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求战的大明都督们
老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小的会议开完之后，自然就是把此事放到早朝上讨论一番。
当老朱表达出要弄帖木儿的时候了，群臣激愤，众志成城。
没办法啊。
陛下都发话了，这朝廷上还有哪个大臣敢跟陛下对着干。
有那胆子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剩下的这些个还经历过老朱的严打时期。
上朝前留遗言的日子忘记了吗，要不要再感受一下？
再者说了，现在国库里钱粮多得是，好像感觉都用不完了一样。
用完了也没关系，反正太孙殿下在呢，随便搞搞就来钱了。
自从国库充盈，官员们的俸禄都再也没有拖欠过了，按时按点的发放，小日子别提多么快乐。
以前的朝廷上，清一色的骨头架子。
现在看上去，许多都有了富态。
这自然是要感谢太孙。
就如今咱们大明如此兵强马壮的，还有人敢来招惹，自然是打他吖的。
以兵部尚书茹瑺开头讲话，表面吐蕃地区是我大明不可或缺之国土，但凡有任何敢于进犯大明疆域者，定斩不饶。
随后户部尚书赵勉上前，表述国库绝不会拖后腿。
两大尚书都这么说了，风向已定，后面的各部侍郎，主事纷纷上前表达必战之心。
朱元璋非常满意的点头。
想起从前但凡自己提出打仗，一堆反对的声音，现在这才叫好日子吗。
既然上下一心，那就打。
坤宁宫中。
朱英有些无语的看着兵部尚书茹瑺。
上午早朝结束后，下午茹瑺就跑来诉苦。
“太孙殿下，这可不是臣非得是如此，而是那五军都督府一个个的轮番来说，臣这里也顶不住压力啊。”茹瑺无奈的说道。
朱英问道：“他们怎就不自己来，非得是让你来说呢。”
茹瑺只好回道：“五军都督府一向是以凉国公为首，现在凉国公带着不少侯爷都去了真腊为殿下办事，只好把主意打到臣这里来了。”
五军都督府其实就是淮西武将集团的大本营，从另外的角度来说，也算是蓝玉自留地。
而蓝玉在去年，领了朱英的令旨，带着几万人往真腊去了。
因久无战事，跟着去的还有蓝玉一系核心人物。
这就导致淮西武将集团没了主心骨。
早朝的消息，五军都督府的武官们也在场的，但是他们可不敢当着陛下的蹦跶。
不是每个人都是蓝玉，大部分武官感觉自己没这个面子。
这要是惹恼了陛下，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朱英有些无语：“吐蕃那可是边疆地区，他们不是要给自己找罪受吗，朝廷是不可能把骑兵队派过去的，好不容易训练出来，若是损失大了，谁来承当。”
茹瑺尴尬的笑着说道：“殿下，他们不要骑兵，步兵过去就行了，只要能打仗就行。”
朱英不明白。
现在五军都督府可算是憋死了。
武将嘛，要的就是功劳，这军功只能马上取。
现在大明兵力强盛，可奈何就是没有用武之地。
自从安南结束后，目前的大明就是一片歌舞升平。
曾经不起眼的水师，现在大力扩军，北方骑兵也是在缓慢增长。
可这步兵呢，那简直是亲儿子跟干儿子的区别。
好不容易现在说要去打吐蕃来犯的帖木儿，如果是自家骑兵出战那也就算了，可从北元借兵是几个意思。
难道我大明就没武将了吗。
虽说是凉国公带了一帮子人去了真腊，曹国公也带了一舰队人远去西洋扬我大明国威。
但咱大明不至于没兵了啊，凭啥找别人借兵呢。
难道是我们五军都督府不够打吗。
吐蕃那边怕啥。
咱步兵现在火炮，火铳，管你来多少骑兵又能如何，还能打穿我方阵吗。
朱英想了想，回道：“行，既然将士想战，那就战吧。”
没见过血的兵，可不是合格的兵。
目前大明很多老兵都已经开始退役了，取而代之是更加年轻的新兵。
这些新兵目前按照最新的操练方式，不说顿顿吃肉，至少每天都有荤腥。
哪怕并非战时，也是两天一练。
京师周边地区的更狠，顿顿吃肉，每日操练。
感情都是憋着一股子劲。
那就给你们机会。
当茹瑺来到五军都督府的时候。
立即就被七八个都督围住。
“茹尚书，太孙殿下那边怎么说的，有没有答应我们出兵的事情啊。”
“茹尚书，你可是要得帮我们美言几句啊，咱们这些日子可算是憋坏了，咱们大明的兵这么威，怎么还能找北元去借兵呢，这岂不是瞧不上咱。”
“茹尚书，太孙殿下那边到底是怎么答复的，不会不让我们出兵吧。”
“茹尚书”
“茹尚书”
“茹尚书你倒是说句话啊，痛快点，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可别像个娘们这般磨磨唧唧的，拿我们寻开心是吧。”
茹瑺嘴巴微张，眼珠子都瞪大了。
你他娘的，你们一个个七嘴八舌的，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吗，我这还没开口，就全部给你们说完了。
好歹先让我吱一声。
吱。
“行了，大伙别吵吵了，听茹尚书说。”一人大喊道。
众都督这才停下。
茹瑺对这些武夫当真没半点脾气，也懒得跟他们呛了，有辱斯文。
当下开口道：“诸位将军的意思，我已经上奏给太孙殿下了，太孙殿下目前是同意了，诸位耐心等着兵部的调令吧。”
众都督听完，这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他娘的，终于能打仗了，天天逛青楼，老子腰子都要废掉了，这回可得好生出去干他一仗。”
“此番也不知道太孙要派多少兵去，我可跟你们说，可别跟我抢哦，我是必然要去的。”
“滚犊子，这次老子必须去，你们谁来都不好使。”
众都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骂骂咧咧的散了开来，心思都在打仗上了，对于茹瑺直接就这么给忘记了。
茹瑺愣愣的看着这些个都督就一个个远走，完全没管自己。
粗鄙的武夫，鄙人不跟尔等一般见识。
茹瑺眼中幽怨。
先前一个个求爷爷告奶奶的，现在事办成了，拍拍屁股就走人，真是.有辱斯文。
茹瑺倒也没有愤恨的意思。
他作为兵部尚书，这些年主要就是跟五军都督府打交道。
在先前，五军都督府强势的时候，也没怎么说要针对他。
即便是五军都督府权力不在了，他也没有趁机踩上一脚的意思。
反而这次几个都督请他帮忙去找太孙说两句好话，茹瑺直接就应下了。
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是总管大明兵权的两大机构。
没有任何上位者希望看到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关系好，哪怕是如今兵权都被太孙殿下把持。
方才这些都督在事了后直接走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亦是为了茹瑺好。
毕竟茹瑺这才刚帮忙说话，很容易给上位一种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相互勾结的感觉。
武夫嘛，粗鄙些，总是让人更放心。
乾清宫。
朱元璋哈哈笑道：“这些个武夫，人家茹瑺好歹是帮他们传话求情，结果还给人凉在那里了。”
“咱跟他们说了好多次，要多读书，懂礼节，一个个答应得好，转头就跑青楼去了。”
“大孙呐，咱看你给他们的俸禄还是太多了，这再上马，软手软脚的，还能去打仗呐。”
五军都督府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通过锦衣卫传达到了朱元璋这里。
即便是大孙掌控了大明大半的兵权，在军中的威信日益浓厚，朱元璋也没有半点松懈对于五军都督府的监视。
他也知道，这些个左右都督如此作态，就是演给他看的，不过老朱不在意。
知道避嫌就好。
如果连这些谱都没有，那才是真的要注意了。
朱英说道：“既然想打，那就给他们打，正好是把新兵练练，爷爷觉得，此番我们派兵多少过去。”
朱元璋略微沉思。
在这样的战事上，显然朱元璋要比朱英厉害多了。
尤其是全局观上。
毕竟老朱可是打了大半辈子的仗，从南自北，由东到西，大半个江山都干遍了。
别看曾经徐达，常遇春那般厉害。
还有那一个个开国功臣如此凶悍。
在这背后是朱元璋的运筹帷幄。
老爷子没说话，朱英就静静的等着。
半晌后，朱元璋才说道：“此番帖木儿进犯吐蕃，一方面是因为李景隆在北印度的关系，然而其中更深的缘由，怕是想依此试探我大明情况。”
“吐蕃地域辽阔，势力错综复杂，然这对于帖木儿来说没有丝毫影响，他根本不管这些，直接让军队抢掠即可，甚至于屠城。”
“当年平定江山后，吐蕃那边咱也是想纳入大明之内，不过其多数土著尤为排外，加上吐蕃地广人稀，治理起来难度极大，因此咱就派了使臣过去。”
“携破灭蒙元之威，这些土著也算是识相，都接受了咱的册封，也算是臣服于咱了。”
“现在帖木儿这情况，对于咱来说是个机会，想必现在的吐蕃正是一片混乱，各自应接不暇，乌斯藏八百里加急的情报过来，比之这些吐蕃土著要早一些，想来要不了多久，吐蕃那边就要来一堆使臣求咱了。”
“骑兵能遏制帖木儿，但咱并不是很看好能够大胜，这些草原蛮子一个个也是墙头草之流，不会拼死而战。”
“这是个机会，咱想整兵三十万，直入吐蕃境内，形成如边关般的防御长线，打造重镇屯兵，大孙意下如何。”
很明显，朱元璋是想借此机会，形成对吐蕃的直接统治。
在此前，朱元璋不想把吐蕃纳入到大明境内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吐蕃太穷了，哪怕是打下来，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是要给大明国库增加负担。
那时的国库，本来就很是紧张，偶尔来个天灾饥荒啥的，都难以维持。
彼一时，此一时。
如今的国库给了老朱很大底气，恰好是将士们想得军功，希望开战。
便也可收了吐蕃。
朱英想了想回道：“孙儿觉得可以，三十万兵，也能很好的占据许多吐蕃重城了。”
“这帖木儿，放着西方不打，反而跑过来想打咱们大明，看来是想恢复曾经成吉思汗的荣光，甚至是想做第二天可汗。”
“前些日子我得到消息，乌斯藏那边援助德里苏丹的副指挥使，从德里苏丹带了数千的禁卫军回来，并且还有德里苏丹的小王子。”
“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完全可以扶持这小王子，从而让德里苏丹乱起来。”
“现在德里苏丹战争刚刚结束，必然还有许多人心向图格鲁克王朝，我们完全可以给他们提供钱粮，让他们在后方骚乱。”
汪进义在德里苏丹的事情，自然是回到乌斯藏指挥司后，就传信来了京师。
按照原本的情况，汪进义应该是带着德里苏丹那不满十岁的八王子来到京师，相当于政治庇护的概念。
同时也能在文化上进行对其八王子的教导，就像是当年的北元皇帝一样。
不过对于德里苏丹国，朱英并无太多想法。
哪怕是大明赶走了帖木儿，扶持图格鲁克王朝复辟，也没太大意义。
朱英不想把太多的精力放在陆地上。
未来的方向，必然是大海航时代，德里苏丹这样的内陆国对于大明来说犹如鸡肋。
如今大明也准备派兵过去，还不如让这小王子在吐蕃那边当个吉祥物，给目前德里苏丹国内百姓一些推翻帖木儿暴政的精神信仰。
依照帖木儿的性格，现在德里苏丹国的百姓必然是生活于水深火热中。
朱元璋点点头：“就按照这意思办吧。”
对于大孙的安排，朱元璋倒没多大的看法。
其实对于帖木儿这样的狠人来说，后方起义暴动的事情，还真不算啥大事。
现在帖木儿残暴统治这么多地区，靠的就是屠杀政策。
但凡发现任何地区起义暴动，直接就是全部屠杀殆尽，真就是个斩草除根。
搞得现在北印度那边都不敢起义暴动了，生怕一不小心全给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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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会议开完之后，自然就是把此事放到早朝上讨论一番。
当老朱表达出要弄帖木儿的时候了，群臣激愤，众志成城。
没办法啊。
陛下都发话了，这朝廷上还有哪个大臣敢跟陛下对着干。
有那胆子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剩下的这些个还经历过老朱的严打时期。
上朝前留遗言的日子忘记了吗，要不要再感受一下？
再者说了，现在国库里钱粮多得是，好像感觉都用不完了一样。
用完了也没关系，反正太孙殿下在呢，随便搞搞就来钱了。
自从国库充盈，官员们的俸禄都再也没有拖欠过了，按时按点的发放，小日子别提多么快乐。
以前的朝廷上，清一色的骨头架子。
现在看上去，许多都有了富态。
这自然是要感谢太孙。
就如今咱们大明如此兵强马壮的，还有人敢来招惹，自然是打他吖的。
以兵部尚书茹瑺开头讲话，表面吐蕃地区是我大明不可或缺之国土，但凡有任何敢于进犯大明疆域者，定斩不饶。
随后户部尚书赵勉上前，表述国库绝不会拖后腿。
两大尚书都这么说了，风向已定，后面的各部侍郎，主事纷纷上前表达必战之心。
朱元璋非常满意的点头。
想起从前但凡自己提出打仗，一堆反对的声音，现在这才叫好日子吗。
既然上下一心，那就打。
坤宁宫中。
朱英有些无语的看着兵部尚书茹瑺。
上午早朝结束后，下午茹瑺就跑来诉苦。
“太孙殿下，这可不是臣非得是如此，而是那五军都督府一个个的轮番来说，臣这里也顶不住压力啊。”茹瑺无奈的说道。
朱英问道：“他们怎就不自己来，非得是让你来说呢。”
茹瑺只好回道：“五军都督府一向是以凉国公为首，现在凉国公带着不少侯爷都去了真腊为殿下办事，只好把主意打到臣这里来了。”
五军都督府其实就是淮西武将集团的大本营，从另外的角度来说，也算是蓝玉自留地。
而蓝玉在去年，领了朱英的令旨，带着几万人往真腊去了。
因久无战事，跟着去的还有蓝玉一系核心人物。
这就导致淮西武将集团没了主心骨。
早朝的消息，五军都督府的武官们也在场的，但是他们可不敢当着陛下的蹦跶。
不是每个人都是蓝玉，大部分武官感觉自己没这个面子。
这要是惹恼了陛下，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朱英有些无语：“吐蕃那可是边疆地区，他们不是要给自己找罪受吗，朝廷是不可能把骑兵队派过去的，好不容易训练出来，若是损失大了，谁来承当。”
茹瑺尴尬的笑着说道：“殿下，他们不要骑兵，步兵过去就行了，只要能打仗就行。”
朱英不明白。
现在五军都督府可算是憋死了。
武将嘛，要的就是功劳，这军功只能马上取。
现在大明兵力强盛，可奈何就是没有用武之地。
自从安南结束后，目前的大明就是一片歌舞升平。
曾经不起眼的水师，现在大力扩军，北方骑兵也是在缓慢增长。
可这步兵呢，那简直是亲儿子跟干儿子的区别。
好不容易现在说要去打吐蕃来犯的帖木儿，如果是自家骑兵出战那也就算了，可从北元借兵是几个意思。
难道我大明就没武将了吗。
虽说是凉国公带了一帮子人去了真腊，曹国公也带了一舰队人远去西洋扬我大明国威。
但咱大明不至于没兵了啊，凭啥找别人借兵呢。
难道是我们五军都督府不够打吗。
吐蕃那边怕啥。
咱步兵现在火炮，火铳，管你来多少骑兵又能如何，还能打穿我方阵吗。
朱英想了想，回道：“行，既然将士想战，那就战吧。”
没见过血的兵，可不是合格的兵。
目前大明很多老兵都已经开始退役了，取而代之是更加年轻的新兵。
这些新兵目前按照最新的操练方式，不说顿顿吃肉，至少每天都有荤腥。
哪怕并非战时，也是两天一练。
京师周边地区的更狠，顿顿吃肉，每日操练。
感情都是憋着一股子劲。
那就给你们机会。
当茹瑺来到五军都督府的时候。
立即就被七八个都督围住。
“茹尚书，太孙殿下那边怎么说的，有没有答应我们出兵的事情啊。”
“茹尚书，你可是要得帮我们美言几句啊，咱们这些日子可算是憋坏了，咱们大明的兵这么威，怎么还能找北元去借兵呢，这岂不是瞧不上咱。”
“茹尚书，太孙殿下那边到底是怎么答复的，不会不让我们出兵吧。”
“茹尚书”
“茹尚书”
“茹尚书你倒是说句话啊，痛快点，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可别像个娘们这般磨磨唧唧的，拿我们寻开心是吧。”
茹瑺嘴巴微张，眼珠子都瞪大了。
你他娘的，你们一个个七嘴八舌的，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吗，我这还没开口，就全部给你们说完了。
好歹先让我吱一声。
吱。
“行了，大伙别吵吵了，听茹尚书说。”一人大喊道。
众都督这才停下。
茹瑺对这些武夫当真没半点脾气，也懒得跟他们呛了，有辱斯文。
当下开口道：“诸位将军的意思，我已经上奏给太孙殿下了，太孙殿下目前是同意了，诸位耐心等着兵部的调令吧。”
众都督听完，这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他娘的，终于能打仗了，天天逛青楼，老子腰子都要废掉了，这回可得好生出去干他一仗。”
“此番也不知道太孙要派多少兵去，我可跟你们说，可别跟我抢哦，我是必然要去的。”
“滚犊子，这次老子必须去，你们谁来都不好使。”
众都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骂骂咧咧的散了开来，心思都在打仗上了，对于茹瑺直接就这么给忘记了。
茹瑺愣愣的看着这些个都督就一个个远走，完全没管自己。
粗鄙的武夫，鄙人不跟尔等一般见识。
茹瑺眼中幽怨。
先前一个个求爷爷告奶奶的，现在事办成了，拍拍屁股就走人，真是.有辱斯文。
茹瑺倒也没有愤恨的意思。
他作为兵部尚书，这些年主要就是跟五军都督府打交道。
在先前，五军都督府强势的时候，也没怎么说要针对他。
即便是五军都督府权力不在了，他也没有趁机踩上一脚的意思。
反而这次几个都督请他帮忙去找太孙说两句好话，茹瑺直接就应下了。
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是总管大明兵权的两大机构。
没有任何上位者希望看到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关系好，哪怕是如今兵权都被太孙殿下把持。
方才这些都督在事了后直接走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亦是为了茹瑺好。
毕竟茹瑺这才刚帮忙说话，很容易给上位一种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相互勾结的感觉。
武夫嘛，粗鄙些，总是让人更放心。
乾清宫。
朱元璋哈哈笑道：“这些个武夫，人家茹瑺好歹是帮他们传话求情，结果还给人凉在那里了。”
“咱跟他们说了好多次，要多读书，懂礼节，一个个答应得好，转头就跑青楼去了。”
“大孙呐，咱看你给他们的俸禄还是太多了，这再上马，软手软脚的，还能去打仗呐。”
五军都督府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通过锦衣卫传达到了朱元璋这里。
即便是大孙掌控了大明大半的兵权，在军中的威信日益浓厚，朱元璋也没有半点松懈对于五军都督府的监视。
他也知道，这些个左右都督如此作态，就是演给他看的，不过老朱不在意。
知道避嫌就好。
如果连这些谱都没有，那才是真的要注意了。
朱英说道：“既然想打，那就给他们打，正好是把新兵练练，爷爷觉得，此番我们派兵多少过去。”
朱元璋略微沉思。
在这样的战事上，显然朱元璋要比朱英厉害多了。
尤其是全局观上。
毕竟老朱可是打了大半辈子的仗，从南自北，由东到西，大半个江山都干遍了。
别看曾经徐达，常遇春那般厉害。
还有那一个个开国功臣如此凶悍。
在这背后是朱元璋的运筹帷幄。
老爷子没说话，朱英就静静的等着。
半晌后，朱元璋才说道：“此番帖木儿进犯吐蕃，一方面是因为李景隆在北印度的关系，然而其中更深的缘由，怕是想依此试探我大明情况。”
“吐蕃地域辽阔，势力错综复杂，然这对于帖木儿来说没有丝毫影响，他根本不管这些，直接让军队抢掠即可，甚至于屠城。”
“当年平定江山后，吐蕃那边咱也是想纳入大明之内，不过其多数土著尤为排外，加上吐蕃地广人稀，治理起来难度极大，因此咱就派了使臣过去。”
“携破灭蒙元之威，这些土著也算是识相，都接受了咱的册封，也算是臣服于咱了。”
“现在帖木儿这情况，对于咱来说是个机会，想必现在的吐蕃正是一片混乱，各自应接不暇，乌斯藏八百里加急的情报过来，比之这些吐蕃土著要早一些，想来要不了多久，吐蕃那边就要来一堆使臣求咱了。”
“骑兵能遏制帖木儿，但咱并不是很看好能够大胜，这些草原蛮子一个个也是墙头草之流，不会拼死而战。”
“这是个机会，咱想整兵三十万，直入吐蕃境内，形成如边关般的防御长线，打造重镇屯兵，大孙意下如何。”
很明显，朱元璋是想借此机会，形成对吐蕃的直接统治。
在此前，朱元璋不想把吐蕃纳入到大明境内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吐蕃太穷了，哪怕是打下来，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是要给大明国库增加负担。
那时的国库，本来就很是紧张，偶尔来个天灾饥荒啥的，都难以维持。
彼一时，此一时。
如今的国库给了老朱很大底气，恰好是将士们想得军功，希望开战。
便也可收了吐蕃。
朱英想了想回道：“孙儿觉得可以，三十万兵，也能很好的占据许多吐蕃重城了。”
“这帖木儿，放着西方不打，反而跑过来想打咱们大明，看来是想恢复曾经成吉思汗的荣光，甚至是想做第二天可汗。”
“前些日子我得到消息，乌斯藏那边援助德里苏丹的副指挥使，从德里苏丹带了数千的禁卫军回来，并且还有德里苏丹的小王子。”
“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完全可以扶持这小王子，从而让德里苏丹乱起来。”
“现在德里苏丹战争刚刚结束，必然还有许多人心向图格鲁克王朝，我们完全可以给他们提供钱粮，让他们在后方骚乱。”
汪进义在德里苏丹的事情，自然是回到乌斯藏指挥司后，就传信来了京师。
按照原本的情况，汪进义应该是带着德里苏丹那不满十岁的八王子来到京师，相当于政治庇护的概念。
同时也能在文化上进行对其八王子的教导，就像是当年的北元皇帝一样。
不过对于德里苏丹国，朱英并无太多想法。
哪怕是大明赶走了帖木儿，扶持图格鲁克王朝复辟，也没太大意义。
朱英不想把太多的精力放在陆地上。
未来的方向，必然是大海航时代，德里苏丹这样的内陆国对于大明来说犹如鸡肋。
如今大明也准备派兵过去，还不如让这小王子在吐蕃那边当个吉祥物，给目前德里苏丹国内百姓一些推翻帖木儿暴政的精神信仰。
依照帖木儿的性格，现在德里苏丹国的百姓必然是生活于水深火热中。
朱元璋点点头：“就按照这意思办吧。”
对于大孙的安排，朱元璋倒没多大的看法。
其实对于帖木儿这样的狠人来说，后方起义暴动的事情，还真不算啥大事。
现在帖木儿残暴统治这么多地区，靠的就是屠杀政策。
但凡发现任何地区起义暴动，直接就是全部屠杀殆尽，真就是个斩草除根。
搞得现在北印度那边都不敢起义暴动了，生怕一不小心全给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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