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19）
林无咎正在读《信邮报》。
他给了狱卒盖一点小钱,请他每天送来五六份晨报，方便他搜集写作素材。
今天《信邮报》上报道了一件了不得事情。
阿尔伯特街16号发生火灾，男主人被烧成了焦炭。
但诡异是,屋内家具几乎没收到什么损害，一墙之隔妻子甚至不知道丈夫被烧死了！
异端审判局知情人透露,这起奇诡案件是异端所为,已经正式对犯案异端已经了通缉,请广大公民踊跃提供相关线索。
“阿尔伯特街16号......这不是你邻居吗！”趴在林无咎肩头读报杰克突然想到自己报丧时谶语,“火星，火灾，难道是暗杀你杀手杀错了人？”
“有可能。”林无咎翻过了那一页,慢悠悠感慨道：“好可怕,我差点就死了呢。”
杰克抽了抽嘴角。喂喂喂,你把嘴角笑容收一收再说这种话才更有信服力吧！
林无咎接下来几天日子很平静。
除了每天雷打不动写稿外，他也在监狱里发展了基本人脉关系，和自己邻居桑迪——一个瘸腿屠夫相处还不错，也收集到了许多有意思写作素材。
可惜,他依然没找到进入地下地牢办法。
当然,他也不知道，此时西蒙先生，却因为他风评被害。
帕诺斯特街诸多出版社审稿人会定期小聚。
在今天聚会上,大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西蒙心情很不好。
他冷着脸,坐在一旁，默默喝酒，却没人敢忽视他。
当然,西蒙一直脾气都很冷,平时聚会他也不怎么说话,其他出版社审稿人已经习惯了。
可是今天，西蒙表情格外冷。
如果说之前西蒙眼神是深秋霜，现在他眼神就是结冰池塘。
谁惹了他？
好好奇哦。
审稿人们窃窃私语讨论了半天，最后推举出了一个倒霉蛋儿——格林出版社审稿人杜伦。
杜伦紧张地在西蒙身边坐下，故作熟络地哈哈一笑，“你可是从22个出版社手里抢走了卡文迪什先生这只下金蛋母鸡，怎么看起来还闷闷不乐。”
没想到听到他这么说，西蒙表情肉眼可见更阴沉了。
格伦眼睛一亮。
这是......有情况啊。
说不定是他机会！
他若无其事问道：“《杰克复仇记》什么时候能出版？我到时候一定捧场。”
西蒙拿起酒杯，沉默地一饮而尽。
格伦尴尬等了一会儿，就在他以为得不到回答了以后，西蒙终于开口了。
“你说......”
格伦精神一阵，目光炯炯有神，“什么？”
“监狱很适合赶稿吗？”
格伦：？？？
好问题。
回忆起与无数作家斗智斗勇催稿辛酸往事，格伦顿时把西蒙引为知己。
天知道，他多少次都想报警把作者们抓起来，什么时候完结什么时候再把他们放出来。
“肯定很适合！在监狱里他们就没借口拖稿了！”
他狠狠倒了一通苦水，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哪能真把不交稿作家关监狱。”
“还是可以。”西蒙表情有些古怪地说：“只要作者本人愿意。”
格伦被逗笑了，原来西蒙这么幽默吗？
“除非作者疯了。”他说。
直到聚会解散，西蒙走了，格伦被朋友们围起来打探消息时，他才猛然想起来正事！
所以西蒙是为什么闷闷不乐呢？
这个谜底很快被揭露了。
参与聚会一个审稿人去本顿维尔监狱探望因债入狱某个作家时，不巧正好碰到了西蒙，事后当他向狱卒打听出来了西蒙探监对象后，就立刻马不停蹄地杀回了帕诺斯特街，迫不及待地向众人宣告：
“兰斯·卡文迪什被关进监狱了！”
这个消息在小范围内引发了轰动。
兰斯·卡文迪什虽然还没出版一部小说，但是在审稿人们中间已经小有名气了。
前些日，那些审稿人铩羽而归后，不约而同都在各自圈子说起了兰斯·卡文迪什，《杰克复仇记》开头稿件也在众多审稿人中间流传。
于是审稿人们得出了一个共识——兰斯·卡文迪什是一个天才，特别是他还只有14岁！
能挖到兰斯·卡文迪什格洛丽亚出版社真是运气太好了，太让人嫉妒了！
现在，这样天才少年竟然被关进了监狱，实在是让人唏嘘，不禁好奇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就在这时，杜伦突然想起了那日他和西蒙交谈......他顿时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猜测。
当天，格洛丽亚出版社西蒙为了逼作者写文亲手把他送入监狱一事立刻在帕诺斯特街出版社和作家们中间传扬开来，并且迅速向外扩散开。
听说这件事所有作者们都倒抽一口冷气，纷纷在心目中把西蒙名字和魔鬼划上了等号，何等丧心病狂男人啊！真是太可怕了！毫无人性！
而审稿人们对西蒙肃然起敬。不愧是西蒙！轻易地做到了所有审稿人都做不到事情！简直是出版社之光！
不知道什么时间，林无咎突然从梦中惊醒。
天地将明未明，细小尘埃定格在空气中，一种凝滞死寂，让人头皮发麻战栗不已。
他抬起右手，张开了五指，掌心灼热，悬浮在上空黑色羽毛笔正在发出急迫嗡鸣声。
世界突然在林无咎眼里扭曲延伸。
时空被压缩了。
他瞬间冲进了一个黑暗世界。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好黑，什么也看不到。
耳边传来沉闷、匀速风声。
风声缓慢悠长，却时不时会生出颤抖余韵。
林无咎听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这似乎有点像呼吸声。
......该是怎么样庞大怪物发出呼吸声，响亮得宛如迅疾风暴呢。
他兴奋地勾起嘴角，迈开腿，向着风声方向走去。
几秒后，他突然看到了两团猩红色火光。
火光滚烫明亮，飘浮在半空中，时隐时现。它出现时，便是此间唯一光源。
如若此后无日，这便是新太阳。
在两轮“太阳”映照下，林无咎渐渐看到了簇拥着无尽细密鳞甲，它们是层层叠叠波浪，也是此起彼伏剑之森，某种炽热红色在铁甲末端氤氲开，哪怕是人类不灵敏鼻子也能捕捉到空气里溢散开来浓烈铁锈味。
林无咎瞳孔缩小，脸颊肌肉剧烈抖动，那个字就埋在他胸腔里喷薄欲出却迟迟不能现世，在他震撼视线里，麟甲怪物缓慢地呼吸，沉默凝望着林无咎两个沸腾火眸是黑暗世界唯一光源。
心脏失控般在他胸膛里横冲直撞，林无咎甚至怀疑自己不听话心脏会破开血肉直接跳到地上。
顷刻间，无形力场扩散开来，气势汹汹地压在了林无咎每一处皮肤。
跪下！
跪下！
跪下！
林无咎微笑着唇畔溢出来一丝鲜血，可是他腰背和膝盖依然保持了挺直状态。
“你好啊，龙先生。”黑发少年对加诸己身恐怖压力视而不见，眼眸中是纯粹赞叹和向往，“我叫兰斯，兰斯·卡文迪什，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在短暂沉默后，压力骤然消失无影。
麟甲怪物——龙，喑哑沉闷声音如波浪一般在黑暗空间中此起彼伏回荡。
“我是太古金龙，亚度尼斯。”
“我想和魔鬼做个交易。卡文迪什阁下，你可否作为交易见证人？”
“好啊。”林无咎用食指擦去嘴角血渍，声音也有点哑，“交易什么？”
“交易我灵魂。他肯定明白一个完整太古龙魂价值——除了我，应该也没有别太古巨龙愿意把灵魂卖给魔鬼了。”巨龙停顿了一下，虚弱地喘了口气，声音比刚才提高了一些，“作为获取完整太古龙魂代价，他要给我们自由。”
林无咎若有所思，试探道：“自由？我有点不太明白。”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巨龙粗嘎地笑了一会儿，突然暴怒地大吼：“这里是地牢！我们……就在你脚下！”
巨龙周身突然笼上了一层柔和金光，黑暗被驱散，四周景物一点点映入林无咎眼帘。
尖耳朵青年四肢被利剑钉在墙壁上，鱼尾姑娘脖颈处挂着项圈，矮小大胡子只剩下半截身体匍匐在地上……
还不待林无咎继续查看四周，金光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很快就像接触不良灯泡一样熄灭了。
巨龙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像千疮百孔烂风箱。
刚刚金光亮起时候，林无咎其实首先看清就是巨龙现在模样。
庞大身躯上到处是坑坑洼洼伤痕，鳞片大块块脱落，露出血肉模糊皮肉，锁链穿过昂扬龙翅，将昔日天空主宰死死锁在了地上。
“离开这里！带我们离开这里！”
林无咎猛从床上坐了起来。
淡红色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墙角传来清脆虫鸣声。桌子上还摊放着他睡前没收起来文稿。
杰克正悬浮在半空中无聊地来回晃动着。
见林无咎突然坐起来，他奇怪地看向他：“怎么突然醒了？做噩梦了？”
林无咎怔了怔。
有关巨龙和地牢里一切，只是梦吗？
“……梦到了有趣写作素材呢。”
他若无其事地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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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了狱卒盖一点小钱,请他每天送来五六份晨报，方便他搜集写作素材。
今天《信邮报》上报道了一件了不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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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诡异是,屋内家具几乎没收到什么损害，一墙之隔妻子甚至不知道丈夫被烧死了！
异端审判局知情人透露,这起奇诡案件是异端所为,已经正式对犯案异端已经了通缉,请广大公民踊跃提供相关线索。
“阿尔伯特街16号......这不是你邻居吗！”趴在林无咎肩头读报杰克突然想到自己报丧时谶语,“火星，火灾，难道是暗杀你杀手杀错了人？”
“有可能。”林无咎翻过了那一页,慢悠悠感慨道：“好可怕,我差点就死了呢。”
杰克抽了抽嘴角。喂喂喂,你把嘴角笑容收一收再说这种话才更有信服力吧！
林无咎接下来几天日子很平静。
除了每天雷打不动写稿外，他也在监狱里发展了基本人脉关系，和自己邻居桑迪——一个瘸腿屠夫相处还不错，也收集到了许多有意思写作素材。
可惜,他依然没找到进入地下地牢办法。
当然,他也不知道，此时西蒙先生，却因为他风评被害。
帕诺斯特街诸多出版社审稿人会定期小聚。
在今天聚会上,大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西蒙心情很不好。
他冷着脸,坐在一旁，默默喝酒，却没人敢忽视他。
当然,西蒙一直脾气都很冷,平时聚会他也不怎么说话,其他出版社审稿人已经习惯了。
可是今天，西蒙表情格外冷。
如果说之前西蒙眼神是深秋霜，现在他眼神就是结冰池塘。
谁惹了他？
好好奇哦。
审稿人们窃窃私语讨论了半天，最后推举出了一个倒霉蛋儿——格林出版社审稿人杜伦。
杜伦紧张地在西蒙身边坐下，故作熟络地哈哈一笑，“你可是从22个出版社手里抢走了卡文迪什先生这只下金蛋母鸡，怎么看起来还闷闷不乐。”
没想到听到他这么说，西蒙表情肉眼可见更阴沉了。
格伦眼睛一亮。
这是......有情况啊。
说不定是他机会！
他若无其事问道：“《杰克复仇记》什么时候能出版？我到时候一定捧场。”
西蒙拿起酒杯，沉默地一饮而尽。
格伦尴尬等了一会儿，就在他以为得不到回答了以后，西蒙终于开口了。
“你说......”
格伦精神一阵，目光炯炯有神，“什么？”
“监狱很适合赶稿吗？”
格伦：？？？
好问题。
回忆起与无数作家斗智斗勇催稿辛酸往事，格伦顿时把西蒙引为知己。
天知道，他多少次都想报警把作者们抓起来，什么时候完结什么时候再把他们放出来。
“肯定很适合！在监狱里他们就没借口拖稿了！”
他狠狠倒了一通苦水，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哪能真把不交稿作家关监狱。”
“还是可以。”西蒙表情有些古怪地说：“只要作者本人愿意。”
格伦被逗笑了，原来西蒙这么幽默吗？
“除非作者疯了。”他说。
直到聚会解散，西蒙走了，格伦被朋友们围起来打探消息时，他才猛然想起来正事！
所以西蒙是为什么闷闷不乐呢？
这个谜底很快被揭露了。
参与聚会一个审稿人去本顿维尔监狱探望因债入狱某个作家时，不巧正好碰到了西蒙，事后当他向狱卒打听出来了西蒙探监对象后，就立刻马不停蹄地杀回了帕诺斯特街，迫不及待地向众人宣告：
“兰斯·卡文迪什被关进监狱了！”
这个消息在小范围内引发了轰动。
兰斯·卡文迪什虽然还没出版一部小说，但是在审稿人们中间已经小有名气了。
前些日，那些审稿人铩羽而归后，不约而同都在各自圈子说起了兰斯·卡文迪什，《杰克复仇记》开头稿件也在众多审稿人中间流传。
于是审稿人们得出了一个共识——兰斯·卡文迪什是一个天才，特别是他还只有14岁！
能挖到兰斯·卡文迪什格洛丽亚出版社真是运气太好了，太让人嫉妒了！
现在，这样天才少年竟然被关进了监狱，实在是让人唏嘘，不禁好奇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就在这时，杜伦突然想起了那日他和西蒙交谈......他顿时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猜测。
当天，格洛丽亚出版社西蒙为了逼作者写文亲手把他送入监狱一事立刻在帕诺斯特街出版社和作家们中间传扬开来，并且迅速向外扩散开。
听说这件事所有作者们都倒抽一口冷气，纷纷在心目中把西蒙名字和魔鬼划上了等号，何等丧心病狂男人啊！真是太可怕了！毫无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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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间，林无咎突然从梦中惊醒。
天地将明未明，细小尘埃定格在空气中，一种凝滞死寂，让人头皮发麻战栗不已。
他抬起右手，张开了五指，掌心灼热，悬浮在上空黑色羽毛笔正在发出急迫嗡鸣声。
世界突然在林无咎眼里扭曲延伸。
时空被压缩了。
他瞬间冲进了一个黑暗世界。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好黑，什么也看不到。
耳边传来沉闷、匀速风声。
风声缓慢悠长，却时不时会生出颤抖余韵。
林无咎听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这似乎有点像呼吸声。
......该是怎么样庞大怪物发出呼吸声，响亮得宛如迅疾风暴呢。
他兴奋地勾起嘴角，迈开腿，向着风声方向走去。
几秒后，他突然看到了两团猩红色火光。
火光滚烫明亮，飘浮在半空中，时隐时现。它出现时，便是此间唯一光源。
如若此后无日，这便是新太阳。
在两轮“太阳”映照下，林无咎渐渐看到了簇拥着无尽细密鳞甲，它们是层层叠叠波浪，也是此起彼伏剑之森，某种炽热红色在铁甲末端氤氲开，哪怕是人类不灵敏鼻子也能捕捉到空气里溢散开来浓烈铁锈味。
林无咎瞳孔缩小，脸颊肌肉剧烈抖动，那个字就埋在他胸腔里喷薄欲出却迟迟不能现世，在他震撼视线里，麟甲怪物缓慢地呼吸，沉默凝望着林无咎两个沸腾火眸是黑暗世界唯一光源。
心脏失控般在他胸膛里横冲直撞，林无咎甚至怀疑自己不听话心脏会破开血肉直接跳到地上。
顷刻间，无形力场扩散开来，气势汹汹地压在了林无咎每一处皮肤。
跪下！
跪下！
跪下！
林无咎微笑着唇畔溢出来一丝鲜血，可是他腰背和膝盖依然保持了挺直状态。
“你好啊，龙先生。”黑发少年对加诸己身恐怖压力视而不见，眼眸中是纯粹赞叹和向往，“我叫兰斯，兰斯·卡文迪什，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在短暂沉默后，压力骤然消失无影。
麟甲怪物——龙，喑哑沉闷声音如波浪一般在黑暗空间中此起彼伏回荡。
“我是太古金龙，亚度尼斯。”
“我想和魔鬼做个交易。卡文迪什阁下，你可否作为交易见证人？”
“好啊。”林无咎用食指擦去嘴角血渍，声音也有点哑，“交易什么？”
“交易我灵魂。他肯定明白一个完整太古龙魂价值——除了我，应该也没有别太古巨龙愿意把灵魂卖给魔鬼了。”巨龙停顿了一下，虚弱地喘了口气，声音比刚才提高了一些，“作为获取完整太古龙魂代价，他要给我们自由。”
林无咎若有所思，试探道：“自由？我有点不太明白。”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巨龙粗嘎地笑了一会儿，突然暴怒地大吼：“这里是地牢！我们……就在你脚下！”
巨龙周身突然笼上了一层柔和金光，黑暗被驱散，四周景物一点点映入林无咎眼帘。
尖耳朵青年四肢被利剑钉在墙壁上，鱼尾姑娘脖颈处挂着项圈，矮小大胡子只剩下半截身体匍匐在地上……
还不待林无咎继续查看四周，金光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很快就像接触不良灯泡一样熄灭了。
巨龙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像千疮百孔烂风箱。
刚刚金光亮起时候，林无咎其实首先看清就是巨龙现在模样。
庞大身躯上到处是坑坑洼洼伤痕，鳞片大块块脱落，露出血肉模糊皮肉，锁链穿过昂扬龙翅，将昔日天空主宰死死锁在了地上。
“离开这里！带我们离开这里！”
林无咎猛从床上坐了起来。
淡红色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墙角传来清脆虫鸣声。桌子上还摊放着他睡前没收起来文稿。
杰克正悬浮在半空中无聊地来回晃动着。
见林无咎突然坐起来，他奇怪地看向他：“怎么突然醒了？做噩梦了？”
林无咎怔了怔。
有关巨龙和地牢里一切，只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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