒作后只会更值钱，当然，a货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人是个收藏家，乔暖阳看得出来，过个几年拿出来拍卖，价钱又会翻一倍，藏品的价值有一种就是不断的在拍卖中洗价，每洗一次都会翻倍，但是乔暖阳不会过多的询问，过了今晚，那块琥珀就不是她的了。
拍卖还在继续，秦岚的闹剧让举办方有些难做，几个人一同将秦岚劝了下去，估计是在做思想工作，乔暖阳觉得有些好笑，秦岚这样的人，做一百次思想工作也是不会改的。
后面的拍卖秦岚没有再参加，估计是被气的差不多了，乔暖阳倒是心情不错。
拍卖完成当晚，所有拍卖品价格的一部分直接由主办单位扣除后发往慈善单位，乔暖阳个人作品售价总和最多，她无疑是也捐出最多的人，也荣获了本届的珠宝界慈善大使的称号，乔暖阳并没有矫情的拒绝，做不到许榛那样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点事情她还是能够做到的。
许榛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拍卖，从头到尾他都站在拍卖会场的最后一排，看着大屏幕上快速滚动的数字，也不是没过过奢侈的生活，但是这样一个晚上，几十亿资金的转动，他还是觉得深深的震撼，特别是乔暖阳那个两亿，他看到屏幕上的数字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心情有些复杂。
“乔姐，你这狗拿去拍能卖多少钱？”小茜坐在回酒店的车子的时候还是一脸的难以消化，她不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但是每次都能感觉到自己荷包的憋屈，一场下来，她连最便宜的水晶制品都拍不回来，果真是有钱人的游戏。
“你想买？”乔暖阳心情不错的问了句。
“不买，就是问问。”买什么不好，这么大块玉，她倒宁愿乔姐雕个凤凰。
“你不买我还不卖呢，天价，多少钱我都不卖。”乔暖阳擦了擦玉雕说道，该卖的都卖了，就剩下这一个玉雕了，她真舍不得拿出去卖。
刚刚下了车，乔暖阳就看到了站在酒店门口的人，小茜也看到了，她的视线有点挪不开了，这么好看的男人，站在这里是干什么呢？
“借用二十分钟。”许榛说道。
小茜愣了愣，听见乔姐应了一声“嗯”，她突然有些不淡定了，在公司里无绯闻，无恋情的灭绝女神级的乔姐应了一个男人的邀请？小茜嘴角抽了抽，但是还是很识趣的快速消失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什么事？”乔暖阳站在原地问道。
许榛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事情有点麻烦，到对面的咖啡厅坐会儿？”许榛问。
“好啊。”乔暖阳摊了摊手不在意的说道。
许榛没有再接话，带着乔暖阳朝着酒店对面的咖啡厅走了进去，选了个比较僻静的角落，乔暖阳皱了皱眉头，没有反对。
“服务员，来两杯冰咖啡。”不等许榛开口，乔暖阳率先点道。
“热牛奶就行了。”许榛说道。
服务员有些为难，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这个点喝咖啡不好，喝热牛奶有助于睡眠。”许榛说道。
乔暖阳有些复杂的看了许榛一眼，许榛的目光与她的视线碰撞在了一起，乔暖阳不动声色的挪开了视线。
“就按他说的来，两杯热牛奶。”乔暖阳说道。
她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跑到一个咖啡厅里点了两杯热牛奶！还不如自己回酒店喝白开水！
“许队长这么急着找我，怕是有了什么新的突破吧？”看到服务员走远，乔暖阳这才说道。
“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展览举办完成之后立刻离开本市。”许榛回答道。
乔暖阳闻言一愣，很快就勾起了嘴角，她说：“许队长，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赶我走，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吗？”
她眼角带着笑意，就这么看着许榛，许榛被她看的有些不舒服，总觉得乔暖阳那笑意里带着其他的东西。
“这是出于对你安全的考虑。”许榛一脸正经的说道。
“许队长这话说的可就让我觉得奇怪了，东西你们都拿走了，只要你们放出消息就不关我什么事情了，我又有什么危险可说？”乔暖阳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咄咄逼人，眼底带着一丝讽刺。
许榛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这次查到的事情很重要，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不得不这么做。”许榛有些无奈的说道。
且不说毒的仿玉的事情，根据初步的调查，还有拐卖的事情，所涉及的面实在是太广了，上面一直头疼的事情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许榛虽然已经极力阻止了，但是他们也确实没有别的选择。
“所以说，为人民服务的人现在要陷人民与水深火热之后，许队长，我说的是不是？”乔暖阳并没有特别过激的反应，她看着许榛，一脸的认真。
许榛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们知道这么做的风险很大，但是……
“要我配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我这个人一直都很惜命。”乔暖阳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我们会暗中保护你的安全的。”许榛认真的回应了一句。
乔暖阳淡淡的回了句：“所以这么快让我回去是保护我嫌麻烦？”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许榛没有想到乔暖阳每次的回答都让他觉得无话可说。
“不是这个意思就行，从现在开始，许队长，你可要寸步不离的把我保护好了。”服务员端来了两杯热牛奶，乔暖阳端起来一口气喝完，舌尖舔了舔唇，对着许榛说了句。
许榛不知道怎么回答，乔暖阳的话题转的太快了，让他措手不及，不等许榛回答乔暖阳已经站了起来，她拎着自己的小包包朝前走着，心情愉快的很。
她没有回头看，但是她知道许榛一定会跟上来的，毕竟她这条命可是交到了许榛的手里。
乔暖阳回到了酒店，大吊灯的光芒将整个酒店大厅都照的很是明亮，乔暖阳看着站在前台的人，忽然很想退回去。
“乔暖阳！”尖锐的声音传来，乔暖阳皱了皱眉头。
今天运气不好，哪儿都能够看到秦岚。
乔暖阳懒得搭理她，提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原本站在前台的人赶紧冲了过来，乔暖阳按了电梯关闭的键，只是还是迟了一点，秦岚还是赶上了。
电梯门缓缓的关上，身边是秦岚的喘息声，乔暖阳没有看她。电梯里面就两个人，这种感觉真是糟糕。
“乔暖阳，一个琥珀制品就卖出了两个亿，想必也是用了什么不同于常人的手段卖出去的吧？爸爸知道了会伤心的。”秦岚说道。
“语言组织好了再和我说话，我卖出两个亿和秦先生有什么关系，你一口一个爸爸，秦小姐，还真不好意思，我和你爸爸真没有什么关系。”乔暖阳冷笑一声说道。
“你！”秦岚憋了半天憋不出下文来。
“你今天看清楚了，我乔暖阳没了秦家站的位置一样比你高。”乔暖阳又淡然的丢出一句。
她看到秦岚的脸都被气的变了色，她倒是无所谓，要是以前秦岚这么说，她一定会伤心的，但是这次数多了，她早已变得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秦岚还愚蠢的停留在以前。
电梯很快就到了，乔暖阳率先走了出来，她停了一步，转过头来笑着对秦岚说：“你那点小聪明在家应付秦先生就行了，拿出来真丢人。”
说完乔暖阳就走了，给秦岚说话的余地都没有留。
每走一步，她的心情都是愉快的。
“心情不错？”站在房门前的人开了口，乔暖阳抬头看着他。
“你怎么走在了我前面。”乔暖阳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许榛说道。
“爬楼梯不比电梯慢。”许榛说道。
那是你，乔暖阳在心里说道。
“许队长是要开始寸步不离的保护我了吗？”乔暖阳说。
“不是，我是来装摄像头的。”许榛说完一脸平静的从裤兜里掏出了几个小型摄像头，乔暖阳的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进来吧。”乔暖阳开了酒店的门，对着许榛说道。
展览还有两天结束，结束之后这些珠宝就会进买主的兜里了，乔暖阳这两天看好珠宝，后天就能安全的返回了，就算只有两天的时间，许榛也是要确保她的安全的，本来是想要偷偷的装上摄像头，但是想到乔暖阳那尖锐的目光，估计不到半天就被发现了，所以许榛才这样明目张胆的对乔暖阳说。
乔暖阳站在房间里，看到许榛在阳台上装了一个，又在房门口装了一个，窗户上装了一个。
“要在卫生间里装一个吗？”乔暖阳刚刚说完，许榛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卫生间就不用了。”许榛说道。
乔暖阳耸了耸肩说道：“为了我的安全负责你要是想装我也不会拒绝的。
许榛知道乔暖阳这么说是故意的，她嘴角的弧度很是明显。
“不用了，我相信你会很安全。”许榛敷衍了一句，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乔暖阳这话刁钻的话。
“怎么？许队长是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乔暖阳突然凑近了一步，对着许榛说道。
许榛下意识的后退，乔暖阳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每次都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又带着一丝丝的懊恼。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许榛说完就拉开门走了出去，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
等到许榛走了之后，乔暖阳才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拿出来一套睡衣，乔暖阳走进了浴室，许榛也回到了车子里，打开电脑，摄像头的画面传了过来，房间里的灯光很暗，乔暖阳关了大灯，只开了小台灯，画面中没有人，但是可以看到卫生间的门是关着得，半透明的玻璃门上有个清晰的人影，身形瘦弱，画面点开能够看到整个弧度，还有那一点……
许榛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他关闭了画面，拿出矿泉水喝了一口，这才觉得恢复了正常，他下意识的不让自己去看那个摄像头里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乔暖阳出来了，抬头就看到了装在正对着卫生间门的摄像头，她朝着它笑了笑，许榛的动作瞬间变得僵硬，乔暖阳刚刚的表情好像是透过摄像头看着他一般，只是这次他还真是猜错了，乔暖阳只是出于玩心随便做的一个表情罢了。
盯了大半夜，许榛打了一会儿盹，就被人敲醒了，他打开车窗看着站在一边的乔暖阳。
“早餐。”乔暖阳摇了摇手中的袋子说道。
“谢谢。”许榛并没有拒绝。
“送我去去会场。”乔暖阳又说。
“好。”
乔暖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电脑的屏幕还在闪烁，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房间里的情况，乔暖阳的嘴角抽了抽，她睡觉一直不怎么安稳，也不知道拍出来了没有，乔暖阳摸了摸鼻尖，怎么觉得有点丢脸呢？
许榛很快就把乔暖阳送到了目的地，还是和昨天一样的行程，因为熟悉了工作流程，所以今天的她比较闲。
“恭喜你，两个亿的天价，能将琥珀卖出这个价位的，你算是第一人了。”背后传来的声音让乔暖阳想要跑。
她有些无奈，她别的设计也不是没有卖出这个价位的，怎么这次像是捡到了一个天大的宝贝，人人都要念叨一句呢？
“谢谢。”乔暖阳回了句。
齐饷看着乔暖阳反应平淡，似乎有些挫败，但是很快又说了句：“为了表示祝贺，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齐先生，你为什么总是要请我吃饭呢？”乔暖阳有些无力的回应了一句，“难道本地的美食非常的特别？”
齐饷没有想到乔暖阳的回答竟然是这样的，真叫他有些答不上嘴来。
“说句实话，你在本地吃到的东西还不一定比我吃到的好，别在我身上花费功夫了，我知道你有目的，但是你和许榛之间的恩怨我不想牵扯进来。”乔暖阳开门见山的说道。
“乔小姐，你多想了，我只是单纯的想约你吃一顿饭赔罪而已。”齐饷说。
乔暖阳笑了笑，并不答话。
齐饷看着乔暖阳的笑容，突然觉得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其实乔暖阳说的不错，他确实是有目的的，他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许榛只是为了职责而救乔暖阳，但是长时间的调查下来，他似乎发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你很特别。”过了一会儿，齐饷突然说了一句。
“你也很特别。”乔暖阳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句。
齐饷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乔暖阳这么一回，齐饷突然觉得自己的挫败感更浓了。
“既然吃饭让你没有兴趣，我想有一个东西你会感兴趣的。”齐饷说道。
“什么？”乔暖阳皱眉问。
“我知道你最近在做琥珀的生意，恰好我们有一块琥珀，我想你会喜欢的。”齐饷说道。
“与虎谋皮，我已经栽了一次，你觉得我会栽第二次？”乔暖阳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齐饷说道。
齐饷却笑了，他回答：“这块血琥珀我想你会喜欢的，你慢慢考虑，等你想要的时候再来找我就行了。”
齐饷说完，乔暖阳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琥珀是红色的，非常的晶莹剔透，但是乔暖阳一眼就看出来，这块琥珀的尺寸不小。
小块的琥珀确实不值钱，但是这么大块的，天价都很难买到，齐饷是想要干什么？
乔暖有些想不通。
“不用去，这块琥珀不是他的。”许榛的声音出现，他从乔暖阳的手中拿走那张照片说道。
“这是从欧洲走/私出来的一块琥珀，你就算买到了也没有用。”许榛继续说道。
“许队长怎么知道一定没用，你别忘了我可是珠宝设计师，给珠宝化妆的人，要是价格让我满意，我为什么不买？许队长可别忘了几个月前是谁带着我去黑市的。”乔暖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回答道。
许榛被她的回答堵的说不出话来……
“许队长，你真的信了？放心，我虽然喜欢捡便宜，但是不能碰的东西我还是不会碰的。”乔暖阳说道。
走私这罪名她可是担待不起，这种已经曝光了的，有价值的东西她可不喜欢，这也是她一直喜欢买毛料不喜欢买切开的玉料的原因。
“说来我倒是有一点很好奇。”乔暖阳画风一转，眼底多了几分认真。
她问：“你和齐饷到底有什么恩怨，能够让他死咬着你不放？”
“不是什么大事。”许榛摸出来一根烟，给自己点燃抽了一口后回了句。
乔暖阳这次算是看出来了，许榛这是在敷衍，比以往任何一次敷衍都要来的不走心。
“最好不是什么大事。”乔暖阳咬牙说道。
许榛没有再回答，视线看着前方，有些空洞无神，他不说，乔暖阳也不会多问，她一直都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乔暖阳的视线没有离开许榛，他抽烟的时候很平静，比他在其他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平静，乔暖阳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烟雾中的许榛，乔暖阳失了神，明明就在身边，看着那双眼，乔暖阳突然觉得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沟壑。
深邃，暗沉，还有满眼的沧桑……
乔暖阳的心底多了几分烦躁，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在包里摸了摸，摸出了自己那盒女士烟，她把烟叼在了嘴边，许榛的一根已经快要抽完了。
“借个火。”乔暖阳说。
许榛下意识的回了头，他看着她，昨天的事情浮现在脑海中。
乔暖阳凑了过来，许榛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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