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辛酸泪(下)
柳府屋内屋外，一片欢闹一片压抑，而走出柳府的大门，静谧的小巷子正享受着午后的安逸。
上官家老屋的旁边有一个小仓库，里面大多堆积了陈旧的器具，由于长时间无人打扫，街坊邻居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存取过东西了。静谧之中，忽而响起一声不协调的“吱呀”声，仓库的小木门被浅浅推开，一个青色的身影蓦然闪了出来。
“阿婆，我回来啦。”
老屋的门被推开，院子里静悄悄的，许多花朵为了防止曝晒，被端进了屋檐下的阴影处。藤椅上空空的，成片的蝉鸣震落一片树叶，阳光下嫩绿的叶子悠扬起舞，最后掉在了温暖的藤椅上。
“阿婆？阿婆不在吗。”
尽管在全力掩饰，秋翠脸上仍有着肉眼可见的疲惫，她轻手轻脚关上门，然后穿过院子走进屋内。屋内没有点灯，阳光只能从窗缝投射一点进来，秋翠心里纳闷却没办法说出来，她放上的包裹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阿婆？”
“别喊了，外婆在午睡。”
没听见老人的声音，上官成荣的声音却冷不防从背后冒出来，秋翠吓了一跳，她猛地转过身子。
“瑞……瑞王爷您吓死我了……”
上官成荣从秋翠的身后绕到正面，一眼就瞥见了她裙角的血迹，秋翠见他这副表情，心里似乎还有些抖抖霍霍的。
“王爷这是怎么了，小翠可是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那道淡淡的血迹，上官成荣一看就明白了，他不屑地冷笑一声，一语揭穿她假惺惺的无辜。
“怎么，我好心提醒你一下让你声音小一些，感觉被你这么一说，倒是显得我不做好了？”
上官成荣也不直接说明，他悠哉悠哉地绕着秋翠转了一圈，秋翠被他打量的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你也算是伺候外婆这么久了，这点小细节今日怎么会忽略了？”
“瑞王爷要这么揶揄小翠，还真是曲解了小翠的意思。”
瑞王的冰冷，秋翠已经习以为常了，此时的她早已不同于刚入上官家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她已然见过些世面了。
“虽没有血缘关系，但你我二人也算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既然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何必这样不友好呢。”
秋翠今天有些不同于往常，虽然表面仍是柔弱无力的样子，但字里行间却带着刺，细细密密扎得人心里疼。上官成荣眯了眯眼睛盯着秋翠，秋翠的嘴角挂着一起绝望的笑容，片刻过后她抬起头，勇敢地与上官成荣对视。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王爷一而再再而三这般对我？难道我寄人篱下，连自救、复仇和追寻自由的权利都没有？”
“够了！”
秋翠反常的话语与平日里逆来顺受的样子大相径庭，上官成荣察觉出了不对劲，可是她这点微妙的变化只在他心中激起了一丝波澜，他瞪大眼睛怒视秋翠。
“你做的不得体的事儿，还需要我一一列举出来提醒你一遍？既然阿婆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也不必这样遮遮掩掩了吧？”
秋翠抿抿嘴唇，上官成荣果然又猜出来了。其实自己的一举一动上官成荣都清楚，秋翠也不是不明白这些。
“伪装身份杀人绑架，外婆还一直要我认你这个妹妹，你说说看，这么危险的人物我怎么敢认啊？”
秋翠脸色阴沉沉默不语，上官成荣的话幽幽然冒出来。
“今日你只是对我心生爱慕，谁知明日我落到你手中会有什么下场？追寻自由，我怎敢随意让你追求自由？”
上官成荣看得透彻极了，他舒了口气悠悠坐到藤椅上，他也不继续再说，两眼冒火地盯着秋翠看她怎么接茬。
“小翠明白，瑞王爷不必拿小翠如此开玩笑。小翠也是见过人情世故的人了，王爷的意思我自然清楚。”
秋翠似乎是听惯了这样的话，她一脸木然地看向上官成荣。那惨白的脸上自始至终挂着一丝不愠不火的笑容，仿佛什么事情在她眼中都是云淡风轻。
“从迈进这个门的那天起，除了这些我就不奢求什么其他回报，无论是苦或累爱与恨，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上官成荣闷哼一声，然后玩弄起腰间的玉佩。秋翠抬眸看着远处一脸冷漠的男子，那张自己梦中勾勒千遍的脸此刻仿佛相隔万里。
“我只想好好活下去，找回我的生活。”
“你的一厢情愿和鸿鹄之志，一般人还真难消受得起。”
那柔软的声音莫名让上官成荣的心微微一抽搐，他皱着眉攥紧拳头。
“不过你要知道，在我这儿一厢情愿最廉价。”
听了上官成荣这话，秋翠忽而又抬了几分眼眸，她的眸子里闪烁着几分同情，似乎在看一个可怜的同病相怜之人。
“王爷虽然这么说，可是王爷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她苦笑一声，尽是悲凉。
“这么多年，只如叶落水面毫无波澜。”
上官成荣皱皱眉，猛地坐直了身子，他抬眸盯着秋翠苦涩的面容，好像要把她的心看个彻彻底底。
“是，外婆让我认你做妹妹还真是有道理，我们都不是值钱的货色，不过至少我比你要干净。”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秋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秋翠。
“我替你隐瞒着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是因为你替我辛辛苦苦照顾了外婆这么多年，但你可别忘了，我这么做是有前提的。
上官成荣严词厉色，他危险地凑近秋翠的脸。
“烛泪，你分毫都伤不得她！”
上官成荣目光里闪着凶狠，话一撂下他转身就往里屋里走，老人好像听着两人的动静醒了过来，里屋隐约传来虚弱的呼唤声。
“阿荣……我有点口渴……”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秋翠突然喊了出来，心底如冰天雪地，上官成荣停下脚步，在一片阴影中立住身子。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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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家老屋的旁边有一个小仓库，里面大多堆积了陈旧的器具，由于长时间无人打扫，街坊邻居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存取过东西了。静谧之中，忽而响起一声不协调的“吱呀”声，仓库的小木门被浅浅推开，一个青色的身影蓦然闪了出来。
“阿婆，我回来啦。”
老屋的门被推开，院子里静悄悄的，许多花朵为了防止曝晒，被端进了屋檐下的阴影处。藤椅上空空的，成片的蝉鸣震落一片树叶，阳光下嫩绿的叶子悠扬起舞，最后掉在了温暖的藤椅上。
“阿婆？阿婆不在吗。”
尽管在全力掩饰，秋翠脸上仍有着肉眼可见的疲惫，她轻手轻脚关上门，然后穿过院子走进屋内。屋内没有点灯，阳光只能从窗缝投射一点进来，秋翠心里纳闷却没办法说出来，她放上的包裹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阿婆？”
“别喊了，外婆在午睡。”
没听见老人的声音，上官成荣的声音却冷不防从背后冒出来，秋翠吓了一跳，她猛地转过身子。
“瑞……瑞王爷您吓死我了……”
上官成荣从秋翠的身后绕到正面，一眼就瞥见了她裙角的血迹，秋翠见他这副表情，心里似乎还有些抖抖霍霍的。
“王爷这是怎么了，小翠可是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那道淡淡的血迹，上官成荣一看就明白了，他不屑地冷笑一声，一语揭穿她假惺惺的无辜。
“怎么，我好心提醒你一下让你声音小一些，感觉被你这么一说，倒是显得我不做好了？”
上官成荣也不直接说明，他悠哉悠哉地绕着秋翠转了一圈，秋翠被他打量的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你也算是伺候外婆这么久了，这点小细节今日怎么会忽略了？”
“瑞王爷要这么揶揄小翠，还真是曲解了小翠的意思。”
瑞王的冰冷，秋翠已经习以为常了，此时的她早已不同于刚入上官家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她已然见过些世面了。
“虽没有血缘关系，但你我二人也算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既然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何必这样不友好呢。”
秋翠今天有些不同于往常，虽然表面仍是柔弱无力的样子，但字里行间却带着刺，细细密密扎得人心里疼。上官成荣眯了眯眼睛盯着秋翠，秋翠的嘴角挂着一起绝望的笑容，片刻过后她抬起头，勇敢地与上官成荣对视。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王爷一而再再而三这般对我？难道我寄人篱下，连自救、复仇和追寻自由的权利都没有？”
“够了！”
秋翠反常的话语与平日里逆来顺受的样子大相径庭，上官成荣察觉出了不对劲，可是她这点微妙的变化只在他心中激起了一丝波澜，他瞪大眼睛怒视秋翠。
“你做的不得体的事儿，还需要我一一列举出来提醒你一遍？既然阿婆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也不必这样遮遮掩掩了吧？”
秋翠抿抿嘴唇，上官成荣果然又猜出来了。其实自己的一举一动上官成荣都清楚，秋翠也不是不明白这些。
“伪装身份杀人绑架，外婆还一直要我认你这个妹妹，你说说看，这么危险的人物我怎么敢认啊？”
秋翠脸色阴沉沉默不语，上官成荣的话幽幽然冒出来。
“今日你只是对我心生爱慕，谁知明日我落到你手中会有什么下场？追寻自由，我怎敢随意让你追求自由？”
上官成荣看得透彻极了，他舒了口气悠悠坐到藤椅上，他也不继续再说，两眼冒火地盯着秋翠看她怎么接茬。
“小翠明白，瑞王爷不必拿小翠如此开玩笑。小翠也是见过人情世故的人了，王爷的意思我自然清楚。”
秋翠似乎是听惯了这样的话，她一脸木然地看向上官成荣。那惨白的脸上自始至终挂着一丝不愠不火的笑容，仿佛什么事情在她眼中都是云淡风轻。
“从迈进这个门的那天起，除了这些我就不奢求什么其他回报，无论是苦或累爱与恨，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上官成荣闷哼一声，然后玩弄起腰间的玉佩。秋翠抬眸看着远处一脸冷漠的男子，那张自己梦中勾勒千遍的脸此刻仿佛相隔万里。
“我只想好好活下去，找回我的生活。”
“你的一厢情愿和鸿鹄之志，一般人还真难消受得起。”
那柔软的声音莫名让上官成荣的心微微一抽搐，他皱着眉攥紧拳头。
“不过你要知道，在我这儿一厢情愿最廉价。”
听了上官成荣这话，秋翠忽而又抬了几分眼眸，她的眸子里闪烁着几分同情，似乎在看一个可怜的同病相怜之人。
“王爷虽然这么说，可是王爷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她苦笑一声，尽是悲凉。
“这么多年，只如叶落水面毫无波澜。”
上官成荣皱皱眉，猛地坐直了身子，他抬眸盯着秋翠苦涩的面容，好像要把她的心看个彻彻底底。
“是，外婆让我认你做妹妹还真是有道理，我们都不是值钱的货色，不过至少我比你要干净。”
他忽然站起身走到秋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秋翠。
“我替你隐瞒着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是因为你替我辛辛苦苦照顾了外婆这么多年，但你可别忘了，我这么做是有前提的。
上官成荣严词厉色，他危险地凑近秋翠的脸。
“烛泪，你分毫都伤不得她！”
上官成荣目光里闪着凶狠，话一撂下他转身就往里屋里走，老人好像听着两人的动静醒了过来，里屋隐约传来虚弱的呼唤声。
“阿荣……我有点口渴……”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秋翠突然喊了出来，心底如冰天雪地，上官成荣停下脚步，在一片阴影中立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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