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计_破碎命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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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心计

  这一次阿乐的攻势没有像最初那般猛烈,只是扎扎实实地一招一式地与二龙拆招,他不是个冒险的人,这一点从他贿赂时鹰便能看出来。二人拆解了数十个回合,这一次二龙虽然没有立刻处于下风,但是却丝毫占不了上风。

  台下的龙渊一颗心已经彻底凉了下去,对于这种几乎不动用真气的战斗,他的眼光还是相当的精准。

  “二龙要败了。”龙渊心道。随即他看向时鹰所在的方向。

  虽然在一开始时鹰对于阿乐的表现极不满意,但是如今看来,似乎不必担心了。察觉到龙渊的目光,时鹰与其对视了一眼,当即一脸阴笑。

  台上随着二人一招招地对决,二龙渐渐感觉体力有些不支。

  台下一处坐席,莫百里在席上闭目养身,这种比试他还是要来坐镇一下,虽然结果并不怎么重要。一位裁判过来对其附耳说了几句。

  “时鹰那小子干什么?算了无伤大雅。”说罢又闭上了眼睛。

  一位黑袍老者此时也过来坐在了席上。“比试进行的怎么样?”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莫百里立刻睁开了眼睛,恭敬道:“师兄。”这黑袍老者正是内院院长,莫百里的师兄,莫百川。

  “名额差不多够了,一些权贵的公子都可以进内院了。”莫百里道。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凌掌门不愿增加名额,我们只能做些小动作。想来这些他也不会管。”莫百川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是。”

  砰!

  台上阿乐一掌轰在了二龙的肩上,二龙受力飞出,在地上滚了几圈,受击的一条手臂顿时发麻难以用力。

  “嘿嘿,小光头,去死吧!”阿乐一抹嘴唇,一粒丹药便下了肚,感受到浑身再度充盈的力量,阿乐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紧握双拳,手背上的青筋顿时暴起。嗖的一声阿乐再度冲上拳影笼罩二龙。二龙奋力招架,奈何体力不支,一条手臂提不上力,砰砰砰的三声二龙胸膛结实地挨了三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的力量还有速度怎么恢复了?”台下龙渊见到阿乐的攻击充满力道,根本不像有所消耗的样子。

  “狂气丹。”一旁一个面貌带有几分喜感的男子淡淡道。此时陆小鸡不知何时来到了龙渊身边。

  “他吃药了!”龙渊这时才反应过来。

  “我不能输,我还要进内院。”二龙艰难地从台上爬起。

  “滚吧,废物!”阿乐来到二龙身边,一脚对准二龙檀中穴位踢去。

  “小武僧要被废了。”西门吹水此时也来到了台下。

  龙渊闻言大惊,立刻提气一个纵跃来到台上。就在那一脚刚要落下时,二龙只看见不知何处冲来的一脚将那来势汹汹的杀招抵挡下来。

  阿乐也没料到此时会有人出手,扭脸见到龙渊的脸庞时,一股火气冲了上来,他面色涨红,状若狂癫,聚势一脚又踢向二龙头部。

  “混蛋!”龙渊爆喝一声,抬腿一踹。这一脚龙渊根本没有收力,虽然让没有动用真气,但是一个武门弟子的全力一击,即便仅靠肉体力量也有千斤之重。

  只听咔嚓一声,下一瞬便见得阿乐抱着右腿在台上嚎啕大叫。

  “混账!”莫百里一拍席位,一个纵身来到擂台上。

  “昨日你来这里捣乱也就罢了,今日还在此扰乱公平比试,凌九天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他吃药了,你看不到吗?”龙渊扶起二龙指着阿乐道。

  台下有不少人自然能够发现阿乐服了药,所以对有人上去制止也没有太大意外。反倒是莫百里到台上一通呵斥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就连席上的莫百川也不知道他这师弟是个怎么回事。

  台下那名与龙渊搭过话的壮汉撇嘴道:“公平比试?我他妈吃了仙丹再来比试,真他娘的公平。”

  台下一阵哄笑。

  台上的莫百里愣了一会儿,他从龙渊一来便注意到了,一直等着龙渊在上擂台好训斥一番,一见到龙渊上台还伤了人,他就飞身到擂台上,而此时便已是骑虎难下。

  “你怎么证明他吃药了?”莫百里瞪着龙渊道。

  “胡闹!”莫百川立刻从座上跃至擂台上,再不上去他这个师弟就闹大笑话了。

  “小友,对不住,是我们裁判没尽到职责。此战算是这位武僧胜出,这个服用丹药的参赛者我们也会从严处罚。”莫百川对着龙渊笑道。

  “师兄……”

  “退下,还嫌不够丢人!”

  龙渊对着莫百川点了点头便要扶二龙下去。

  “我一开始的对手根本就不是他。”二龙捂着胸口道。

  二龙这话虽然不算响亮,但是在场的基本都是武林好手,谁还听不到。

  莫百川一听这话脸都沉了下来,一旁的莫百里也暗道不好。

  擂台下,一时安静了下来,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一声:“作弊。”

  莫百川的脸色此时彻彻底底的阴了下来,恨齿道:“莫百里!”

  “师兄,你听我解释。”莫百里心中像浇了一盆苦卤一般。他们私底下做的小动作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哪知今日被他侄子一个胡闹,闹大了。

  莫百川对台下众人拱手道:“各位,今日的比试不知道是谁暗中破坏,调换了参赛者的对手,老夫在此保证一定会查察真相,还参赛者一个公道。”

  “呵呵,还是给龙胤山庄一个说法吧,龙胤山庄内还能出这样的事情,凌掌门难辞其咎啊。”台下不知何处传来一声自言自语。

  “我师父根本就没有插手过这场比试的操办!”龙渊在台上喝道。

  “龙胤山庄的声誉天下,谁人不晓,恐怕这其中的猫腻,嘿嘿……”台下那狂刀壮汉别有意味地看了看莫百里与莫百川。

  “诸位,今日龙胤山庄肄武者大比暂时推迟到明日举行。”言罢便转身对莫百里喝道:“下去!”

  莫百川面色阴沉地带着莫百里离开了擂台。台下的看客也逐渐散开了去,而时鹰一行早不知了去向。台上的阿乐被裁判扛走,龙渊便扶着面色惨败的二龙走出山庄去了街上的药铺。龙胤山庄外内院的一处楼阁。

  砰!莫百川一掌将面前的桌子震个粉碎。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百里也是心里发苦道:“今日的比试,是时鹰那小子把那个武僧的对手给换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想到会有后面的事情。”

  莫百川恨道:“他换人便换人,你不上去会有后面的事?”

  “我……昨日那小子在擂台上捣乱,我今日一见他又上去捣乱,一时冲动才……”

  “他捣乱自有凌九天担着,你激动个什么劲儿,练功练了这么多年,练不掉一个浮躁的心。你跟凌九天不对手跟一个小辈逞什么凶。把时鹰给我叫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废了他!”

  “是,师兄。”

  一炷香的时间后,时鹰被传到楼阁中。

  “瞧你今天干的好事!”莫百川对着时鹰大喝一声。

  时鹰吓得浑身发抖,当即跪在了地上。

  “说,怎么回事。”莫百川稍微收敛了一下怒气。时鹰见莫百里怒容当即不敢隐瞒便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啪!”莫百川一个巴掌甩在了时鹰脸上。

  “你惹谁不好偏偏惹武门弟子,还惹龙胤山庄的弟子。龙胤山庄随便一个弟子想杀你都易如反掌,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可是,他们不是不能伤害俗世人吗?”时鹰小声嘀咕道。

  “啪!”又是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扇得时鹰一颗槽牙甩出嵌进了一旁的桌腿里。

  “龙胤山庄上一辈哪一个人不是能敌千军万马的强者,你还敢去惹老虎的犊子。还有你!”莫百川指着莫百里吼道:“凌九天若是想杀谁,这世间能拦住他的不超过五指之数,拥有那样的力量它可以无视任何的规矩规则,不过武门弟子千万年来做得很好,这才赢得了世人真正的敬畏。你还想去惹一头温驯的猛虎,真真是无知者无畏。武门弟子力量过于庞大但是他们的枪口不对准世人,你们偏偏想往枪口上撞真是气死我了。”

  “师兄,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无用,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挽回声誉吧,向今日在场的那些武林人士澄清。”莫百里说道。

  “挽回?怎么挽回?我们做的事本来就是一盆浑水,怎么澄清?把时鹰交出去说他与龙胤山庄弟子有罅隙?我丢不起这个人,天下人都得骂我莫百川自作死不可活。”

  “师兄,我有一个办法。”

  “说。”

  “我们都知道这些来观战的高手都是想一见凌九天进而得到他的指点,对我们是否有做过小动作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今日若不是有龙胤山庄的弟子在而那个武僧又是他的朋友的话,那些人根本没人会理会我们有没有给参赛者换对手。师兄我说这话你是否同意。”莫百里试探的问道。

  莫百川细细想来也觉得是这个理。他们内院外院在乎名声,是因为他们是帝国的官员,一旦有伤及名誉的事情会直接影响他们的前程。而那些武林人士对这内外两院的声誉根本不感兴趣。

  “继续说。”

  “所以未免他们闲的无事嚼舌根,我们可以做一件事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一旦他们有了谈资,有了上心的事,谁还会管我们操办的肄武者比试有没有猫腻。”

  “做什么样的事?”

  “让我们内外两院的新一届少年弟子与龙胤山庄弟子来一场友谊切磋。”莫百里道。

  “胡扯,猫与老虎切磋有人看啊?”

  “师兄,你且听我把话说完。我之前跟你说过,龙胤山庄的弟子每日修行的课业有诗书礼仪及医理。”

  莫百川闻言眉头一皱,也没去打断莫百里的话。

  “依我昨日观察,龙胤山庄那小子的剑法毫无章法,绝对不像是故意掩盖修为之举,招招下来丝毫没有剑意。因此我推断龙胤山庄的弟子还未曾修习武功。”莫百里将这一推论说出来的时候不仅是莫百川一愣,连一旁的的时鹰都愣了一下。

  “这怎么可能,堂堂龙胤山庄新秀弟子还没学武功。”莫百川诧异道。

  “师兄,我可以保证,昨日龙胤山庄那小子舞剑的时候我在极力地将听觉放到最大。根本没有丝毫的龙吟之声。剑出龙吟可是龙胤山庄为世人所熟知的特征。此外那小子在没有执剑的时候那种身法纯粹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根本不像学过身法的样子。”

  莫百川听了莫百里这一连串的分析也是略有所思,他这个师弟虽然容易冲动桀骜难驯,但是眼力极其刁钻,如此一说来,倒不是不可能。

  “即便这样也不行,武门弟子真气极其雄浑,纵使没有学过武攻身法,随意一掌也能碎开巨石。”

  “那就让他们不用真气切磋。”

  “武门弟子除了真气雄浑,一身力量也顶十年内力,昨日难道那小子使用真气了?”莫百川摇摇头就要否定莫百里这一想法。

  “那就封住他们的气海。”

  “你这又胡扯了,封住他们的气海,他们的力量跟常人无异,又不能使用真气,又没学过武功和身法,凌掌门又不傻,哪里会答应。”

  莫百里摇摇头,道:“师兄,你刚才都说龙胤山庄为世人所景仰。那这场比试凌九天他就必须接。”

  “却是为何?”莫百里说的话令得莫百川一愣。

  “师兄你想倘若是风乂山庄和虎跱门的弟子被封住了气海,我们内外两院少年弟子胜之的几率有多高。”

  “风乂山庄与虎跱门乃是大溏武门佼佼者,我们的弟子胜率不足两成,即便是封住了他们的气海。”

  莫百里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师兄难道还不明白吗?风乂山庄与虎跱门的弟子被封住气海尚且能碾压我们的弟子,在外人眼里他龙胤山庄的弟子难道不该吗?这便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到时候我们赢得了龙胤山庄,不光能得到国主的嘉奖,甚至能封妻荫子。而我们只要利用这些武林人士对武学和武器的的贪婪,在赛后再进行一场武林人士的切磋,胜者获得一部垂世武学和一把二品宝剑,负者能得到凌九天在武学上的指点。这样的话在众多武林人士的压力之下,龙胤山庄必然没有退路,只能接招。我们也能与众多武林人士打好关系,为国主拉拢一些武林势力。”莫百里顿了顿,续道:“师兄可能说说这是一举几得?”

  听罢莫百里的建议,饶是以莫百川的定力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这……”

  “师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是我们此次无法正确处理舞弊一事,监察御史可不会放过我们,而且在朝中支持我们的势力将会损失严重啊,师兄!”

  莫百川深吸口气,道:“依你所言,明日先向在场的武林人士提出这一想法,之后再与凌九天商量,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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