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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温火认识沉诚之前——

  秋明韵最近学习劲头很强,总在看物理方面的公开课视频,白天听,晚上听,只不过翻来倒去就是那几节课,一天八百遍。

  今天又听了一遍,到关键时刻iPad卡屏了,温火替视频中老师说完接下来的内容:“假定电磁波的发射,以及吸收不是连续性的。这讲的是普朗克常数。后面是稳态理论相关,我给你整理过文献包,你可以找到相关内容的全部解释。唯一比较有新意的是这个老师的角度和思路很刁钻,颠覆性极强,很多我们固化的理论和思想在听过他的课之后,会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而且他声音不错。”

  秋明韵很骄傲似的:“是吧?你天天对着普朗克,都不知道现代物理界的大牛了。”

  温火知道啊,她可以说出很多位当代物理学家,包括他们的发现和研究,哪些人哪个年份在哪国的实验室,又或者高校任职,她都可以说出来:“比如?”

  秋明韵把沉诚的百科资料找出来,拿给她看:“看看,当代物理之光。”

  温火觉得这个头衔太大了,还没看人,直接说:“他还不配。”

  “你先看看啊。”

  “本来想看,你这么大帽子扣给他,我就不想看了。什么东西一旦被主观地冠以太多好感,就不客观了。我再跟你客观的讨论,就是要跟你吵架。”

  秋明韵承认她对沉诚有滤镜,但她觉得那也是因为他身上有值得她欣赏的地方:“你知道我眼光高,如果他不配,我怎么会在短时间对他有这么大好感?”

  温火想到秋明韵喜欢的明星:“你在对很多艺人脱粉之前也很疯狂的热爱,脱粉后你卸下滤镜,他们在你眼里连路人都不配了,你甚至忘了他们叫什么。”

  秋明韵被翻旧账,拉着温火胳膊晃:“哎呀这不一样,沉老师有助于我学习。有助于我学习、成长的,我肯定不脱粉。而且以前跟现在怎么一样嘛?”

  温火敷衍地点着头:“嗯。”

  秋明韵给她分析:“年少无知时思想高度就到那里,眼光也是,喜欢的都是会让我那个时期的思想高潮的东西。我成长了啊,成长后思想境界高了,让我高潮的东西就变了,那喜欢的东西就会变啊。为什么人经常会有打脸的时候出现呢?那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遇到了一些人,人跟以前不一样了啊,那个时候说的话、做出的承诺,放在当下有时候就显得特别违和,可笑,莫名其妙,不能够实现,但在过去就不觉得。什么都在变,那说的话、做的承诺为什么不能变?”

  温火不认为她讲的这些能说明沉诚真的很优秀,而不是因为她的滤镜。她并没有说到重点,反而扯远了,为她过去喜欢当红炸子鸡解释了半天。

  不过一语成谶。

  当下那么理智的她,后来在被顾玄宇放弃后,还是没躲过这个结论,问出了‘他明明说过会爱我很久,会娶我,会让我做顾太太的’这种问题。

  没有东西是长久的,可以回忆过去,但不能活在过去。

  幸好后来她懂了这个道理。

  秋明韵强迫温火看:“你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就好了。”

  温火为了防止她继续无脑推荐,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确实惊为天人,但她觉得没有普朗克帅。她看了一眼下边的名字,“沉诚吗?”

  秋明韵不意外温火认识他,沉诚这人虽然低调,但履历太高调了,跟他同一个行当的,或者说他兴趣领域相关的,几乎都听过他名字,但没多少人看过他样子。

  学术界追星还是理性很多,没那么多热情去扒他的资料,大多数时候是放在心里,或口头赞赏。

  “嗯,是不是今天才看见他的样子?”

  温火实在是兴趣不大:“我下午有杨教授的课,我先去上课了,晚上回来跟你聊。”

  等晚上回去,秋明韵已经对沉诚失去了兴趣,陷入跟她男朋友顾玄宇的缠绵里。

  后面一整年,她都再没提过沉诚,主要也是沉诚这一年都没什么消息,比他先前还低调。

  她再提到沉诚,就是第二年国庆阅兵后了,有关他的公开课。

  那时候,她已经忘了她早跟温火聊过沉诚,重复地问了她一遍:“你知道沉诚吗?”

  温火那个时候没告诉她,她何止是认识,从上一次她提到沉诚后,冥冥之中她就好像被谁在她跟沉诚手上牵了一根线。

  最后理之当然的,他们做了一年的爱,不停的做。

  温火上午刚看到沉诚的照片,下午就见到了他本尊。

  本来是杨引楼杨教授的课,但温火走错了——北大不给蹭课之后只能凭学生证进,温火有认识的朋友,就借了人家健身卡,却没想到还要报学号。

  她打给朋友,朋友帮她糊弄了一下,进门后以为她是要听沉诚的课,因为当天很多人都是冲着沉诚来的,就给她指向了沉诚教室的位置。

  温火已经迟到了,就没去辨别对错,而且她得到的消息是只有杨引楼有课,到教室她傻了。

  这是沉诚的课。

  她想走,但怎么都拔不动脚,可能是很多人都在看着她,也可能是沉诚那个不经意的眼神太戳心了,她突然觉得什么地方被扎了一下,叫她人动弹不了。

  就这样,她硬着头皮走进去。

  沉诚的课确实如温火开始评价,能给人一些启发。传授新知识很容易,让过去坚持的思想瓦解重塑不容易。秋明韵说他是物理之光,夸张但也没那么夸张。

  这一次,是温火她先入为主、偏见了。

  以后不能因为名气大就觉得名不副实、全是水分了,名气大必然是有他名气大的理由,总有一个理由可以说明他值得。

  她个人理解不了,而个人不代表所有。

  下课后,温火没立刻走,看着大家蜂拥般涌到沉诚跟前,围着他问问题,她也有问题想问,但久也等不到他闲下来,估计是没机会了,就收东西离开了。

  但那天晚上,一向失眠的她突然睡着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天见程措,他的治疗有效了。

  再接触到沉诚相关就是韩白露找上门来了。

  温火的微博收到一条私信,是有人问她要不要做生意。起初她没理,后来那人锲而不舍地发,还拿各种物理方面的英文原版书籍诱惑她,她动心了。

  她跟那人约在比较热闹的南城,炙子烤肉。

  韩白露很漂亮,是那种天然底子就不错,后面人工操作了一下的那种漂亮,就让人挑不出毛病。

  她开门见山:“我希望你去勾引我老公,钱不是问题。”

  温火直接拒绝:“我就当陌生人邀请我一起吃饭,等会儿这顿饭我们AA。”

  韩白露后边求了她半天,各种加条件,她都无动于衷,最后俩人不欢而散。

  那之后,温火仍然被失眠症侵扰着,直到再见程措,他又跟她说:“其实你可以试试我之前跟你说的找个人陪你睡。”

  他也没办法了,温火吃了那么多药,能尝试的都试了,脑袋就是不愿休息,跟磕了药一样。

  温火这才想起她之前睡着是因为听了沉诚的课,她一整天都在想着沉诚课上的新思路。

  当时她没想过是因为沉诚,现在听程措这么一说,她又不可思议,又兴奋。

  她后来分析过这个事件,上沉诚课的前一天,程措刚跟她说找一个让她安心的,陪她睡,第二天她就想着沉诚睡着了。

  这很有可能是一种心理暗示,但无论是什么,这是事实就对了,沉诚,可以让她睡觉。

  为了验证这一点,她又去听了沉诚一节课,果然达到了这个效果。

  当时的她道德概念很浅,可以说几乎没有道德这种东西,所以她联系了韩白露,答应跟她合作,这样她又能睡觉,又有钱赚。

  韩白露找她的原因是她是上过沉诚课的学生里面,获得比较多成就的,而且还是最漂亮的,她成功的概率会很大。

  她以为,沉诚虽然对物理宽容,但还是更漂亮的女生更能入他眼。

  合作达成之后,温火就开始对沉诚发起攻势了。

  那天天气很好,温火去上了沉诚的课,穿了条很短的裙子,没穿内裤,也没戴胸衣。

  当时沉诚在办公室里休息,听到有人敲门:“进。”

  温火进门,腼腆地走向沉诚,脸还红扑扑的:“沉老师,这里我不太懂。”

  沉诚没看她人,眼在她笔记本上:“哪里?”

  温火走近一些:“你看,就这里。”

  沉诚帮她推公式,讲理论,他声音很好听,而且很专注,就好像看不见穿着凉快的温火。

  温火就装作没听明白,又靠近了一些,没穿胸衣的胸部贴到沉诚胳膊上,那一粒瞬间硬挺,在衣服纤薄的布料下显现。

  沉诚有感觉到她贴过来,但这个学生他有印象,有天份,而且思想跟他一样超前,不认为她跟有些来听他课的女生一样,只是要勾引他,就没多想。

  他说完话一扭头,看到温火透出衣服的乳头,很自然地转开脸,“自己看。”

  温火看了看,没看懂:“不是啊沉老师,我觉得有问题。”

  说着话,她从沉诚手里拿过笔来,故意摸了下他的手,滑滑的,硬硬的,没多少肉,有些凉。

  沉诚这时候还不认为她是要勾引他,毕竟温火这种让他觉得可以培养的人才太少了,他不愿意用肮脏的思想去揣测一个天生就该吃物理这碗饭的人。

  直到要走的时候,温火拿走他的笔,然后不小心掉了,她像是叫床一样叫了一声:“啊……,不好意思沉老师,差点拿走你的笔。”

  沉诚扭头就看到温火弯腰捡笔,她的屁股冲着他,短短的裙子裙边翘起,她肉乎饱满的小穴入了他的眼。他当下皱起眉。

  温火把笔捡起来,还在胸上蹭了蹭,好像是笔脏了一样,蹭完还给沉诚,然后又一个不小心,别住脚,一屁股坐在沉诚腿上。

  她立刻脸红,害羞又不知所措的样子装得很到位,还扭动两下屁股,蹭着沉诚那根东西。

  沉诚终于意识到她的目的了。有些失望,他以为终于有一个热爱物理,对他只是出于崇拜的女生出现了,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她跟她们都一样,只想要他。

  他攥住她手腕,要把她拉起来,温火已经先一步起身,赶紧道歉:“对不起沉老师,对不起。”

  沉诚不好说破什么,就没说话。

  温火就这么走了。

  那天下课之后,温火早早等在沉诚车前,想要他微信。

  经过办公室那一遭,沉诚对她已经没有任何好感了,不给:“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温火不要,摇着头,眼睛很红:“我就要把心思放在你身上。”

  沉诚觉得她比下午还不对劲,像是喝了酒一样,但身上闻不到酒味,就以为她本性暴露了,连好学生都不想跟他装了,那他更没必要理会她了:“让开。”

  温火慢慢走近他:“沉老师你很讨厌我吗?”

  她走到沉诚跟前,突然摔进他怀里,他扶住她胳膊,发现好烫,再摸她额头,原来发烧了。难怪突然这么反常。

  他叫了她两声:“同学。”

  温火脚也迈近,从上到下都贴在他身上,有感受到胯下硕大的一团东西。她在他怀里蹭,“沉老师,我叫温火。”

  沉诚闻到少女才有的香,抱着她一副滚烫的身体,心猿意马不至于,但总不会是毫无波澜。

  他想扶住她,让她跟自己保持一段距离,但她不要,就要抱着他,在他胸膛蹭,手还顺着他束进裤子的衬衫,伸进他裤里,胡乱摸着:“沉老师我好热啊,头也晕晕的。”

  沉诚拿开她的手:“你站好,我送你去医院。”

  温火不要,就要用他的身体降温:“沉老师你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沉诚能忍,但毕竟是个正常男人,她连番几次地行为和话语,他到底是用‘硬了’回应了她。

  温火还很奇怪,小腹那里硬邦邦的是什么?她伸手去摸:“沉老师,你这里怎么了?”

  沉诚没耐性了:“你不知道?”

  正常情况下,温火知道,但她冲凉一宿让自己发烧,不是白折腾的,她现在已经不清醒了,不清醒了还能知道什么?“你塞了什么东西?好硬啊。”

  说着话,她要把手伸进去,要摸他那个东西。

  沉诚摁住她的手,停车场里做这些事情太奇怪了,而且她还是他学生,他不会让她摸到他。

  温火委屈了:“你戳疼我了我摸一下怎么了?我想看看是什么戳我怎么了?沉老师你好小气。”

  沉诚要送她去医院了:“你发烧了。”

  温火不要离开他,上了车就从副驾驶挪到他腿上,跨坐着,两个私处贴合。她攀在他肩膀,发烫的呼吸吹在他耳朵:“沉老师,嗯,好舒服,你凉凉的好舒服。”

  沉诚忍得额头青筋开始爆。

  他见过主动的,没见过这么主动的。首先她不穿内裤去上他的课这行为就超标了。

  温火突然咬住他耳朵,小白牙厮磨了两下,然后吮着,舌头舔着:“好吃。”

  沉诚心有点乱,把她从身上扯下去,用安全带固定在副驾驶上,送她去了医院。

  在急诊大厅,医生开完药,沉诚去办了入院手续。

  只是发烧不至于浪费医院病房资源,但沉诚不知道她家哪儿,又不能带她回家,只能让她住院了。

  温火吊水后就睡着了,沉诚回了家。

  他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冲凉,但温火的私处和她今天种种行为,还是在他脑海不能淡去。她那双小手摸到的地方也持续火辣的感觉。

  他冲完凉,想做的冲动散了一些,但那东西还是很硬,他闭上眼平复心情,眼前却都是温火伏在他腿边,给他口的画面。

  他竟然开始想象了。

  他想象温火把他的一截含在嘴里,嗦吸,舔咬,喉咙还发出低吟,他的火更不好消了,大半夜把唐君恩叫到靶场,打了半宿枪。

  真枪。

  唐君恩虽然是熬夜选手,但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睡了,就一直打瞌睡:“你又上什么火了?”

  沉诚不理唐君恩,只一味的发泄。

  他枪法很好,反正认识他的人筹办的打靶比赛从不请他,怕他一出手,比赛就没劲了。

  第二天,温火醒来,她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没干过勾引的事,其实不是很自然,幸好她聪明,故意冲凉让自己发烧,这样借着迷糊劲儿,什么都干了。

  她拔掉输液针,拿手机在网上搜了一下约莫十七公分是个什么概念。

  网上的医生说,亚洲男人一般都在十叁到十六,就是说,沉诚已经不一般了。温火想到自己是信手估量的,可能还说少了……忍不住慨叹,他这么厉害?

  她把昨天到医院后,死活不下车,要微信,沉诚没办法,只能答应给她的微信,添加。然后就是等着同意了。

  意料之中的,沉诚没同意。

  温火接着加,加了一个星期左右,都是不同意。

  再一次添加前,她在备注上写了句话:沉老师,你好大,还粗,长,你硬起来的时候真的很迷人。

  沉诚看到这条添加信息时,正在开会,脸色一度变得很难看。她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

  温火还没说完:你以为你不加我,你硬了这件事就可以当作没发生了?沉老师,你竟然对你学生硬了,而且人家当时还生病了,你这样好吗?

  沉诚看到她前边那话后就把手机放一边了,只要他不看,就不会有感觉。

  但他忍不住,他想知道她还能说出多骚的话。

  在员工慷慨激昂地汇报工作时,他又拿起手机,看到后面那句,他突然想反驳,就同意了好友,发过去:“生病是你对陌生人动手动脚的遮羞布?”

  温火看到消息,放下手头的文献,走到床边躺下来,跟他发微信:“那我意识不清醒了啊。”

  “不清醒的表露,都是真的。”

  “那好,我就是无耻了,我就是看上你了。沉老师长得帅,身材好,声音好听,讲课还那么叫人印象深刻,很少有人不喜欢你。那我在不清醒时下意识想要你,有什么错?你不能要吗?”

  她一改前边渐入攻略,变得直接了。

  没办法,她发烧时那一些行为已经是终结了她的怀柔计划,小绵羊装不了就直截了当地上。

  沉诚直接把她删了。

  他没空跟她浪费时间。

  温火再发消息发不过去了,接着添加:沉老师,你裤子鼓起来的样子,我好喜欢,可以再鼓一次吗?需要我做什么?我给你看看那里?

  沉诚不理。

  温火继续:你知道那里是哪里吗?

  沉诚不理。

  温火求他:沉老师,你理理我好不好?我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我知道我不优秀,我不漂亮,学习也一般,但我可以为了你努力。你理理我嘛,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第一次上你课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我睁眼闭眼都是你的样子,都没心情学习了,已经好多天没去研究所了。

  沉诚看完,捏了捏眉心。

  温火接着:好吧,我知道,沉老师讨厌我。是啊,我这种人,谁都讨厌吧?对不起,我不加了。

  后面,温火就不发消息了。

  沉诚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毕竟像她这样,对他有意图的人很多,虽然没她这么大胆,但也是用了一些手段的。他通通冷漠以待,没多久她们就失去兴趣了。

  就在他以为温火已经想通,不会再来找他的时候,她又来上他的课了。

  那天她穿了一条黑裙子,细细的肩带,叫人忍不住定睛的直角肩,锁骨,全都吸引着沉诚的视线,但他可以控制自己。因为见多了。

  圆桌课中间会有交换思路、讨论的环节,温火在小组讨论的时候,把手伸向了一旁的沉诚。

  她这个动作是在桌下做的,伸向的位置是沉诚两腿间,她很迅速,直接拉下他的裤链,这样他就不能立刻离开,他得把手伸到桌下,先拉上拉链。

  但这样就会碰到温火的手。

  温火立刻攥住他的手,死都不松开,就牵着,沉诚瞪她,她也看不见。

  有学生问沉诚问题,沉诚动都动不了,手被温火攥着,那里也被她攥住了。这也就算了,她竟然堂而皇之地撸动起来。

  她手很小,她这么撸,他根本抵挡不住,没两下就硬了。

  温火靠近她一些,挪到他座位旁,小声说:“沉老师,好大,好烫,我有点想吃。”

  沉诚当下愤怒已经不能用怒不可遏来形容了,量级太低。

  温火就这么握着沉诚的东西,握了半节课。

  下课了,沉诚没留给其他学生问问题的机会,把他们轰走,然后攥住温火的手腕,把她扯开,另一只手拉上裤子拉链。

  温火睁着大眼睛看他。

  沉诚话很直接:“我已经结婚了,你就一点道德都没有?”

  温火心想,你以为我为什么勾引你?不就是你那位妻子想跟你离婚?你以为她很爱你?“道德能当饭吃吗?我让所有人舒服了,谁让我舒服呢?所以我不如就不管别人。”

  她思想跟某种情况下沉诚的思想一模一样,他不跟她来虚的:“别费力气了,我不会跟自己学生乱来。除非你想所有人知道,那你就继续。“

  温火有点委屈:“喜欢你的人,都这么难?”

  沉诚看着她眼圈红,看着她眼泪掉,全程没有一点反应。除了被触碰身体,他起一些让人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外,他在温火表白这方面,可以说没有一丝动容。

  温火慢慢走向他,声音都小了:“沉老师,你喜欢我一下好不好?我很乖的,我们可以地下,我不用你养,我什么都不图你,只要你喜欢我一点,就一小点,一小点我就很满足了,好不好?”

  沉诚面无表情。

  温火缓慢地拉住他的衣角:“沉老师,我尝试过放弃你了,可是好难,这段时间一想到我那么喜欢的人,我连见一面都不被允许,我就很难过。”

  沉诚听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他不是小年轻了,他懂这些套路,他也不是轻易就能坠入爱河的人,他有自己的判断。

  温火在他走后,抹了抹眼泪,委屈脸变了。

  沉诚这种男人,还挺不好攻克的。他自制力太强,而且见过世面,估计无论她干什么,他都觉得她是一只没脑子只会跳脚的小丑。

  但她不着急,已经快要两个月了,再两个月,叁个月,更久,又有什么关系?

  她喜欢拉长战线。

  过了半个月,温火在沉诚饭局外、他的车前等他。

  这一次她因为长时间失眠,加上故意少吃,人瘦了一大圈。她还化了一个病态感十足的妆,头发散着,有些凌乱,看起来就像是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

  温火喝了些洋酒,然后蹲在沉诚车前,好不容易等他出来,身后还有他同事,合作伙伴,等等。她上去就抱住他,带着酒气,无声啜泣,受了多大委屈。

  沉诚的同事看戏,问他这是谁?

  沉诚记得温火的少女香,即便他没看清人,也通过她的味道知晓了她的身份,解释说是自己的学生,最近压力大。

  合作伙伴调侃:“沉老师手下都是漂亮学生啊。”

  沉诚没再搭茬,把她扶进车里。

  谁知道温火生气了,借着酒劲儿,委屈又生气,一边哭一边拒绝面对沉诚,只留背影给他。

  沉诚给她倒水,她抢过他的杯子,沿着杯口,喝了一圈,是个跟他间接接吻的意思。喝完就阴阳怪气地说话:“沉老师手下都是漂亮学生,言外之意就是那人见过你其他学生。他为什么会见过?”

  她不等沉诚回答,接着说:“那肯定是你带她参加过你的活动。为什么会带她参加活动?那必然是你们前一晚睡了。你可以跟她们睡,为什么不能跟我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就抱上去了,看上去太委屈了:“沉老师,你跟我睡觉好不好?我好久没睡过了,太累了。”

  沉诚拿开她的胳膊:“我给你留尊严,你要不要,就立刻从我车上滚下去。”

  温火看着他,嘴抿着,一动不动,眼泪就这么掉下来,在她愈发狼狈的样子下,满是心酸。

  沉诚没反应。

  温火最后抹了抹眼泪,什么都没说,下了车。

  沉诚其实看出她瘦了,她年轻水灵,这才几天,她已经没了最初见她的样子。她看上去真的很喜欢他,就因为他拒绝,她都不能好好的对自己了。

  沉诚坐在车上,大脑一片空白。

  他突然有些心软,想着先把她送回家再说,可当他转头时,她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她还醉着,她要去哪?出于人道主义,沉诚跟上了那两辆租车。

  车开到叁里屯,沉诚眼睁睁看着温火晃晃悠悠进了酒吧,他皱眉,跟上去,在震耳欲聋的声浪中,拨开人群,在一个单人位的散台看见她。她旁边还有两个男生,看上去跟她差不多大。

  那两个男生搂她的腰,在她耳边说话,还亲她的脸。

  她无动于衷,还是那么失落,好像他沉诚不爱她,她就无所谓爱她的是谁了。

  沉诚皱眉,走过去,握住她手腕:“走。”

  温火扭头看到沉诚,甩开他的手:“走什么?”

  沉诚压着火:“送你回家。”

  温火笑起来,笑得那么让人心疼:“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送我回家?凭你不喜欢我?还是凭你就没跟我说过一句好话?我日啊夜啊想你,念你,你除了让我滚,你还跟我说过什么?”

  她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可就是听着疼。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别管我,我就要跟别人喝酒,我还要跟别人上床,你以为就你会硬?他们也会硬。而且他们坦诚,他们会告诉我,我让他们硬了。因为我,他们硬了。你敢吗?”

  沉诚看着她耍酒疯,话几乎是吼出来,附近人都听到了,没办法,把她打横抱起,抱出去。

  沉诚把不断折腾,喊着‘放开我’的温火扔进车里,自动屏蔽她的怨念,找人问了她家地址,把她送回了家。

  把她抱到楼上,他蹲下来说:“如果我再年轻十岁,我就跟你玩儿。现在算了,好好学习。”

  回去的路上,沉诚思绪万千,他不知道该想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不该想。

  但有一点他确定,他很心烦。

  温火醒来什么都记得,就是不记得沉诚送她到家门口那句话,不过没关系,他现在已经开始担心她了,这就够了。

  她最后给他发了一个好友申请,备注是:对不起沉老师,我的一厢情愿打扰到你了,我改。

  从那以后一个月,温火再没给沉诚发过消息,连他的课也不去上了。

  沉诚开始不习惯了,温火让他尝了那么赤裸、令他印象深刻的表白,再有跟他表白的,他就忍不住在心里拿她跟温火比较。无论表白者多与众不同,最后都会败给温火。

  沉诚越来越烦躁,跟唐君恩说话也是夹枪带棒,唐君恩无缘无故受这罪,就有点委屈:“我得罪你了?你这几天怎么了?”

  沉诚不说实话,拐着弯儿说:“就是觉得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年轻人没一个坚持的。”

  唐君恩听他这个说法,觉得新鲜:“不是,现在年轻人好赖,你操得着那个心吗?您是事儿还不够多吗?关心起祖国的未来了?”

  沉诚问他:“你说现在能做到坚持不懈的人还有多少??”

  唐君恩不知道他指得是什么,但是:“你先管管好你自己,这帮年轻人干你什么事?”

  沉诚不说了,烦。

  晚上,他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温火添加他微信好友的备注,那个‘我改’他突然有些生理上的不舒服。她这是要把他戒掉了。

  他鬼使神差点了同意,结果添加信息早过期了。

  温火最近一直研究所、寝室两点一线,她要写论文,相对平常忙一些。她没忘记跟韩白露的交易,也不会放过沉诚这个睡眠工具,她没再找他只是没空。

  论文准备差不多了,她也该继续了。

  这一次她又去听了沉诚的课,只不过在进门前,拐了个弯儿,去隔壁楼听其他课了。

  沉诚不知道她来了,下课看到他随别的教授出来,还冲人家笑,他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快移情别恋了?那天晚上在酒吧声嘶力竭跟他表白的不是她?

  他开车到门口,堵她。

  温火看到沉诚的车了,故意绕开。卖惨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沉诚不吃那一套,她就不卖了,她就变得更好,至少看起来更好,他总不会是没反应的。

  沉诚看她要绕过他,下车把她拉到偏僻的地方。

  温火礼貌叫人:“沉老师。”

  沉诚有好多话,突然不知道怎么说:“换目标了?”

  温火没说话。

  沉诚继续:“也是,就你这种没长性的人,换目标很正常。”

  其实他更计较的还是她是不是也像当初摸他那样摸别人了。

  男人总是会计较这一点,是不是摸别的男人那里了,是不是让别的男人硬了,是不是让别的男人看到她的身体了。

  后面沉诚的话更难听,温火爆发出来:“我喜欢你我就要一辈子跟条狗似的追着你?你当我真那么不要脸?我就一点尊严都不要?是,我追你时候骚,我亲你,摸你,让你看光我身体,那你就可以觉得我对其他男人也这样了?我就这么贱?这么缺男人?沉诚,你可以不喜欢我,但请你尊重我,我就那么对过一个你,没得到好结果,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喜欢一个人了。”

  沉诚一怔,看着眼前的姑娘梨花带雨,他突然没话说了。

  温火接下来委屈起来,情绪更低落:“我知道我不配,你别一次一次提醒我了,我会自己消化我对你的喜欢,我相信我一定会忘掉你的,早晚的事。”

  后面几个字,温火带着哭腔。

  就是这几个字,沉诚改变主意了,即便不能年轻十岁,他也决定跟温火在一起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如之前那样看她哭而没反应了。

  他不想看她哭,他看不了,说是恻隐之心,说是内心松动,什么都好,他不能对她无动于衷了。

  他冲他伸过手去:“手给我。”

  温火要哭不哭地看着他,没有动弹。

  沉诚就过去牵住她的手了,拉着她走回到车里。

  沉诚给温火擦了眼泪,她还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呆呆看着沉诚。

  沉诚有些无奈,也有点如释重负,像是叹息一样说出:“你赢了。”

  温火眼泪刷得掉下来,很快,很大颗。

  后来很久,她都不明白她那些眼泪里,到底是不是在装,她哭到底是因为那个情景就该哭,还是真的感动。

  沉诚吻掉她的眼泪,说:“我结婚了。”

  温火点头,“没关系。”

  沉诚想告诉他,他不会爱上她,但觉得她一定不想听到这句话,就伸手抱了抱她。

  温火感觉自己猜到了他没说出口的话。其实她无所谓,她也不会爱他:“只要可以跟你在一起,我都可以,我什么都可以。”

  沉诚松开她,一路吻她的眼泪,最后吻到嘴唇,他慢慢覆上去,浅浅印上一个吻。

  温火心跳都快了,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吻,感觉有些怪。

  沉诚告诉她:“以后那些话,那些信息,不能给别人说。也不能不穿内衣、裤出门,知道吗?”

  温火点头,埋首在他颈窝,小声说:“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

  从那以后,温火就成了沉诚的二奶。

  沉诚一如他所说,给了温火很多特权,但他人始终不太温柔,他们除了刚确定婚外情关系的时候黏了段时间,后面就很平淡了。除了做爱,再就是玩游戏,其余时候他们几乎没交流。

  这样的关系持续了一年,他们因为一些误会疏远了。这很正常,没有爱,只是因为生理需求,就是长不了。加上韩白露要取消合作,温火就抓住机会跟他大闹了一场。

  后来阴差阳错和好,他们之间关系好像又回到温火最初勾搭沉诚的时候,有点甜。

  那个时候,沉诚会在出差前亲她,因为她总是很担心他走了就不回来了。她很没安全感,至少表现出来的是这样。

  沉诚说他们之间不能有爱,所以跟她做完都不跟她睡在一起,没安全感也没办法。

  温火没关系,说她可以忍。但有几次偷偷跑到他房间,偷偷躺到他床上,身边,他都知道,却没轰她走,还由她躺在胳膊。

  这一年来,他们之间就一直是这种明着没爱,顶多喜欢,但有很多暗戳戳举动,是爱人之间才会有的那种关系。

  他们不要承认,也不要去回想他们这一路走来到底有没有投入感情。

  就在他们对彼此发展成爱却不自知的程度后,各种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

  韩白露手里有人命,沉诚跟她结婚只是要折磨她,所以她想逃。而让人更错愕的是,沉诚跟韩白露的婚姻也是假的,户口簿上就只有他自己。

  沉诚甚至早就知道温火和韩白露的交易,他将计就计睡了温火一年……两人丑陋的面目无所遁形,他们各自揣着各自的理,得‘理’不饶人,恨不得弄死对方。

  却没想过,他们俩的牵绊,竟然在这样你死我活的碰撞中越发牢固,直至非对方不可的地步。

  后来发生了太多事,重要又都不重要了。

  听书的人只需要知道,沉诚,温火,是至死不休,就可以了。

  几年后。

  温火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是关于过去的,她从梦中惊醒,身旁的沉诚也醒来,搂着她,轻声问:“怎么了?”

  温火惊魂未定,眼睛发胀,想哭,但她没有哭的理由,有爱人,有孩子,她哭什么呢?

  沉诚拍拍她脊梁:“梦到了什么?”

  温火抱住沉诚,在他颈间轻蹭:“沉老师,幸好我是个婊子,不然我怎么才能拥有你?”

  沉诚皱眉,接着释然一般笑了:“那我要说什么?幸好我是个人渣,不然怎么娶到你?”

  温火抱他更紧,她知道自己错了,她曾经没有叁观,没有道德,但为了可以抱到这个男人更久,她愿意赎罪的,只要再不夺走他。

  她感恩万物,但求一个永恒。

  沉诚亲她耳朵后面:“你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你身边的,我知道,这过程太难了,这辈子一次就行了。放心,我不会再离开你的,小狗东西。”

  温火抽抽搭搭:“沉老师,我他妈怎么这么爱你啊,我怎么可以这么爱一个人啊,好没道理。”

  沉诚的话题拐得有点突兀,而且有点远:“那么爱我,那要不要做?”

  温火猛地从他怀里抽离:“那什么,我困了,刚才说的是梦话,晚安。”

  沉诚看着温火迅速躺下,笑了下。

  前半夜把她折腾得够呛,后半夜她已经是不想要了。

  他给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晚安,老婆。”

  突然,门被打开,钻进来一个小脑袋,看着沉诚,话还说不清楚,但知道不打扰别人,声音很小,还捂着嘴:“沉老师,肚子痛。”

  沉诚下了床,过去抱起他,往楼下走:“又不想叫爸爸了?”

  沉听温像拨浪鼓一样摇头:“你老婆说让我跟紧她的脚步。”

  沉诚笑:“那我老婆有没有说,晚上不要吃冰棒,会肚子痛?某个宝贝好像从没听过这句话。”

  沉听温抿着嘴憋了一会儿,然后道歉:“对不起,爸爸,沉宝贝以后都会听妈妈话的。”

  沉诚揉揉他软软黄黄的头发:“乖宝贝。”

  沉诚把沉听温抱下楼,插上电暖宝,给他暖肚子,还给他煮了奶。

  沉听温喝得嘴唇上两撇白胡子,大眼睛滴溜溜地,就盯着沉诚看:“爸爸,妈妈说宝贝要长成你的样子,才是没有辜负她。宝贝自己的样子不好看吗?”

  沉诚伸手给她擦掉他嘴唇上的白胡子:“好看,宝贝比爸爸好看。”

  沉听温想了一下,摇摇头:“还是不要比爸爸好看,妈妈那么喜欢爸爸,宝贝比爸爸好看,妈妈会难过的,宝贝不想让妈妈难过。”

  沉诚看了一眼楼梯口,他知道温火下楼了,就站在那里。他问他:“宝贝,你喜欢妈妈吗?”

  沉听温像个小机器人一样又点起头来:“喜欢!”

  “那妈妈要吃你的冰棒,可以给她吗?”

  沉听温犹豫了一下,最后小声问:“妈妈是吃……是吃一根,还是吃两根?”

  “妈妈要全部吃掉。”

  小家伙为难了,他最喜欢冰棒了。

  沉诚看他那么纠结,不逼他了,抱起他:“该睡觉了。”

  沉听温突然说:“那给妈妈吃吧!妈妈都没吃过冰棒,宝贝都吃了好多了。全部……嗯……可以的。因为是妈妈,所以可以的。”

  沉诚停住脚,不知道想什么。

  温火在墙后边,捂住了嘴。

  真好。

  她有时候啊,真觉得自己何德何能?有夫如此,有儿如此。她在上辈子,准是个为天下大义牺牲性命的人,所以上辈子没享的福,全攒给这辈子了。

  真好。

  有他们,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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