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辞镜_穿进乙女游戏后我翻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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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辞镜

  (穿进乙女游戏后我翻车了);

  姜听白走进厢房时,

  白芷和另一个小丫鬟正坐在外间做绣活,看到自家翁主一个人回来,忙起身迎了上去。

  姜听白觉得自己今天编了太多瞎话了。

  “我没事。”姜听白浅浅笑着摆了摆手,

  仔看着白芷说道,

  “可能是昨晚睡得不好,

  所以有些头痛,

  我就打发赤芍替我去解签了,

  我先回来躺一会子。”

  小丫鬟机灵,

  话音未落就已经跑去内间放下床帐,

  白芷听了也一脸担心,扶着她在榻上躺好,说道:“奴婢替您煮些安神茶?”

  “不,不用麻烦了,我睡一会就好了。”姜听白心里着急,

  又不敢表现出来,便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做出很困的样子,“你们继续忙你们的吧,

  也不用进来看我,让我安安静静睡一觉。”

  白芷看她说话间已经闭上了眼睛,

  听了觉得也好,

  于是替她解了外裳,

  放好纱帐后,就合紧门退了出去,还低声交代小丫鬟们别大声说话。

  女孩子真是太贴心了。

  听着外头没了动静,姜听白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而她这个坏女人还是要骗她们。

  她轻手轻脚的从箱子里取出一顶帷帽和几件形制普通的衣裳放进芥子戒,一面得小心注意些门外的动静,

  一面还得快速的思考需要带的东西有没有遗漏。

  收拾行李真的是一件很烦恼的事。

  但跑路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人总是这样,在做决定的时候会格外纠结痛苦,患得患失,这个也舍不得那个也舍不得。但一旦做好了决定,状态就立马变得超酷,脚步都轻盈了。

  虽然有人把这叫破罐子破摔,但姜听白更愿称其为,大彻大悟了。

  她一个乙游女主,干嘛要把自己的心情搞的那么凄凄惨惨,不开心了就要跑!就要换地图!男人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姜听白又想到赤芍那几个小姑娘,发现她消失了以后估计会担心的要死,这可不行,让可爱妹妹提心吊胆是非常不对的。

  于是她从书案上拿出笔墨来,快速写了一张“我很安全”的字条,仔细的吹干以后,将字条折好放进了白芷正做了一半的荷包里。

  大功告成!

  姜听白不敢再拖,于是从芥子戒中取出了易容丹药咽下去,眼见着自己变成了一张扔进人堆里找不出来的路人脸,这才闭上眼睛,默念心诀。

  她已经可以用雪霁了。

  片刻后雪霁影现,她已经落在天台寺后院的围墙外,周围除了林木与雀鸣,一个人影也没有。

  姜听白松了一口气,从芥子戒中取出帷帽戴好,沿着之前计划好的小路朝山下的渡口狂奔。

  她之前试过,那枚易容丹药虽然效果很好,但持续时间很短,维持不到下山就会失效,她又不想多用雪霁,担心自己仅有的一点灵力被耗完,于是只好选择戴着帷帽用双脚移动。

  所幸这座山不是很高,小路虽然偏僻曲折但明显更短,姜听白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在原地踮起脚来就已经能远远的看到渡口。

  看来不只是能准时上船,还得在渡口等一会。

  于是她停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再继续走。

  这条小路显然鲜有人知,一路上的草木都生的极其茂盛,在和煦明灿的阳光下,叶片都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让看到的人不由自主就心情明媚起来。

  有棵高大的杏树已经挂了果,生在阳面的杏果熟得更好,圆滚滚黄澄澄的,姜听白看准了一个,努力跳起来想摘下,打算一边吃一边继续下山。

  她在原地蹦了好几下,终于成功的摘下来,扯落了好多因昨夜下雨而留在树梢的雨滴,簌簌的落在她肩上。

  她被冰冰凉凉的触感激的一抖,继而忍不住一笑,然而这笑还未至眼底,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说来奇怪,姜听白曾经在现世看到过的所有武侠类或是修仙类小说,每当要出现一个背景神秘深不可测几乎可以对在场所有人物进行降维打击的角色时,描写方式永远是什么“空气都凝固起来”,“四周突然变得极其安静”,主角甚至“连动都不能动。”

  她曾经私下吐槽过这种夸张的写法,并且戏谑的将其称为大人物的凝固技能。

  然而直到这一刻,姜听白顿在原地,那颗澄黄的杏果甚至还捏在她手中,被她掌心冷汗浸了一层,她才如此清醒的明白,原来真的会有这种感觉。

  她僵硬的,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她身后不知何时,静悄悄站了一名僧人。

  之所以说是僧人,是因为他穿了一身破破烂烂的缁衣,脖上戴着蜜蜡的一百零八颗挂珠,双手合十,远远看去身形佝偻,像年近古稀的老翁。

  这山上唯一的建筑就是天台寺,因此出现个僧人似乎并不奇怪,但姜听白仍然很僵硬。

  因为她正正看到了他的脸。与他看起来便风烛残年,伛偻衰老的身体不同,他的面容非常年轻,面白无须,眼睛细长,很明显正处于青年。

  就差满脸写着邪性两个大字了。

  姜听白立刻在心里默念雪霁的心法。

  就是傻子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路人,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面运转灵力准备跑一面还为了降低他的戒心试探着说话:“……我挡着大师您的路了吗…”

  她话没说完,就不由得一滞。

  她没法用雪霁。

  说的准确一点,并不是不能用,而是没法顺利使用,就像是鼓足气去吹一个气球,还没等到它变大就被人用针刺破,顿时瘪了下来。

  毫无疑问,肯定是因为眼前这个僧人。他甚至没有动一根手指,就把她困在原地无处可逃。

  姜听白心头不由得漫起一层寒意,然而在这寒意之外,她还有一些恼怒。

  ……她真是受够了这种谁来都能对她降维碾压的情况。

  指节处的芥子戒硌得她掌心生疼,姜听白一点点摩挲过戒指上嵌着的晶石,紧紧的按着它。

  这里边有能一击瞬杀的符箓,还有……流霜剑。

  那名僧人却突然说话了。

  他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嘴里道了一句佛号,语气十分的慈悲:“罪过,竟然让你活到了现在。”

  ???

  姜听白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话说的,她难道做过什么罪大恶极伤天害理的事吗?这人简直跟他爹的魔教中人一样。

  但是形势比人强,她还在不动声色的把手往背后背,因此没敢出声怒骂,只是小心开口拖延道:

  “…我与您未曾见过吧。”

  他又道了一声罪过:“见与不见,都是一样的,你都该死。”

  姜听白此刻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她今天能活着脱身,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朝这个神经病脸上来一拳。

  她藏在身后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火系的符箓扔出去就会燃烧起来,瞬发的灵力在一刹之间就能爆发出来,而在这一刻,流霜剑就能出鞘——

  三,二,一。

  姜听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从芥子戒中取出来的符箓快速掷了出去,眨眼之间电光火石,剑鸣声铮铮,她已经握住了流霜剑的剑柄。

  ……然而还是不够。

  那几张符箓都威力极为惊人,掷出去瞬间爆出来的炙焰与冲击让她都险些没站稳,然而那名僧人动也未动,反而,站在原地,抬了抬手。

  他从姜听白手里夺过了流霜剑。

  通体清寒的流霜剑握在他手里显得格外怪异,他就这般握着端详了一会,才慢慢抬起手一挥。

  这一挥流霜剑光凛冽,有青蓝掠影浮光,但只是一瞬,下一瞬流霜便从他手里脱手。

  方才几张符箓都未让这僧人变色,流霜剑从他手里跌出时却好似让他受了一击,身形似乎踉跄了一下。

  姜听白一愣。

  僧人似乎也被这一变数所惊,立在原地很明显的思索了一会,又双手合十道了一句:“罪过,施主,打扰了。”

  然后他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出家人一样,道了一句佛号,转身走了。

  你吗的,姜听白站在原地,拳头都要硬了。

  这什么精神病报社行为。

  她气的要死,又没有办法,只好赶快将流霜剑捡回来塞进芥子戒,蒙头往山下赶。

  这下也不舍不得灵力了,直接用雪霁降落瞬移,要是路上再遇到一个变态,她就走不了了。

  所幸平平安安到了渡口。

  杭玉为她找的这只船是只十分高大的客船,共上下三层,用以往南方搭载旅人和运输货物,在渡口处便人来人往上上下下,非常拥挤嘈杂,姜听白戴着帷帽,混在人群里,尽量低调的上了船。

  她的易容丹已经失去效果了,因此只好严严实实的戴着帷帽,生怕在这即将出发的紧要关头功亏一篑。

  也幸好大盛民风开放,女子独身乘船的虽然不多,但也不罕见。有几个梳了妇人发髻的姐姐,见她孤零零一个人,还特地提点她出门在外要万事小心。

  正说着话,船慢慢的开动了。

  姜听白的心此刻才终于放下来。

  江面风清云阔,山隐水迢,姜听白摘下帷帽,长发被江风吹散,她隔着茫茫嘉陵江回头看去,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而她回看的那一眼眸底颜色,比湛湛云天更清澈渺茫。

  ……她看向盛京的方向,像完成一场告别。

  下一刻,她便推开厢门,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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