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你的过往_在酒厂打工就是最大的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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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你的过往

  偏僻的地理位置,发黄脱离的壁纸,不停闪烁的老旧灯泡;周围时不时地会出现小孩的啜泣声,以及哂笑声。打从你记事起,你便生活在这个环境之中。

  [孤儿院]

  你的书上是这么称呼这个地方的,并且在这座建筑的门框上,写着的也确实是这三个字。

  不过这个地方与你书中所描写的[孤儿院],可不大一样——倒不如说,除了都有小孩子这件事,就没有相同之处了。

  不过你也不需要担心温饱问题,虽然管理员每次发放的食物,几乎都是发硬了的面包。而且要是吃得太急,甚至能刮破你口腔内的粘膜。对了,你刚才提到的[管理员],应该就是书中所写的孤儿院中的[妈妈]。

  至于你的名字,你是在翘着书角的绘本里找到的灵感。那看上去与普通的大树没什么区别,但却用粉红色的蜡笔,涂满了原本是绿色树叶的位置。

  那是你从未见到过的新鲜事物,因为每当你向窗外望去,却也只能看见绿的死气沉沉的大树。

  [樱]

  插图旁的文字是这么称呼这颗树的,你用手指摸了摸不太光滑的绘本,sakura,你决定之后就这么称呼你自己。

  但目前看来,也确实只有你一个人这么称呼自己。不管你如何向管理员告知你的新名字,而对方依旧称呼你为[五号]。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没有特点,而且和窗外的大树一样死气沉沉。

  不过你周围的大家也都是这样的名字,一号、二号.....直至五十号,简直是毫无新意!你为了这件事赌气了三天,便又很快抛之脑后。毕竟和管理员闹翻是一件非常不合理的选项,也正是因为这样你为付出了代价——三天没有吃饱饭。

  好吧,说实话,你觉得这里比起[孤儿院],更像是一所[人类牧场]。因为这里定期会来一些奇怪的医生,强迫你们打针吃药,管理员将其成为健康的[常规检查]。

  不过这种事情居然比吃饭还要准时!

  这让你十分怀疑,你们以及这建筑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个。说不定等你们成长为合格的人类之后,便会被变/态食人魔买走。

  意识到这一点的你,害怕到晚上都不敢睡觉,只是将整个脑袋都蒙在被子里,再在第二天满头大汗地被闷醒。

  但是很快,你的恐惧感就被转移了。因为你发现周围的大家不断地在消失,而这一般都是发生在[常规检查]之后的一两天里。

  其他的孩子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因此每次到了[常规检查]的时候,总会有人十分抗拒。不过,你从来没有加入他们反抗的队伍,因为你知道不管怎么样,结局都是无法改变的,倒不如少给自己惹一些麻烦。

  也许还有一点,那就是做了[常规检查]的你,并不会像周围的大家那样,有剧烈的免疫反应。依旧是腰不酸腿不疼,蹲在角落里翻阅你感兴趣的绘本。

  哼哼,大家都可羡慕你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你十岁左右,在三天前的最后一次的[常规检查]之后,这所孤儿院最终只剩下你与其他十一个人。这时你才见到了除了管理员和医生以外的大人。

  ————————

  你不知道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这里有着比孤儿院明亮许多的白炽灯,干净许多的墙壁,以及刺鼻许多的味道。不过,后来你便从研究人员的嘴巴里知道,这里是秘密的研究所。

  你坐在窄窄的隔间里,与外面只隔了一面巨大的玻璃。你无所事事地看着外面不断路过的人员,直到其中有一位研究人员停留在在了你的门前。

  “哔”

  门被打开了。

  眼前的研究人员面带笑容,蹲了下来与你平视,说道:“你就是[五号]吧,辛苦你了。我现在带你去你自己的房间吧。”

  你愣了一下,在对方的微笑中意识到,自己将会有属于自己的房间?!没错,因为在孤儿院里的时候,大家都是睡在一起的。只不过从一开始的五间寝室,减少到了之后的一间寝室。

  你也许是爱屋及乌,顿时对眼前的研究人员产生了好感。你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sa......sakura,我的名字叫做sakura。”

  说出了这句话的你,用手捂住了胸口,试图掩饰正在疯狂跳动的心脏。

  “诶?”对方没有料想到的你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她只是思考了一会儿,便说道,“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叫做佐仓,对吧?”

  你听到熟悉的音节,立刻激动地点了点头。

  “名字这种东西对于你们来说可是奢侈品呢......好好加油吧。”那位研究人员站起身来,慢慢地说道。

  起初,你并不了解对方所说的话的含义,但到了后来,你便知道了——对于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处理]掉的小白鼠,自然没有取名字必要性。

  而且当你来到研究所之后,才真正是是研究的开始。之前的[常规检查]只是在培养筛选合格的小白鼠而已。

  对了,那种刺鼻的味道,就是[常规检查]之前会使用的消毒水。这人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味道的你,更加抗拒了。

  在孤儿院里所接受的[常规检查]给你带来的刺激,只有扎针时的刺痛,以及难以下咽的药丸。而在研究所经历每次的[常规检查]之后,你都会产生强烈的反应,呕吐、肌肉酸痛、呼吸困难都是你的家常便饭。

  不过能让你稍微开心一些的便是,他们为你安排了专门的教师,开始传授你这个年龄应该了解的知识。这是你为数不多排解无聊的事件,自然是十分认真地对待。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你终于再次与其他孩子见面,只不过这一次人数又缩减到了七个人。你们还没来得及说上话,便被注射药剂后,单独分别关进了不同的隔离监视房内,里面还有你很熟悉的以供观察的巨大玻璃。

  你蹲在角落里抱着膝,直到你发觉自己的心脏开始不规律地跳动后,你便知道药效已经开始了。

  心脏处的压榨感让你不敢轻易呼吸,但坏事总是成双,在你小心翼翼地用嘴吐气的时候,你的喉头开始水肿,因此压迫到了你的气管。你陷入了缺氧的状态,只能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后脑勺随着自己的心跳一并抽痛。

  当你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便看见了脸旁一塌糊涂的呕吐物。你没有力气去嫌弃自己的呕吐物,只是费劲力气抬眼看向窗外的记录人员——他也丝毫没有嫌弃如此肮脏的你,反而表情是充满了激动欣喜,看上去十分满足这次的研究成果。

  你在自己的房间里躺上了一个星期,这时才有研究人员告诉你,作为通过阶段性实验的奖励,你可以一半踏入正常人的社会——他们允许你去国中上学。

  同时,你也获得了属于你自己的奢侈品,你的名字——佐仓春之。虽然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你还是十分快乐地接受了它。

  但外面的生活,与你一开始所设想的不太一样。几乎没有进行过正常社交的你,自然在同学面前表现的十分寡言少语。

  并且由于研究所这边不定期的[常规检查],你经常性的请假,以及在校期间不时出现的副作用,周围的同学都称呼你为[怪人]。

  那是一种带着恶意的同情。

  她们一边在私底下猜测讨论你的生活遭遇,在对自己得出的结论而表示同情的时候,一边拒绝与你扯上什么关系。

  你早就知道,其实一开始产生的[同情],也中是她们无聊生活中的产物吧。

  你每天只是坐在最后一排,撑着头昏昏沉沉地听着老师讲课。咽下的午餐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吐出来,因此你只敢在没有什么人的垃圾桶旁,嚼着你的红豆面包。

  这样的国中生活自然没有维持很久,短短几个月你便又回到了研究所,依旧是专门的老师为你授课。虽然主要的原因是研究到了关键期,你需要承受的[常规检查]变得更加频繁,不适合继续待在国中上学。

  你依旧没有什么反抗,只是麻木地点了点头。

  等你再一次可以接触外面的生活,已经是两三年以后了。虽然你有着不愉快的国中回忆,但这并不影响你对外面世界的好奇与热情,所以依旧十分期待你的高中生活。

  这次经历没有辜负你的期待。

  虽然你一开始在班级中,表现得还是一副害羞寡言的形象。但在周围同学的善意的鼓励之下,你尝试与周围的同学交谈,开始结交新朋友。

  你甚至加入了学校的烘培社团——你就不信做不出好吃的面包。孤儿院那里的面包实在是太难吃了!!简直是你的噩梦之一!!

  不得不说你确实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做出来的面包好吃到社长哭着说:“佐仓同学,明年下一届社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你笑着表示自己绝对会接过这个位置。

  在这段时间里,你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是笑容。为了不让周围的同学担心,无论是多么刺激的药剂,你都能强撑着,并且露出大家最喜欢的笑容。

  你可以忍耐着反胃感,与朋友们吃完便当,再若无其事地来到厕所呕吐。

  你可以忍耐注射针剂后的肌肉僵硬与酸痛,好似这种疼痛并不在你的身上出现过。

  虽然这种忍耐很痛苦,但却是你发自内心想要坚持的。

  虽然这看这生活看似自由,但你知道,研究所肯定派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想继续留在这里,也不想给你以及你的的同学们带来麻烦,所以[报警逃跑]什么的念头从来没有想过。

  每当你在夜晚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笑着想到——能成为女子高中生可真好啊。

  如果可以的话,你真希望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高中生。

  如果可以的话,你真希望这种生活可以持续下去。

  但是作为实验体[五号]的你,命运从一开始就被固定好了。

  这次的高中体验只是持续不到一年,你又被研究所紧急召回了。你觉得这一段短短的记忆,可以让你在未来无聊痛苦的人生中,品味一辈子。

  但是这一次,研究人员没有带你来到研究所,而是到了一间位置荒凉的小屋子里。

  你看到了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实验体,看样子现在算上你,也就只有四个人了。

  你们被通知说道——这一次是最终测试。

  “在应急情况下激发出研究的最终效果”这是研究人员的原话。

  “如果测试成果的人员,必须要自觉回到研究所,否则当背叛者处理。”这也是研究人员的原话,你在心里笑了笑——也许背叛者的待遇都比实验体好得多吧。

  你疯狂跳动的心脏,以及颤抖的双手都在提醒你,这一场测试失败了的话,你真的会死。虽然说即使你能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的状态吧。

  你努力地放空了自己的脑袋里所有的想法,一言不发地踏入了屋子。当你们四人都进入屋子之后,清脆的一声“啪嗒”响起,你知道是大门被上了锁。

  接下来你会怎么样?

  你不知道,所以你打算逃避这个问题。就近找了一张看上去很舒服的沙发,平躺在上面,打算睡一个温馨的好觉。

  你只希望剩下的三个人尝试逃跑的声音不要太吵。

  你被浓烟所呛醒——看样子研究人员已经发疯到试图烧了这间屋子。

  你撑着额头看向在门口瘫坐着,一脸绝望的三人,你就知道,挣扎带来不了什么好结果的,倒不如向你一样好好迎接命运。

  屋子里灰蒙蒙的一片,也许想象你自己是在蒸桑拿,可能会好受一点?反正你是被你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火已经蔓延到屋子里,也许是平常的[常规检查]就已经十分痛苦了吧,当火舌舔上你的小腿时,你甚至还有一些恍惚。

  大概自己就要死在这里吧。

  真希望还能当一次普通的女子高中生啊。

  真是可笑,研究所那群疯子研究十几年的成果,全部都要消失在这场大火之中了,活该!

  你本来想在人生中最后一段,怀抱着美好的记忆死去,但是火烧的疼痛感以及缺氧的窒息感,只能让你源源不断地想起了[常规检查]所带来的痛苦。

  好吧,怀抱着痛苦上死去,也确实很符合你这破破烂烂的人生不是吗?

  你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死亡。

  脑内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电流声,正当你以为这是副作用带来的耳鸣之时,电流凝聚成一束声音,开口说道:“你好啊佐仓小姐,请问您能帮助我吗☆”

  ......你觉得现在是你比较需要帮助吧。

  都到临死前了,你也懒得震惊你的脑子里居然出现了会说话的声音,你更相信这是你应急激发的双重人格什么的。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当然,帮忙也是有报酬的——这样吧,我现在就实现你的一个愿望,这样一来就当你同意了我的请求,怎么样☆”

  你没有把这个声音说的话当真,只是觉得自己的[第二人格]能做到什么?倒不如暗示你自己,把这些痛苦的回忆全部忘记掉呢。

  “消除记忆吗?这可有些麻烦——那需要另一些记忆来代替这段被消除的记忆呢......”

  看样子这个声音果然是你的第二人格,她甚至能知道你内心所想的事物。

  “那就女子高中生吧,普通的女子高中生。”你像是挥霍自己最后一点生命一般,大喊了出来。

  啊,有点亏了......早知道一开始就许愿说当个女子高中生好了,算了,这不就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吗?居然会认真思考这种问题,不愧说是死之前的幻想呢。

  你的脑内没有再响起电流声,说实话你还是有一些可惜的,看样子奇迹什么的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吧。你也不是什么热血漫的女主角,怎么会有那么多意外呢。

  不过这下你可是要确确实实的离开了,嗯,希望下辈子你能离研究所远远的,一定要好好享受高中生活啊。

  你张了张干涸的嘴巴,轻轻地挤出了几个字,对自己说道:“晚安。”

  “链接成功,世界转换中——☆”

  作者有话要说:军训不是人练的(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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