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数算
刀身有些弯曲，而且刀刃也只有三分出了锋，失败品。
“老师……”龙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将短刀递给了赤鸿。
“嗯，不错。刀身长一尺四寸，最宽处三寸九分。”随后赤鸿将手臂伸直，继续说道，“最大偏离角度十五度。”
至于刀刃和刀背，他都不去看了，无论龙渊天赋多高都不可能在第一次正式炼制武器就让武器完全出锋。
炼制武器天赋固然重要，但是没有经验的累积和时间的打磨，再好的天赋也终究是一场水中捞月。
“怎么跟设计图差了这么多啊。”龙渊有些失落，现在算是有老师手把手教他，结果他连武器都炼不直。
赤鸿这次一反常态，没有训斥龙渊，他道：“炼制武器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这次勉强合格。接下来的三日你好好休息，认真琢磨炼制过程的每一个细节。”
“好的，老师。”
龙渊出了石室就像是喝醉酒了一样，两眼发昏，走起路来像猫步一样。可见这次真真正正的炼制武器，耗费了他多少心神。
“朗洛你个老家伙，这次我非得看我的好徒弟把你新收的女弟子给骑下去。嘿嘿……”赤鸿看着手里龙渊炼制的断水刀，笑得合不拢嘴。
一般炼器师在老师的指点下第一次炼制武器，能够形成大致轮廓就十分不错了，有的甚至根本连武器轮廓都无法形成，而龙渊不仅炼制出了刀的形体，甚至还让刀刃出了锋。
“徒弟好，不过老师更好。”赤鸿一指弹在刀身上，听着悦耳的声音，在那里王婆卖瓜。
诚然，如果不是赤鸿之前让龙渊自己摸索如何炼制武器，又到铁匠铺观摩了半个月，他也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龙渊回到房后，倒头便睡，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之后，龙渊恢复了精神，便想活动活动筋骨，又去找赤蒙练手，以钢刀代替气刃，熟悉气刃的使用。
酣战了一个下午，龙渊依旧是鼻青脸肿的，但明显比之前好了一些。
盘坐在床上，龙渊按照赤鸿所说的，回忆炼制武器的每一个细节。脑海中浮现了前日炼制武器的情形，龙渊回想每一个步骤里赤鸿给的提示，去思考为什么老师会作出那样的提示。
整整一天，龙渊都在闭目冥想，将炼制武器的过程翻过来掉过去的思考。
在温习炼制武器的过程中，龙渊又收获了不少。
当龙渊准备再次尝试炼制断水刀时，赤鸿却扔给了他一张崩石斧的设计图，图中并没有关于武器长度的标注。
“我断水刀还没炼好呢，怎么换成板斧了？”龙渊心里疑惑，不过他也不多问，怕被没来由地训斥。
手法依旧与上次一样，龙渊对真气进行提炼，虽然花费的时间并没有比上次减少，但是这次赤鸿的提示次数少了一些，龙渊也感觉没有上次那么累。
这一次赤鸿让龙渊炼制的并不是一品武器，顶多只能算半品。
龙渊炼制崩石斧，直到快完成的时候才感觉太阳穴稍微有点酸。将板斧淬火后化出体外，龙渊交给了赤鸿。
“斧刃不行，手柄也不直。休息一个时辰，再炼一把。”赤鸿看了看龙渊炼制的崩石斧，淡淡说道。
龙渊闭目养神，一个时辰后再度开炉炼制崩石斧。
第二次炼制板斧，龙渊放慢了节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完善炼制过程中的缺陷。
又过了一个时辰，龙渊将第二把崩石斧交给了赤鸿。
“有点进步。回去休息吧，两天后来找我，仔细思考每一个细节。”
“哦。”
龙渊回去之后小睡了两个时辰，便去找赤蒙约战。半日过后，龙渊洗去一身的臭汗，开始回想炼制武器的过程。
当龙渊再度来到石室后，赤鸿又交给他一张石工锤的设计图，同样是没有尺寸标注。
“不需要出锋，比板斧简单多了。”龙渊看着设计图，说道。
石工锤的构造极其简单，只有一个圆柱形的锤头和一根椭圆柱锤柄，根本不需要开刃出锋。
“少说大话。”赤鸿躺在藤椅上，脚朝着墙壁。
龙渊也不多说，开始了石工锤的炼制。经过多次回想炼制武器的过程，龙渊在炼制石工锤时避免了不少曾经犯的错误，赤鸿的提示也少了许多。
一个半个时辰之后，一把石工锤便被龙渊炼制出来了。
“锤柄还是不直，两面锤头大小有差，不圆。休息半个时辰，接着炼制，还得炼制两次。”
“老师，怎样将手柄炼制得笔直啊？”龙渊发问。虽然石工锤的炼制不算难，但是他总是无法将笔直的部分炼到规整。
赤鸿也不说话，只是一手拿着一个木棍，抵靠在另外一只手里的长剑剑刃上。而后他旋动木棍，木棍身上的一些木屑便被刮擦掉了。
最后一根原本有些弯曲的木棍被修成了一根木柱，又圆又直。
龙渊见到这一幕登时来了灵感，旋转！
休息片刻后龙渊迫不及待的重新炼制石工锤。
没过多久便又到了制范环节，龙渊将金属性真气包裹真气材料后，开始尝试着将真气材料旋转。
但是龙渊想象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真气材料旋动起来异常困难，龙渊废了好大的心力将其旋动后却发现火焰被离心力推开了。
炼制过程陷入了僵局。
龙渊眉头紧皱，思考半晌后，龙渊嘴角微微上扬。
“老师，你直接跟我说方法不就行了，只给提示让我自己去想方法。”龙渊在心里说道。
控制不灭之焰再度包裹金属性真气和真气材料之后，龙渊驱动念力让最外层的火焰开始绕着真气材料运动，边运动边挤压。
最后随着火焰渐渐降温，一根圆柱形的手柄开始逐渐显现形状。
赤鸿躺在藤椅上，看着墙上的景象也颇为满意的抚了抚胡须。
脑子就是用来思考的。
哒。
龙渊盘坐在地上，脸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控制不灭之焰压缩浓稠的液态真气已经够耗费心力了，更何况是分心控制不灭之焰旋转压缩。
一个时辰之后，又一把石工锤被龙渊炼制出来。
龙渊趴在地上，脑袋里似乎有嗡嗡的鸣响声。
“有进步。”赤鸿只说了一句话。
龙渊闭目养神，他知道石工锤还需要炼制一次。
休憩了两个时辰，龙渊开始了第三次的炼制，等炼制结束后他就已经瘫在了地上。
这次他再将石工锤交给老师的时候，连赤鸿都觉得非常满意。
进步太大了。
赤鸿扔给了他几本书籍，道：“你经验不多，一些尺寸的把握还远远不够。把这几本书看透它，对你日后炼制武器大有裨益。”
龙渊将几本书籍拿在手中，它们是《九章算术》《周髀算经》《孙子算经》《乘除通变本末》等。
“还跟以前一样，回去休息，回想整个炼制过程。一日后来找我。以后你的任务多了一项，就是认识长度。”
龙渊回去之后就是睡大觉，睡醒之后去活动筋骨，找赤蒙然后挨揍。
下午，龙渊将炼制石工锤的过程过滤几遍之后，便翻开了《九章算术》，这本书籍显然不是什么功法，而是算法。
“是了，炼制武器的过程中不可能借用度量工具，只能以熟悉的长度去作比。我经验欠缺，对长度的把握不好，只能依据比例换算。”龙渊道。
以熟悉长度换算未知长度，亦是一种可行的方法。譬如一个人对身高概念比较模糊，在没有参照的情况下看到一个男子身高约莫七个头长，心中便有几分数了，这是正常的身高。
大溏成年男子一般身高在七个头长左右，武人因为习武的原因经常翻转跳跃，食量又大，因此身高会比七个头长高些。龙渊如今已经长开了，身躯颀长，身高几有八个头长。
以熟悉的尺寸去对比丈量其他长度，这个过程自然需要计算，赤鸿给龙渊这基本数学典籍用意便是在此。
在武器设计图中，不可能将所有的长度都标注出来，有些设计图异常繁杂，一些部位若是四方形状，则可能只给出面积，这时候便需要开方计算。更有甚者，有的高品级的武器设计图需要炼器师自己去寻找合适的尺寸，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可行。
不能算错，一旦计算出现错误，长度尺寸也便错了。
等龙渊炼制武器积累了大量的经验之后，也可以不通过计算，仅靠目测就能知道尺寸多少合适，但是目今他还做不到。
“今有田广十五步，从十六步。问为田几何？答曰：一亩。”
龙渊便开始翻阅《九章算术》，认真研读其中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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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龙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将短刀递给了赤鸿。
“嗯，不错。刀身长一尺四寸，最宽处三寸九分。”随后赤鸿将手臂伸直，继续说道，“最大偏离角度十五度。”
至于刀刃和刀背，他都不去看了，无论龙渊天赋多高都不可能在第一次正式炼制武器就让武器完全出锋。
炼制武器天赋固然重要，但是没有经验的累积和时间的打磨，再好的天赋也终究是一场水中捞月。
“怎么跟设计图差了这么多啊。”龙渊有些失落，现在算是有老师手把手教他，结果他连武器都炼不直。
赤鸿这次一反常态，没有训斥龙渊，他道：“炼制武器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这次勉强合格。接下来的三日你好好休息，认真琢磨炼制过程的每一个细节。”
“好的，老师。”
龙渊出了石室就像是喝醉酒了一样，两眼发昏，走起路来像猫步一样。可见这次真真正正的炼制武器，耗费了他多少心神。
“朗洛你个老家伙，这次我非得看我的好徒弟把你新收的女弟子给骑下去。嘿嘿……”赤鸿看着手里龙渊炼制的断水刀，笑得合不拢嘴。
一般炼器师在老师的指点下第一次炼制武器，能够形成大致轮廓就十分不错了，有的甚至根本连武器轮廓都无法形成，而龙渊不仅炼制出了刀的形体，甚至还让刀刃出了锋。
“徒弟好，不过老师更好。”赤鸿一指弹在刀身上，听着悦耳的声音，在那里王婆卖瓜。
诚然，如果不是赤鸿之前让龙渊自己摸索如何炼制武器，又到铁匠铺观摩了半个月，他也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龙渊回到房后，倒头便睡，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之后，龙渊恢复了精神，便想活动活动筋骨，又去找赤蒙练手，以钢刀代替气刃，熟悉气刃的使用。
酣战了一个下午，龙渊依旧是鼻青脸肿的，但明显比之前好了一些。
盘坐在床上，龙渊按照赤鸿所说的，回忆炼制武器的每一个细节。脑海中浮现了前日炼制武器的情形，龙渊回想每一个步骤里赤鸿给的提示，去思考为什么老师会作出那样的提示。
整整一天，龙渊都在闭目冥想，将炼制武器的过程翻过来掉过去的思考。
在温习炼制武器的过程中，龙渊又收获了不少。
当龙渊准备再次尝试炼制断水刀时，赤鸿却扔给了他一张崩石斧的设计图，图中并没有关于武器长度的标注。
“我断水刀还没炼好呢，怎么换成板斧了？”龙渊心里疑惑，不过他也不多问，怕被没来由地训斥。
手法依旧与上次一样，龙渊对真气进行提炼，虽然花费的时间并没有比上次减少，但是这次赤鸿的提示次数少了一些，龙渊也感觉没有上次那么累。
这一次赤鸿让龙渊炼制的并不是一品武器，顶多只能算半品。
龙渊炼制崩石斧，直到快完成的时候才感觉太阳穴稍微有点酸。将板斧淬火后化出体外，龙渊交给了赤鸿。
“斧刃不行，手柄也不直。休息一个时辰，再炼一把。”赤鸿看了看龙渊炼制的崩石斧，淡淡说道。
龙渊闭目养神，一个时辰后再度开炉炼制崩石斧。
第二次炼制板斧，龙渊放慢了节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完善炼制过程中的缺陷。
又过了一个时辰，龙渊将第二把崩石斧交给了赤鸿。
“有点进步。回去休息吧，两天后来找我，仔细思考每一个细节。”
“哦。”
龙渊回去之后小睡了两个时辰，便去找赤蒙约战。半日过后，龙渊洗去一身的臭汗，开始回想炼制武器的过程。
当龙渊再度来到石室后，赤鸿又交给他一张石工锤的设计图，同样是没有尺寸标注。
“不需要出锋，比板斧简单多了。”龙渊看着设计图，说道。
石工锤的构造极其简单，只有一个圆柱形的锤头和一根椭圆柱锤柄，根本不需要开刃出锋。
“少说大话。”赤鸿躺在藤椅上，脚朝着墙壁。
龙渊也不多说，开始了石工锤的炼制。经过多次回想炼制武器的过程，龙渊在炼制石工锤时避免了不少曾经犯的错误，赤鸿的提示也少了许多。
一个半个时辰之后，一把石工锤便被龙渊炼制出来了。
“锤柄还是不直，两面锤头大小有差，不圆。休息半个时辰，接着炼制，还得炼制两次。”
“老师，怎样将手柄炼制得笔直啊？”龙渊发问。虽然石工锤的炼制不算难，但是他总是无法将笔直的部分炼到规整。
赤鸿也不说话，只是一手拿着一个木棍，抵靠在另外一只手里的长剑剑刃上。而后他旋动木棍，木棍身上的一些木屑便被刮擦掉了。
最后一根原本有些弯曲的木棍被修成了一根木柱，又圆又直。
龙渊见到这一幕登时来了灵感，旋转！
休息片刻后龙渊迫不及待的重新炼制石工锤。
没过多久便又到了制范环节，龙渊将金属性真气包裹真气材料后，开始尝试着将真气材料旋转。
但是龙渊想象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真气材料旋动起来异常困难，龙渊废了好大的心力将其旋动后却发现火焰被离心力推开了。
炼制过程陷入了僵局。
龙渊眉头紧皱，思考半晌后，龙渊嘴角微微上扬。
“老师，你直接跟我说方法不就行了，只给提示让我自己去想方法。”龙渊在心里说道。
控制不灭之焰再度包裹金属性真气和真气材料之后，龙渊驱动念力让最外层的火焰开始绕着真气材料运动，边运动边挤压。
最后随着火焰渐渐降温，一根圆柱形的手柄开始逐渐显现形状。
赤鸿躺在藤椅上，看着墙上的景象也颇为满意的抚了抚胡须。
脑子就是用来思考的。
哒。
龙渊盘坐在地上，脸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控制不灭之焰压缩浓稠的液态真气已经够耗费心力了，更何况是分心控制不灭之焰旋转压缩。
一个时辰之后，又一把石工锤被龙渊炼制出来。
龙渊趴在地上，脑袋里似乎有嗡嗡的鸣响声。
“有进步。”赤鸿只说了一句话。
龙渊闭目养神，他知道石工锤还需要炼制一次。
休憩了两个时辰，龙渊开始了第三次的炼制，等炼制结束后他就已经瘫在了地上。
这次他再将石工锤交给老师的时候，连赤鸿都觉得非常满意。
进步太大了。
赤鸿扔给了他几本书籍，道：“你经验不多，一些尺寸的把握还远远不够。把这几本书看透它，对你日后炼制武器大有裨益。”
龙渊将几本书籍拿在手中，它们是《九章算术》《周髀算经》《孙子算经》《乘除通变本末》等。
“还跟以前一样，回去休息，回想整个炼制过程。一日后来找我。以后你的任务多了一项，就是认识长度。”
龙渊回去之后就是睡大觉，睡醒之后去活动筋骨，找赤蒙然后挨揍。
下午，龙渊将炼制石工锤的过程过滤几遍之后，便翻开了《九章算术》，这本书籍显然不是什么功法，而是算法。
“是了，炼制武器的过程中不可能借用度量工具，只能以熟悉的长度去作比。我经验欠缺，对长度的把握不好，只能依据比例换算。”龙渊道。
以熟悉长度换算未知长度，亦是一种可行的方法。譬如一个人对身高概念比较模糊，在没有参照的情况下看到一个男子身高约莫七个头长，心中便有几分数了，这是正常的身高。
大溏成年男子一般身高在七个头长左右，武人因为习武的原因经常翻转跳跃，食量又大，因此身高会比七个头长高些。龙渊如今已经长开了，身躯颀长，身高几有八个头长。
以熟悉的尺寸去对比丈量其他长度，这个过程自然需要计算，赤鸿给龙渊这基本数学典籍用意便是在此。
在武器设计图中，不可能将所有的长度都标注出来，有些设计图异常繁杂，一些部位若是四方形状，则可能只给出面积，这时候便需要开方计算。更有甚者，有的高品级的武器设计图需要炼器师自己去寻找合适的尺寸，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可行。
不能算错，一旦计算出现错误，长度尺寸也便错了。
等龙渊炼制武器积累了大量的经验之后，也可以不通过计算，仅靠目测就能知道尺寸多少合适，但是目今他还做不到。
“今有田广十五步，从十六步。问为田几何？答曰：一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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