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逆风（上）
对着李执诉了一番苦，叶文皓端着茶杯接二连三的叹气，他根本没心思品这手里的茶，茶汤里倒映着他苦涩的表情。
“这种情况下，我怎样劝说她其实都没用，还得是陛下公公正正地给端王爷和王妃一个说法，最后将凶手绳之以法公之于众才行。”
李执看着叶文皓，他也算是和李司卿一样，两人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了，李执轻轻拍了拍叶文皓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着他。
“说句难听的话，少皇帝现在就是个被柳沉香操纵的提线木偶，你们眼下每一步行动都会是碍手碍脚的，所以不管怎样你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我知道你和二郡主的关系，你别太担心，尽你自己所能去稳住她，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李执的前半句话看似是说给叶文皓听的，实则是想说给柳画屏听的，他怎会不懂这些悲欢离合的伤痛，命运沉浮之下走过的这么多年人生里很多事情他都看得十分明白。叶文皓边点头边叹气，沉默了半天接不上话来，两人正一口又一口地闷头喝茶，相顾无言间李司卿从外面回来了。
“哎，你们怎么都在，叶文皓你怎么来了？可是二群主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从门外风尘仆仆归来的李司卿一边解着身上的披风，一边奇怪地看着愁眉苦脸的两个人，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与沉香的一番对话中，一时间没有注意到两人看向他不约而同地放下茶杯如临大赦。
“叶公子来找你还能为什么事呀？这些天你的查案进度也不晓得给他们报个信儿，人家二郡主可是着急又担心啊，这不都派人找上门来了嘛。”
也是为了缓和屋内愁苦的氛围，李执故意笑着说些打趣的话，李思卿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叶文皓满脸愁容的表情沉了沉眼眸。
“刚才我去找了柳沉香，结果倒是挺让我意外的，我分明还没直白地问她几句，她就把一切都如实招来了。事情就是她干的，人也是她杀的，据我判断她应该也不是受人胁迫故意拦罪，下一步就是拿着陈词递交皇上然后搜查柳沉香和她身边的人了。”
李司卿陈述的过程反倒意外得顺利，因为叶文皓还在屋内，所以他没有把沉香着了鬼魂的事情说出来，只是交代了一个结果而已。听了这番话叶文皓是又喜又悲，他喜的是凶手多半已经真相大白了，悲的是凶手真的是大郡主，他又该如何面对柳画屏呢？
“先前……陈姑娘来了叶府一趟，旁敲侧击地询问了我们一把奇怪的簪子，只是我无意瞥见了那簪子上的血迹，就猜到你和她定是怀疑凶手是柳沉香了。陈姑娘迫于我的追问，便悄悄告诉了我，我知道你们故意隐瞒不把事情告诉画屏，就是担心她情绪再度波动，可没想到画屏竟然自己看出了端倪，她如今已经猜出你们的怀疑了，我担心她最近虽没再号恸崩摧，可她的平静实在是太让人感到反常了。”
见到李司卿的叶文皓就仿佛六神有了主，他站起身支支吾吾地把这两天的情况汇报给司卿。他认为没守好秘密有自己不可开脱的过失在其中，而李思卿听罢只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二郡主知道了便知道了吧，反正天大的事儿终究纸包不住火，我们早晚也都是瞒不住的。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那后面我们也没必要刻意瞒着她这些了，等明日我便上朝求见皇上，就可以亲自派人去搜查柳沉香。”
李司卿沉着地看着叶文皓，随后又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哥哥，他能看出来哥哥像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样子，便眼神示意他开口便好。
“是这样，方才李大哥同我说了一个方案，因为凶手的确是柳沉香，所以皇上那边便存在很强的不可抗力。”
叶文皓替李执把刚才那番话重复了一遍，李司卿点点头，他们的顾虑都是一样的，即便每个人都在故作云淡风轻了他们都知道道阻且长。
“眼下只能先一试，明日上朝先探一探陛下的口风，陛下知道此事之后柳沉香便定会采取行动，而我们只要根据陛下的态度就可以判断事情的走向了。”
如果在搜查嫌疑人过程中掌握了有力的证据，那么寻常的案子便很快可以结案，只是所谓“证据”也可以随少皇帝的一念之差而改变，所为“真相”也不过是围绕少皇帝心意而产生的东西罢了。
“我哥说的对，眼下关头二郡主最不能轻举妄动，所以这几天你的重任就是安抚好她的情绪，如今这世界上也没有比你更了解二郡主的人了。”
听着李司卿的话，叶文皓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身后的李执站起身来，一手揽过一个人的肩膀。
“既然如此，那二位就都别愁眉苦脸的了，这几日我再和你们同杨尚书谈谈此事听听他的想法，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全力相助你们。”
李府这里三兄弟把计划商量得好好的，唯独当事人柳画屏仍旧蒙在鼓里，把真相告诉画屏这件事当然得由叶文皓来做，只是叶文皓一旦独自面对画屏他就有些难以开口了。叶文皓回府的时候，画屏依然闲适地坐在园子里，见他心事重重地回来了，这才百无聊赖地放下手里的活儿。
“呀，叶公子看来是和高人请教完回来了，怎么样，今天可还问出了什么名堂来？”
柳画屏的语气里甚至带了点儿戏谑，好像叶文皓出门的原因与自己并无关系一样，她坐在亭子里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叶文皓看着她的身影心中隐隐作痛。
“你……想不想知道凶手和真相？倘若你不想我就不同你说了，我尊重你的意愿。”
叶文皓试探性地开口，柳画屏这下没有接话，两人之间的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过了半晌叶文皓再次开口。
“虽然现在案子还没有最终定案，但李司卿他们已经确定凶手了，等明日他上奏禀报皇上，便很快能还王爷与王妃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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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我怎样劝说她其实都没用，还得是陛下公公正正地给端王爷和王妃一个说法，最后将凶手绳之以法公之于众才行。”
李执看着叶文皓，他也算是和李司卿一样，两人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了，李执轻轻拍了拍叶文皓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慰着他。
“说句难听的话，少皇帝现在就是个被柳沉香操纵的提线木偶，你们眼下每一步行动都会是碍手碍脚的，所以不管怎样你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我知道你和二郡主的关系，你别太担心，尽你自己所能去稳住她，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李执的前半句话看似是说给叶文皓听的，实则是想说给柳画屏听的，他怎会不懂这些悲欢离合的伤痛，命运沉浮之下走过的这么多年人生里很多事情他都看得十分明白。叶文皓边点头边叹气，沉默了半天接不上话来，两人正一口又一口地闷头喝茶，相顾无言间李司卿从外面回来了。
“哎，你们怎么都在，叶文皓你怎么来了？可是二群主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从门外风尘仆仆归来的李司卿一边解着身上的披风，一边奇怪地看着愁眉苦脸的两个人，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与沉香的一番对话中，一时间没有注意到两人看向他不约而同地放下茶杯如临大赦。
“叶公子来找你还能为什么事呀？这些天你的查案进度也不晓得给他们报个信儿，人家二郡主可是着急又担心啊，这不都派人找上门来了嘛。”
也是为了缓和屋内愁苦的氛围，李执故意笑着说些打趣的话，李思卿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叶文皓满脸愁容的表情沉了沉眼眸。
“刚才我去找了柳沉香，结果倒是挺让我意外的，我分明还没直白地问她几句，她就把一切都如实招来了。事情就是她干的，人也是她杀的，据我判断她应该也不是受人胁迫故意拦罪，下一步就是拿着陈词递交皇上然后搜查柳沉香和她身边的人了。”
李司卿陈述的过程反倒意外得顺利，因为叶文皓还在屋内，所以他没有把沉香着了鬼魂的事情说出来，只是交代了一个结果而已。听了这番话叶文皓是又喜又悲，他喜的是凶手多半已经真相大白了，悲的是凶手真的是大郡主，他又该如何面对柳画屏呢？
“先前……陈姑娘来了叶府一趟，旁敲侧击地询问了我们一把奇怪的簪子，只是我无意瞥见了那簪子上的血迹，就猜到你和她定是怀疑凶手是柳沉香了。陈姑娘迫于我的追问，便悄悄告诉了我，我知道你们故意隐瞒不把事情告诉画屏，就是担心她情绪再度波动，可没想到画屏竟然自己看出了端倪，她如今已经猜出你们的怀疑了，我担心她最近虽没再号恸崩摧，可她的平静实在是太让人感到反常了。”
见到李司卿的叶文皓就仿佛六神有了主，他站起身支支吾吾地把这两天的情况汇报给司卿。他认为没守好秘密有自己不可开脱的过失在其中，而李思卿听罢只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二郡主知道了便知道了吧，反正天大的事儿终究纸包不住火，我们早晚也都是瞒不住的。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那后面我们也没必要刻意瞒着她这些了，等明日我便上朝求见皇上，就可以亲自派人去搜查柳沉香。”
李司卿沉着地看着叶文皓，随后又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哥哥，他能看出来哥哥像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样子，便眼神示意他开口便好。
“是这样，方才李大哥同我说了一个方案，因为凶手的确是柳沉香，所以皇上那边便存在很强的不可抗力。”
叶文皓替李执把刚才那番话重复了一遍，李司卿点点头，他们的顾虑都是一样的，即便每个人都在故作云淡风轻了他们都知道道阻且长。
“眼下只能先一试，明日上朝先探一探陛下的口风，陛下知道此事之后柳沉香便定会采取行动，而我们只要根据陛下的态度就可以判断事情的走向了。”
如果在搜查嫌疑人过程中掌握了有力的证据，那么寻常的案子便很快可以结案，只是所谓“证据”也可以随少皇帝的一念之差而改变，所为“真相”也不过是围绕少皇帝心意而产生的东西罢了。
“我哥说的对，眼下关头二郡主最不能轻举妄动，所以这几天你的重任就是安抚好她的情绪，如今这世界上也没有比你更了解二郡主的人了。”
听着李司卿的话，叶文皓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身后的李执站起身来，一手揽过一个人的肩膀。
“既然如此，那二位就都别愁眉苦脸的了，这几日我再和你们同杨尚书谈谈此事听听他的想法，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全力相助你们。”
李府这里三兄弟把计划商量得好好的，唯独当事人柳画屏仍旧蒙在鼓里，把真相告诉画屏这件事当然得由叶文皓来做，只是叶文皓一旦独自面对画屏他就有些难以开口了。叶文皓回府的时候，画屏依然闲适地坐在园子里，见他心事重重地回来了，这才百无聊赖地放下手里的活儿。
“呀，叶公子看来是和高人请教完回来了，怎么样，今天可还问出了什么名堂来？”
柳画屏的语气里甚至带了点儿戏谑，好像叶文皓出门的原因与自己并无关系一样，她坐在亭子里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叶文皓看着她的身影心中隐隐作痛。
“你……想不想知道凶手和真相？倘若你不想我就不同你说了，我尊重你的意愿。”
叶文皓试探性地开口，柳画屏这下没有接话，两人之间的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过了半晌叶文皓再次开口。
“虽然现在案子还没有最终定案，但李司卿他们已经确定凶手了，等明日他上奏禀报皇上，便很快能还王爷与王妃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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