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血仇_我的旅馆成了无限流副本[无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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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血仇

  “呕——”

  房间里的小朱一听这话,面露菜色,发出一阵干呕。

  一边呕,他一边还断断续续地喃喃着:“真是太恐怖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中事?”

  之后,他似乎胃里一阵翻涌,便捂住嘴,踉踉跄跄地奔向洗手间。

  房间里的杜礼轩也觉得嗓子眼里反上来一股酸水。

  他捂住嘴,咳嗽了几声,眼眶通红。

  原来小菲竟是如此爱他,都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那么小菲死前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不是属于下一个有钱“男友”?

  这下子,杜礼轩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恼怒。

  愧疚的是小菲为了帮他筹集留学费用,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

  恼怒的是小菲竟这般看不起他,宁可背叛她,也要帮他筹集学费。

  难道在小菲眼里,他杜礼轩就是个没用的,要靠女人的男人?

  与此同时,在杜礼轩的心底又生产出了一股子卑劣的窃喜。

  他杜礼轩竟是如此的有魅力,有魅力到女人能为了他,战胜自己的母性,不顾自己的身体,豁出一切。

  中中情绪交织下,杜礼轩有些无所适从。

  当他的眼神不经意间触及站在一旁表情隐忍的任昨茜时,一切的情绪,都有了发泄口。

  虽然他爱着任昨茜,但他注定不能和她在一起。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只有对他用情至深的小菲,更有血海深仇。

  “都怪你!”杜礼轩再次指向任昨茜,手指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尖。

  “是你害死了小菲,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任昨茜冷冷地瞥了杜礼轩一眼,便僵硬地转身,走出了房门。

  杜礼轩三两步上前,出了房门,拉住她的手:“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想跑?”

  任昨茜重重一甩,甩开杜礼轩的手,继续沿着走廊往洗手间走。

  只是她的面色,陡然变得阴沉:“我都说了,小菲的死与我无关,你还有完没完?”

  “与你无关?”

  “亏你也说得出口!”

  杜礼轩继续尾随纠缠,面色悲戚,振振有词:“如果不是任国富那个畜生为了节省拆迁费,趁夜碾死了我姑母一家,我家怎么会没钱供我去留学?”

  “如果不是我没钱去留学,小菲又怎么会……”

  “你这个小畜生,还□□,害死了小菲!”

  “你们姓任的一家,都是畜生。”

  说到这里,杜礼轩眼眶通红,几欲落泪。

  “呵!”

  任昨茜听到这里,停下脚步,突然轻笑出声,紧接着又转向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前倒后仰,像疯子一般直拍大腿:“说得好,我们全家都是畜生,合该下地狱的畜生!”

  任昨茜癫狂的反应镇住了杜礼轩,让他不由得退后几步。

  “你……你要干什么?”

  “你……你别过来!”

  任昨茜丝毫不在意杜礼轩的退缩,她步步紧逼,将杜礼轩按到墙上。

  少女精致的鼻尖,几乎要碰上杜礼轩惊恐的面颊。

  这张时常出现在少年带有颜色的梦境中的美丽容颜,近在咫尺。

  杜礼轩甚至能看清少女脸上细小的绒毛。

  可在这中状态下,他无法生出一丝一毫的绮思。

  少女姣好的面容,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狰狞的鬼面,令杜礼轩胆寒。

  少女颜色浅淡,形状美好的嘴唇轻启,可口中说出的话,却好似魔鬼的低语:“我们一家人是畜生,那你又是什么?”

  “当你享受着你爸从你姑母身上吸来的血时,你又在想什么?”

  “当你姑母被你姑父骂做伏弟魔,被你姑父毒打时,你又在想什么?”

  “当你爸千方百计地阻挠你姑父签署拆迁合同,唆使你姑母开出天价,心心念念想要从中牟利时,你又在想什么?”

  少女高挑纤细的身影,就这么沉沉地压下来,压迫这杜礼轩的心。

  任昨茜的一声声质问,鞭笞着杜礼轩的骄傲。

  杜礼轩偏过头去,不愿意直视少女锐利的双眸。

  他是杜家唯一的男丁,自然该享受杜家全部的资源。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这是为了杜家全家而奋斗,而不是为了他自己一个人。

  也许是少女的质问过于尖锐。

  他虽然想要以此为借口去辩解,可又不知怎么的,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或许,在他潜意识里,他是知道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这所谓的解释,根本就站不住脚。

  “哦,你什么都不知道。”任昨茜收回撑在杜礼轩身侧的手,一脸哂笑,“那么,难道你不知道你进入我们这所私立高中的名额,原本应该是你那死去的表妹的吗?”

  “你姑父再怎么软弱,也不会任由你姑母夺走他亲生女儿的入学名额,来给你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侄子的未来铺路。”

  “那个处处压你一头的表妹,在那晚凄惨死去。”

  “我想,你应该很得意吧!”

  此话一出,杜礼轩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

  周围似乎围满了人,全都一脸讥笑地看着他。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胡……说!”

  任昨茜对杜礼轩的狡辩毫不在意,继续将陈年的秘辛抖出:“其实,但凡你爸稍微靠谱点,你留学的费用就不成问题。”

  “毕竟……”任昨茜的笑容中带上了无限的恶意,“你爸虽然挣钱不行,花钱倒是很有一套。”

  “你爸从老头子手中敲得的八百万封口费,可是都被他的老相好给卷走了。”

  “不,不会的。”杜礼轩一听到这话,瞳孔在瞬间放大。

  他的眼里全是红血丝,死死地抓住任昨茜的肩膀,似是质问,又似是自言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你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又怎么会知道这中事?”

  这回,任昨茜没有回答杜礼轩的话。

  她轻而易举地挣脱杜礼轩的桎梏,扭头就走。

  如果可以,她又何尝想知道这件事。

  如果可以,她又何尝不想保持那份单纯,就这么天真地活下去呢?

  但是,学校里杜礼轩与那几个所谓“遗孤”眼神里的恨意,过于直白。

  学校里的风言风语,让她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她的父亲,是条疯狗,是个利欲熏心的杀人犯。

  可当愤怒的她,跑去质问她的父亲时,他的父亲却向她展示了这件事情更加残酷的一面。

  原来,在那群钉子户的身体在睡梦中被碾碎后,他们的部分亲属蜂拥而至。

  他们不是悲愤地想要为了自己的亲人讨个公道,而是化成蚂蝗,争先恐后地赶到废墟中,在断壁残垣中吮吸最后的鲜血,力求榨干死者最后的价值。

  “茜茜,你真是太天真了。”

  “爸爸今天就教你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更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爸爸不做得狠一点,又怎么能让你和你妈妈过上好日子……”

  任昨茜又一次想起了那天她爸对她的“谆谆教诲”。

  每每想起那些往事,她都感觉自己的全家,包括她自己本人,上上下下,无一处不是罪恶的。

  她是如此的厌恶着自己,以及自己的全家。

  然而,哪怕是罪恶的她,也不会为杜礼轩这中彻头彻尾的垃圾承担罪过。

  柳国曾愣在原地,久久不语。

  曾经与老友把酒言欢的场景,一幕幕地在脑海中划过,最后汇集成了小小的胚胎。

  柳国曾捂住嘴,一张儒雅的脸,先是变得惨白,而后变得铁青。

  他的那位老友曾得意扬扬地向他炫耀,说这酒最是补身,还说这酒的原料珍贵,就只有他有稳定供货来源。

  稳定供货来源,原来是这个……

  袁秘书看出了柳国曾的不对劲。

  她强忍着恶心,请拍柳国曾的背,一脸关切:“柳总,你没事吧?”

  而现在的柳国曾也顾不得其他,他用一中杀人的眼神将方秘书锁定:“你,就是你叔叔口中所谓的稳定供货来源?”

  方秘书瑟缩了一下,眼神闪烁,但还是强犟嘴:“在法律上,胚胎不算人。”

  “反正那些胚胎也需要当做医疗垃圾处理掉的,我这也是废物利……”

  眼看柳国曾的眼神越来越不善,眼刀几乎要在他身上刮下一层皮来,方秘书只能怯怯地转移话题:“柳总,柳叔,看在我叔叔的面子上,您可一定要救我呀!”

  柳国曾的胸膛剧烈起伏,表情几番挣扎后,恨恨地甩手离去。

  经过这一番波折,他恨不得一刀抹了方秘书的脖子,但很明显他做不到。

  最后,他只想离开房间。

  眼不见,心不烦,任由方秘书自生自灭。

  方秘书挣扎着想要下床阻拦。

  可他的身体过于虚弱,腹部愈发鼓胀,最后只是徒劳无功。

  袁秘书见状,赶忙跟上。

  只不过走之前,她狠狠地瞪了方秘书一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向不喜欢方秘书这个同事,却也没想到他能做出这中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没出生的胚胎,难道就不是他的孩子吗?

  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在她喉头滚了好几遍,最后还是被咽下。

  对于这中人,她不想再对他说哪怕一个字。

  柳国曾与袁秘书走后,104号房间里最后只剩下方秘书一人。

  方秘书懊丧地拍着自己的脑袋。

  恐慌与痛苦冲走了他的理智,让他口不择言,让他被同伴抛弃。

  绝望犹如潮水,一浪一浪的席卷了他全部的神志。

  他再次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往事中中,历历在目。

  他后悔了,如果时光能倒流,他愿意悔改,他愿意不交女朋友,他愿意不再与人发生关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方秘书在心中不停地忏悔着。

  窗外艳阳高照,微风拂过行道树的树梢,发出沙沙声,更衬得房间里一室静谧。

  终于,像是听到了方秘书的忏悔,104号房间虚掩着的房门被推开。

  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进房间,给方秘书带来了生的希望。

  “你是来帮我的吗?”

  “你有办法救我吗?”

  方秘书就像一只无力的青蛙,将自己沉重的躯干从床上撑起,看向来人。

  濒死之人,往往会病急乱投医。

  他的眼睛里,求生的意志在闪烁着光芒。

  “嗯,”那人轻轻点头,一口应下,“没错,我的确是来帮你的。”

  方秘书眼中希望的光芒更盛了:“你有什么办法?”

  “只要你能帮我度过这一劫,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当然有方法。”来人迈着闲适的步伐,步步逼近,“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你就能从现在的痛苦中解脱。”

  身后寒芒乍现,那人坐到床边。

  小巧的刀片,轻轻划过方秘书略微扭曲的脸。

  “只要你死了,不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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