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梅子青时
苏东河将卷轴展开，上面横写着几个大字“游龙剑法”。
“龙神指诀。”一旁的陈悫也将卷轴上的字念了出来。
“既然你们心意已决，就好生钻研，为师以后会单独教导你们。那样的话你们就不再会像以往那样轻松了。”凌九天道。
“师父，万一师弟他们发现你给我们单独授业怎么办？”苏东河问道。
“他们几个玩心不小，这个不用担心。”凌九天点头道，“至于武学秘笈，等为你们进行仪式后再交给你们。”
“是，师父。”二人齐声道。
三人出了石门，拜过两位长老后便离去了。
“逐月，这小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哪里还像以前那个狂妄的臭小子。”
“自从小叶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里。掌门师兄去了，后来小叶那妮子也去了。他这些年都不来这里，我也能猜到他的心思。我一直没把这情况告诉闭关的师父，狠不下心啊。十年前来这里玩耍的小女孩应该就是他女儿吧，跟小叶小时候一模一样，真可爱，名字叫晴岚吧。她体内也有气海，真不忍心让她也去面对凶兽和浩劫，做个平凡的姑娘多好。”逐月道。
“这也是没办法啊。”随阳叹了声，接着说道，“不过那个小男孩我怎么感觉像一个人呢，虽然那时他才五岁但是总感觉他像一个人，偏偏又想不起是谁了。”随阳皱了皱眉，苦思冥想一阵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像谁呢？啧啧，我也想不起来了，站的太久脑子都生锈了。”逐月扣了扣自己的额头，也放弃了思索。
凌九天三人走到前院，便被一阵银铃声叫住。
“爹。大师兄二师兄。”出声的正是凌晴岚。
“岚儿，你们回来了。”凌九天见到凌晴岚，心里的沉重顿时轻了不少。
凌晴岚小跑上去扑到凌九天怀里。“爹，我今天买了件新衣服。”小手一扬，一件粉裙被其捧在手中。
“是不是零用钱不够了，怎么才买一件啊？”凌九天拍了拍凌晴岚的小脑袋，宠溺道。
“一件就够了，还有衣服穿。爹，晚上我们去后山打野味，你也去呗。”凌晴岚撒娇道。
“是啊师父，我又想到一种烤山鸡的方法，晚上给你露一手。那味道肯定神仙都流口水。”戚美然也上来吹了一番。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别回来太晚。”凌九天揉揉凌晴岚的青丝道。
“师父，我给你订了三包猴魁。”龙渊从袖中取出三包纸袋，递给凌九天。
“嗯。为师挺喜欢这茶。平日里零花钱不够的话就去帐房取，多吃肉，长身体。好了你们去吧。我先回去了。”凌九天说罢便独自离了去。
龙渊看了看凌九天离去的方向，心道：“那个方向好像是师娘的坟墓。”
苏东河与陈悫因为手中有卷轴，不方便同去便打发了三人先过去。
龙渊三人少年脾性，没拽动苏东河二人便去找盖昀和景池樾，一番拖拽后五人一起到了后山。此时落日如血，山中禽类都已上宿。五人几个腾挪便人手提了两只山鸡。戚美然小时候经常带龙渊捣鼓吃的，这处理食材的问题自然便交给他俩。
“小师妹，你过来帮帮忙啊。”戚美然叫道。
“太血腥了，我不去。”
“不会烤山鸡的女孩铁定没人要。”戚美然嘟囔一句。然而还没等他再嘟囔一句，腰上顿时一痛，一扭脸便迎上了凌晴岚带有杀气的眼神。
“疼，疼……你别光捏我，小师弟嘴上没说，他心里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戚美然咆哮道。
“没有啊，我刚才就想着吃烤山鸡呢。”龙渊无辜地摊了摊手。
“师兄才没有你那么坏呢。”凌晴岚撅嘴哼了声转身走向了一旁的火堆。戚美然目光奇怪地瞅了她一眼又瞥了龙渊一眼，摇摇头心道：“少女怀春喽。”
半个时辰后，七人围坐在篝火旁，篝火之上一只烤的酥黄的山鸡香味四溢。
“嘿，我说五师弟，你这手艺要是开一家店铺保证能火遍月阳城，进而南下开到东都，最后整个大溏肯定都知道你的戚氏烤山鸡。你这烤的不是山鸡，是金闪闪的金币啊。”说话的正是龙胤山庄四弟子景池樾，此人一副商人面相，太阳穴饱满，前额平坦且宽，鼻子挺直，一双眼睛仿佛时刻在笑，气质平易近人却暗藏一分诡滑。
“你这奸商，就知道钱，我这是艺术，别说的一股铜臭味。”说罢一脚将其踹到了一边。
“你俩还真是对手，不过四师弟说的也在理。这开店可有大学问，门面一定得做好，五师弟你开店可得找我做门面，木材得上好的。咱们都是为艺术献身的，不谈钱。”一旁的盖昀也插了一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艺术家，上次你吹牛说做出来一个机关朱雀能飞，我上去一骑，没离地三尺呢就散架了，要不是我身手好，屁股都得摔两瓣。”戚美然揶揄道。
盖昀闻言一阵脸红，只能干笑一声。
不多时戚美然手中的四只烤山鸡已经熟透。
“喏。”戚美然给一旁的景池樾递了过去。
“嘿嘿，好师弟。吃了你这只鸡教你一个挣钱的金点子。”景池樾接过后就抱着啃了起来。
四只烤山鸡便给了四位师兄，戚美然对一旁的龙渊与凌晴岚道：“师兄们先吃，我们再烤。”
“嗯。”
“咕噜。”还没等龙渊回答，他肚子便已经唱起了空城计。
苏东河等人听到这声音便笑了起来。“来，小师弟，先来个腿。”
苏东河与陈悫二人同时撕了一只鸡腿丢了过去。
“谢谢大师兄二师兄。”龙渊笑道。
“我说你们啊，鸡屁股留给我，不然以后这活我不干了。”戚美然叫道。
“重口味。鸡屁股鸡屎味儿的。”景池樾眉头一皱，一副苦瓜脸看着戚美然。
“滚！”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众人哈哈大笑。后山，篝火，飘香四溢的烤肉，一片欢声笑语。七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那种感情丝毫不比血脉相连来得弱。
苏东河与陈悫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欢快下的一丝担忧。
“让师弟和师妹们一直开心下去吧，该面对的交给我们和师父。”此时二人心里都是这般想法。
“师妹，给你鸡翅膀。”龙渊拿出一把小刀将鸡翅从翅根剜下，连刀一起递了过去。凌晴岚终归是女孩，吃东西不像龙渊他们一般不顾形象。
“谢谢师兄。”凌晴岚微笑道。
“吃吧。”龙渊也兀自啃起了手中的山鸡。
凌晴岚看着龙渊吃东西的样子，微微一笑。夜色遮住了那张俏脸上的一抹潮红。她的思绪随着篝火的摇曳舞动翻飞起来。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
“小师妹，你不知道小师弟以前可坏了，经常让师娘伤心。我们说话他又不听，聋子，讨厌死了。”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对一个小女孩说道。这小男孩的模样与戚美然极为相像，可不就是小时候的他么。而小女孩约四岁的样子，一双明亮大眼睛极为漂亮，也是最为吸引人的地方，红扑扑的小脸配上扎着的两个羊角小辫，让人忍不住上去想亲一口的冲动。这个女孩便是小晴岚了。
“他坏死了，有他在我娘都不疼我了。坏死了坏死了。”小晴岚撅着小嘴看着远处的小男孩，男孩生得也极为可爱，明目澈眸，一双睫毛比女孩的还要漂亮几分。
“哦！师娘要回来了。哦！”小龙渊拍拍手欢呼着。
小晴岚见到男孩这般开心心里一阵厌恶，走上去一脚踹在了男孩身上。男孩受力，脚下一崴扑倒地上。
“那是我娘又不是你娘，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小晴岚双手叉腰怒道。
男孩慢慢爬起，却不敢直视小晴岚，两只小手互相揉捏。
“你以前天天惹我娘伤心，我娘不会喜欢看见你的，你走啊！”
小男孩微微退后几步，却不肯离开，他想见他师娘，他师娘很疼他。
小晴岚见男孩就退后了两步，立刻又上去踹了一脚，男孩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你是捡回来的，你去找你的爹娘，不要来缠我娘，你这个讨厌鬼。”
小男孩低下头，拇指在食指上按出了白印，那一双明澈的眼中也有了水气。
男孩转身没走几步脚下被绊住，一下扑倒在地，额头恰好撞在了石阶上，那明净光洁的额头上顿时起了一个淤青的大包，其中还有血丝渗了出来。
“呜啊……”男孩终于哭了出来。
小晴岚和小美然一见男孩头上的大包也吓坏了。
“快走，快走。”小美然拉着小晴岚赶紧离开。
“跑什么，又不是我们碰的，他走路不扎根怪谁。”
男孩抹着眼泪哭了半晌便走到一旁的石阶上坐下呜咽着。
“渊儿，你怎么在这里哭了？”一个英俊男子走过来，观其相貌，正是年轻时的凌九天
男孩见到凌九天，立刻抹去了脸上的泪花，道：“师……师父，我……我自己摔倒了。”
“嗯？”凌九天一皱眉，问道：“是不是师兄欺负你了？”
男孩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凌九天抱起男孩，一见男孩头上的淤青顿时感觉心被揪了一下，“怎么受伤了。”说罢便抬手在男孩额头上虚按，不多时淤青便消失了。
“师父，我为什么没有爹娘啊，我爹娘是不是不要我了？”
凌九天看着怀里又开始抽泣的男孩，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道：“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会找到你爹娘的。来渊儿，骑尿脖走喽，师父带你上街买糖豆吃好不好？”
“嗯。”
翌日，小晴岚气鼓鼓地坐在台阶上嘟囔道：“肯定是他告状了，我娘又打我，我爹也不帮我。”
男孩从一旁的柱子探出脑袋，慢慢靠近小晴岚。
“你来干什么？走开啊。”
男孩从怀中拿出一个纸袋伸到小晴岚面前，“这是糖豆，很好吃的。”
“啊，肯定是你告状心虚了，才来哄我。”小晴岚瞪着男孩道。
男孩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
“走开啊！”小晴岚手一扬，纸袋被打飞，一粒粒糖豆滚落在地上。
小男孩跑过去捡起纸袋，跪在地上一粒粒地将其捡拾起来。
“喂，那已经脏了，不能要了。”小晴岚冲男孩说道。
“这是师父给我买的。”男孩说罢就自顾自在院中跪爬着，将每一粒糖豆上的灰尘在衣襟上擦干净。小晴岚不再理会，继续坐在台阶上。
半晌后糖豆终于被捡拾完了，男孩战兢兢地再度走近小晴岚，从怀里又取出一包鼓鼓的纸袋放在小晴岚旁边，说道：“不是我告状的。”说罢便立刻逃了过去。
小晴岚哼一声，瞅了瞅旁边的纸袋，打开后捏了一粒。
“好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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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心意已决，就好生钻研，为师以后会单独教导你们。那样的话你们就不再会像以往那样轻松了。”凌九天道。
“师父，万一师弟他们发现你给我们单独授业怎么办？”苏东河问道。
“他们几个玩心不小，这个不用担心。”凌九天点头道，“至于武学秘笈，等为你们进行仪式后再交给你们。”
“是，师父。”二人齐声道。
三人出了石门，拜过两位长老后便离去了。
“逐月，这小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哪里还像以前那个狂妄的臭小子。”
“自从小叶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里。掌门师兄去了，后来小叶那妮子也去了。他这些年都不来这里，我也能猜到他的心思。我一直没把这情况告诉闭关的师父，狠不下心啊。十年前来这里玩耍的小女孩应该就是他女儿吧，跟小叶小时候一模一样，真可爱，名字叫晴岚吧。她体内也有气海，真不忍心让她也去面对凶兽和浩劫，做个平凡的姑娘多好。”逐月道。
“这也是没办法啊。”随阳叹了声，接着说道，“不过那个小男孩我怎么感觉像一个人呢，虽然那时他才五岁但是总感觉他像一个人，偏偏又想不起是谁了。”随阳皱了皱眉，苦思冥想一阵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像谁呢？啧啧，我也想不起来了，站的太久脑子都生锈了。”逐月扣了扣自己的额头，也放弃了思索。
凌九天三人走到前院，便被一阵银铃声叫住。
“爹。大师兄二师兄。”出声的正是凌晴岚。
“岚儿，你们回来了。”凌九天见到凌晴岚，心里的沉重顿时轻了不少。
凌晴岚小跑上去扑到凌九天怀里。“爹，我今天买了件新衣服。”小手一扬，一件粉裙被其捧在手中。
“是不是零用钱不够了，怎么才买一件啊？”凌九天拍了拍凌晴岚的小脑袋，宠溺道。
“一件就够了，还有衣服穿。爹，晚上我们去后山打野味，你也去呗。”凌晴岚撒娇道。
“是啊师父，我又想到一种烤山鸡的方法，晚上给你露一手。那味道肯定神仙都流口水。”戚美然也上来吹了一番。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别回来太晚。”凌九天揉揉凌晴岚的青丝道。
“师父，我给你订了三包猴魁。”龙渊从袖中取出三包纸袋，递给凌九天。
“嗯。为师挺喜欢这茶。平日里零花钱不够的话就去帐房取，多吃肉，长身体。好了你们去吧。我先回去了。”凌九天说罢便独自离了去。
龙渊看了看凌九天离去的方向，心道：“那个方向好像是师娘的坟墓。”
苏东河与陈悫因为手中有卷轴，不方便同去便打发了三人先过去。
龙渊三人少年脾性，没拽动苏东河二人便去找盖昀和景池樾，一番拖拽后五人一起到了后山。此时落日如血，山中禽类都已上宿。五人几个腾挪便人手提了两只山鸡。戚美然小时候经常带龙渊捣鼓吃的，这处理食材的问题自然便交给他俩。
“小师妹，你过来帮帮忙啊。”戚美然叫道。
“太血腥了，我不去。”
“不会烤山鸡的女孩铁定没人要。”戚美然嘟囔一句。然而还没等他再嘟囔一句，腰上顿时一痛，一扭脸便迎上了凌晴岚带有杀气的眼神。
“疼，疼……你别光捏我，小师弟嘴上没说，他心里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戚美然咆哮道。
“没有啊，我刚才就想着吃烤山鸡呢。”龙渊无辜地摊了摊手。
“师兄才没有你那么坏呢。”凌晴岚撅嘴哼了声转身走向了一旁的火堆。戚美然目光奇怪地瞅了她一眼又瞥了龙渊一眼，摇摇头心道：“少女怀春喽。”
半个时辰后，七人围坐在篝火旁，篝火之上一只烤的酥黄的山鸡香味四溢。
“嘿，我说五师弟，你这手艺要是开一家店铺保证能火遍月阳城，进而南下开到东都，最后整个大溏肯定都知道你的戚氏烤山鸡。你这烤的不是山鸡，是金闪闪的金币啊。”说话的正是龙胤山庄四弟子景池樾，此人一副商人面相，太阳穴饱满，前额平坦且宽，鼻子挺直，一双眼睛仿佛时刻在笑，气质平易近人却暗藏一分诡滑。
“你这奸商，就知道钱，我这是艺术，别说的一股铜臭味。”说罢一脚将其踹到了一边。
“你俩还真是对手，不过四师弟说的也在理。这开店可有大学问，门面一定得做好，五师弟你开店可得找我做门面，木材得上好的。咱们都是为艺术献身的，不谈钱。”一旁的盖昀也插了一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艺术家，上次你吹牛说做出来一个机关朱雀能飞，我上去一骑，没离地三尺呢就散架了，要不是我身手好，屁股都得摔两瓣。”戚美然揶揄道。
盖昀闻言一阵脸红，只能干笑一声。
不多时戚美然手中的四只烤山鸡已经熟透。
“喏。”戚美然给一旁的景池樾递了过去。
“嘿嘿，好师弟。吃了你这只鸡教你一个挣钱的金点子。”景池樾接过后就抱着啃了起来。
四只烤山鸡便给了四位师兄，戚美然对一旁的龙渊与凌晴岚道：“师兄们先吃，我们再烤。”
“嗯。”
“咕噜。”还没等龙渊回答，他肚子便已经唱起了空城计。
苏东河等人听到这声音便笑了起来。“来，小师弟，先来个腿。”
苏东河与陈悫二人同时撕了一只鸡腿丢了过去。
“谢谢大师兄二师兄。”龙渊笑道。
“我说你们啊，鸡屁股留给我，不然以后这活我不干了。”戚美然叫道。
“重口味。鸡屁股鸡屎味儿的。”景池樾眉头一皱，一副苦瓜脸看着戚美然。
“滚！”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众人哈哈大笑。后山，篝火，飘香四溢的烤肉，一片欢声笑语。七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那种感情丝毫不比血脉相连来得弱。
苏东河与陈悫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欢快下的一丝担忧。
“让师弟和师妹们一直开心下去吧，该面对的交给我们和师父。”此时二人心里都是这般想法。
“师妹，给你鸡翅膀。”龙渊拿出一把小刀将鸡翅从翅根剜下，连刀一起递了过去。凌晴岚终归是女孩，吃东西不像龙渊他们一般不顾形象。
“谢谢师兄。”凌晴岚微笑道。
“吃吧。”龙渊也兀自啃起了手中的山鸡。
凌晴岚看着龙渊吃东西的样子，微微一笑。夜色遮住了那张俏脸上的一抹潮红。她的思绪随着篝火的摇曳舞动翻飞起来。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
“小师妹，你不知道小师弟以前可坏了，经常让师娘伤心。我们说话他又不听，聋子，讨厌死了。”一个六七岁的男孩对一个小女孩说道。这小男孩的模样与戚美然极为相像，可不就是小时候的他么。而小女孩约四岁的样子，一双明亮大眼睛极为漂亮，也是最为吸引人的地方，红扑扑的小脸配上扎着的两个羊角小辫，让人忍不住上去想亲一口的冲动。这个女孩便是小晴岚了。
“他坏死了，有他在我娘都不疼我了。坏死了坏死了。”小晴岚撅着小嘴看着远处的小男孩，男孩生得也极为可爱，明目澈眸，一双睫毛比女孩的还要漂亮几分。
“哦！师娘要回来了。哦！”小龙渊拍拍手欢呼着。
小晴岚见到男孩这般开心心里一阵厌恶，走上去一脚踹在了男孩身上。男孩受力，脚下一崴扑倒地上。
“那是我娘又不是你娘，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小晴岚双手叉腰怒道。
男孩慢慢爬起，却不敢直视小晴岚，两只小手互相揉捏。
“你以前天天惹我娘伤心，我娘不会喜欢看见你的，你走啊！”
小男孩微微退后几步，却不肯离开，他想见他师娘，他师娘很疼他。
小晴岚见男孩就退后了两步，立刻又上去踹了一脚，男孩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你是捡回来的，你去找你的爹娘，不要来缠我娘，你这个讨厌鬼。”
小男孩低下头，拇指在食指上按出了白印，那一双明澈的眼中也有了水气。
男孩转身没走几步脚下被绊住，一下扑倒在地，额头恰好撞在了石阶上，那明净光洁的额头上顿时起了一个淤青的大包，其中还有血丝渗了出来。
“呜啊……”男孩终于哭了出来。
小晴岚和小美然一见男孩头上的大包也吓坏了。
“快走，快走。”小美然拉着小晴岚赶紧离开。
“跑什么，又不是我们碰的，他走路不扎根怪谁。”
男孩抹着眼泪哭了半晌便走到一旁的石阶上坐下呜咽着。
“渊儿，你怎么在这里哭了？”一个英俊男子走过来，观其相貌，正是年轻时的凌九天
男孩见到凌九天，立刻抹去了脸上的泪花，道：“师……师父，我……我自己摔倒了。”
“嗯？”凌九天一皱眉，问道：“是不是师兄欺负你了？”
男孩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凌九天抱起男孩，一见男孩头上的淤青顿时感觉心被揪了一下，“怎么受伤了。”说罢便抬手在男孩额头上虚按，不多时淤青便消失了。
“师父，我为什么没有爹娘啊，我爹娘是不是不要我了？”
凌九天看着怀里又开始抽泣的男孩，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道：“这里就是你的家，你会找到你爹娘的。来渊儿，骑尿脖走喽，师父带你上街买糖豆吃好不好？”
“嗯。”
翌日，小晴岚气鼓鼓地坐在台阶上嘟囔道：“肯定是他告状了，我娘又打我，我爹也不帮我。”
男孩从一旁的柱子探出脑袋，慢慢靠近小晴岚。
“你来干什么？走开啊。”
男孩从怀中拿出一个纸袋伸到小晴岚面前，“这是糖豆，很好吃的。”
“啊，肯定是你告状心虚了，才来哄我。”小晴岚瞪着男孩道。
男孩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
“走开啊！”小晴岚手一扬，纸袋被打飞，一粒粒糖豆滚落在地上。
小男孩跑过去捡起纸袋，跪在地上一粒粒地将其捡拾起来。
“喂，那已经脏了，不能要了。”小晴岚冲男孩说道。
“这是师父给我买的。”男孩说罢就自顾自在院中跪爬着，将每一粒糖豆上的灰尘在衣襟上擦干净。小晴岚不再理会，继续坐在台阶上。
半晌后糖豆终于被捡拾完了，男孩战兢兢地再度走近小晴岚，从怀里又取出一包鼓鼓的纸袋放在小晴岚旁边，说道：“不是我告状的。”说罢便立刻逃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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