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_诱你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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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54章

  齐筝冷静问道:“你自己做的,好吃吗?”

  眼下陆臣还拽着他手。

  对方露出一丝又懒又皮的笑,说:“你喂的,很好吃。”

  一旁卫凌惊诧道:“难道这就是所谓借刀杀人!”

  陆臣自己做的毒蛋糕,最后是借齐筝的手毒害自己,这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好。

  齐筝:“不是说要我吃?”

  陆臣没两下就将那杯型蛋糕吞进,说道:“你胃没我好。”

  然后懒笑着将胳膊再度搭上对方的肩。

  齐筝伸手到背后,捶了几下后腰,因他刚刚弯身切水果,照叶煦讲的步骤,这东西得切的很细,而他与陆臣已经搞坏了个蛋糕,抱着补偿心态,至少水果片要切好,可那台面又不够高,故他切完后只觉得腰间一股酸

  只是他才捶没几下,身侧那人便蓦地接手,替他捶上。

  陆臣:“酸了?”

  齐筝:“嗯,台子太矮。”

  对陆臣来说应该更矮。

  卫凌同意的说:“还是你也帮我捶捶吧,我刚刚打鲜奶油有点累了。”

  他没弯身,但反正很累。

  陆臣:“你不如找片墙磨一磨。”

  卫凌瞬间露出欲泣表情,像只被赶出门的流浪狗。

  另一侧,范弛抹好奶油后,呼唤他们过来帮忙,四人一同将水果片一一摆上,当整体完成后,成品看下来至少还能入口。

  陆臣懒懒说道:“刚刚我做的你没吃到,下回得吃。”

  “你又要做?还是买?”齐筝瞟了身侧一眼,此时对方的胳臂又搭到他肩上,可仍是未用什么力道,没让他感觉太多重量压下。

  “我做。”陆臣说。

  对侧的卫凌露出震惊:“又做!?”

  别闹了。

  且他完全无法想像,陆臣在家调面粉弄蛋糕的模样,该不会上头还放着新鲜的草莓…

  齐筝面无表情的说:“不用放任何水果,随便搞一个简易的就好。”

  既然刚刚话已经讲了,再难看他也会闭着眼吃下去。

  卫凌欢快拍手道:“你们对烘焙的执着简直令人感动,叶老师听见一定会很欣慰的。”

  齐筝:“执着的是他,不是我。”

  于是卫凌目光移向他身隔壁,问道:“是这样吗?”

  陆臣唇边一股懒闲弧度:“有人喂,我就吃,有人说要吃,我就做。”

  卫凌脸色转为深沉,一副了悟人生的模样:“我怀疑你指的是特定对象。”

  所谓“有人”,连名带姓的喊,实为齐筝。

  齐筝冷静的望向卫凌,说道:“要不他做完后,我弄一半给你吧。”

  卫凌瞬间疯狂摆手:“那可是属于筝哥你独享的,我怎么敢。”。

  总之他不要吃厨余!

  陆臣随即大笑出声,张扬的姿态弄得齐筝也晃了好几下身。

  --

  隔天早晨,外头下起冬季小雨,天色有些阴暗,还飘着寒冷雾气。

  随着早自习时间过完,那雨声也从稀稀落落的滴答声响,扩大为哗啦哗啦的疾雨。

  在雨声中,大家迎来今日连上三堂的化学课。

  当众人看见台前老师又拿出一罐浅绿色的液体,刹那间全数呈现静默状。

  卫凌果断将课本收进抽屉。

  他拒绝跟这些化学元素为伍!然后反手从里头拿出另一本杂志读物,封面上几个大字,写着--『当alpha行星遇上omega恒星之beta星星知你心』。

  范弛也不想理会台上口沫横飞的氢氮氧氦,见同桌翻杂志看的认真,便往隔壁靠了点,一同看起来。

  卫凌欢快说道:“小弛,书上说我这星座,今年诸事顺利,学业考试一把罩,还会找到命定之人。”

  范弛:“但你化学实验一团糟,现在也还是单身狗不是吗?”

  他感觉这书不准。

  卫凌一脸扎心:“那还是来看看你的吧!”

  他翻到范弛出生月分的那页。

  往最下栏看去,那里写着今年度运势:“运气上乘,生活中容易有小伤,在学业上用力推一把,你就是发光的宝石,有机会受到别人追求,睁亮双眼好好过滤。”

  卫凌偏头问道:“你的准吗?”

  他忽然发觉,身侧omega距离他很近,浅秀侧脸就在眼睫之间,以至于他看得有些怔愣。

  范弛研究的认真,说道:“书上这行小字说,我和某个星座的人很合得来。”

  卫凌回过神后,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你有认识的人是这星座?”

  范弛摇头,想了下又说:“方樵好像是。”

  他依稀记得秦可上个月才帮方樵过生日。

  卫凌眨了几下眼睛,抿着嘴往下一页翻去。

  范弛:“怎么了?”

  卫凌:“没事,就想继续往下看。”

  忽地他肩膀被点了点。

  陆臣:“借我。”

  他听到前头两人讨论声,而化学课堂无聊,他没事找事。

  卫凌随即将东西传过去,递送的速度特别快,表现得像那本书是烫手之物般。

  范弛望着这幕,眨了眨眼后,慢慢将身体移正,坐回自己位子。

  后排处,齐筝和陆臣一同翻阅着星座运势书。

  然而某人又故意耍皮,翻页翻的特别快,根本没想好好看字的意思,那书页飞舞速度还制造出一股小风,吹的齐筝发梢轻微飘动。

  齐筝:“现在是有人仗着自己年纪小,打算皮上天了是吗?”

  上回范弛不经意提到大伙儿的生日,他才忽地发现,这人出生的月份居然是全年级最小,简直和表面上完全相反。

  陆臣唇边扬起笑,斩钉截铁的说:“对。”

  翻书的手也停顿在某页。

  齐筝眉宇一扬:“干嘛?你又不是这星座。”

  陆臣:“你是。”

  页面上,第一行就是个性分析,上头写着:「特别顾家,脾气好且疼爱另一半,是个温柔温和的好伴侣,某些事情总爱藏心底,明明心里介意但嘴上不说,擅长家务记帐。」

  陆臣一手托腮,偏头看着他,一面懒笑道:“脾气好?我觉得你挺凶的。”

  齐筝眯眼说道:“是谁气的?”

  陆臣:“不是顾家吗?怎么还天天翻倒水?”

  齐筝瞪他:“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陆臣唇边笑靥扩大,说道:“你自己算,我帮你收拾了几次,怎么说也是我顾家吧。”

  齐筝不只在寝室常翻,在教室里偶尔也会。

  每回从食堂带回饮料,齐筝总习惯将杯子放在桌沿边,有时他手不小心挥到,饮料便会往下栽去,光是前头的范弛就被泼湿过三次。

  可每当齐筝去教室后方拿清扫工具,一回至座位时拖把就会被另一人给接走,接着一身懒散的清扫。

  齐筝:“你不闹着玩棋子的话,饮料怎么会倒!”

  最新一次弄倒是因为这个。

  “反正有人一天到晚把水弄翻。”陆臣说。

  “你别闹不就没事了!”

  陆臣挑眉:“所以你以后也会把家里弄得这么乱?”

  “我很整洁的好吗。”齐筝咬牙道。

  “那家里清洁你顾。”

  “为什么要我顾!”

  前头范弛听了一阵,忍不住转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向他俩。

  这吵架的主题怎么老是离轨道。

  齐筝则拒绝再和身侧人讨论清洁问题,干脆大力的翻到下一页,说:“那就看看你的吧。”

  陆臣小他一个月,两人的星座是紧挨着。

  这页的顶端,画着一头毛茸茸小狮子。

  个性分析栏写道:「强势、天生具有领导能力、占有欲强盛,会宣示主权,不太有耐性,可对重要的人却是耐心百分百的双标。」

  齐筝:“这里应该把皮的无法无天写进去。”

  陆臣指着下面几行:“这书上还写我艺术天赋高。”

  齐筝想到工艺课的木箱,随即瞪着他说:“天分高?创作垃圾吗?”

  陆臣忽地往他抽屉伸手,径自拿出一本画到一半的簿子,打开其中某页后说道:“我画的难道不艺术?”

  齐筝看着页面上像牛像马又像羊的动物,啼笑皆非的说:“确实很艺术。”

  毕竟艺术这两字也代表着抽象的物体,或者某些看不懂的东西。

  陆臣把那簿子翻到下页,说:“这个也画的不错。”

  那是一只独角兽,一半的身体已经用黑笔涂成深色。

  齐筝:“这是我画的好吗。”

  “形体是我创作的。”陆臣大言不惭。

  “你一开始画的那只根本分不出是什么。”

  当时他实在看不下去,不知这人在创作什么鬼,而台前又是无聊的语文课,他便跟着添上好几笔。

  陆臣绽开笑,将目光移回星座书上:“这书说我没耐性,你觉得?”

  前头卫凌背影忽地一个打直,立即转过身快速点了好几下头,三秒后又立即转回。

  陆臣见状,便挑眉望向齐筝。

  齐筝瞥了书上叙述一眼,镇定的说:“还行。”

  毕竟陆臣跟他同桌以来,他着实未看过对方崭露不耐,倒是那抹懒散的皮笑成天挂在脸上。

  卫凌在前头小声的说:“这大概是看人,陆臣在筝哥面前就是顺毛的狮子。”

  范弛见他一副小媳妇的惊悚状,努力忍着不失笑出声。

  齐筝冷静的说:“我听到了。”

  然后斜眼看向隔壁:“顺毛还一天到晚惹气?”

  陆臣弯着唇看他,没发一语。

  卫凌忍不住再度插嘴道:“大概跟猫对着逗猫棒就想去抓撩几下一样。”

  “所以你是逗猫棒?”陆臣朝身侧说道。

  “你是猫?”齐筝觉得这比喻非常诡异。

  卫凌感觉更荒谬:“陆臣是猫!?”

  感觉哪里搞错了。

  范弛忽地问道:“听方樵说,你俩昨天把忏悔书交出去了?”

  齐筝点头。

  那两张白纸历经了一个多月的折腾,陆臣的只差没揉成纸团球,而他的倒还算平整,只是上个礼拜两人写到最后一段时,他又翻倒饮料,差点沾湿纸页,身侧陆臣眼明手快地将他那张抽起,故幸好饮料没有飞洒到,可陆臣自己的那张却被弄湿了半页,看起来更加惨不忍睹。

  齐筝便把对方湿透的罚写纸带回寝室,用吹风机吹干。

  方樵收回时,见齐筝居然从书包里拿出两人的纸,便小心的问道:“你们其实感情挺好的,对、对吧…?”

  陆臣扬笑:“看他。”

  齐筝低着头写字,眼也没抬,说道:“不好。”

  …

  范弛听到这处,笑道:“难怪小可昨天跑来问我,说方樵告诉他,你俩私下感情如胶似漆。”

  齐筝面无表情的说:“如胶似漆?他语文有什么问题?”

  陆臣忍不住展笑出声,忽地伸长胳膊,将齐筝身侧的窗户关上。

  刚才课堂间窗外的雨停了一阵,齐筝嫌教室内闷,便开了点缝隙,此刻外头天空呈现一整片灰蒙,待会肯定又是暴雨,十二月初的天气,吹进的风也是又寒又冻。

  陆臣把自己的外套递过:“拿去。”

  齐筝:“你又不冷?”

  眼前人穿的就是校服,一件薄长袖,连个毛衣都没加,每天都是这样。

  陆臣一手托腮,随意的摇了摇头。

  卫凌也转过来,说道:“筝哥你别客气,就穿吧。”

  齐筝将那件过大的外套套上,一面拉上拉链,说道:“你哪次见我客气的。”

  范弛失笑道:“是阿,小筝天天都穿两件外套。”

  陆臣则是从来未将外套穿上身。

  卫凌连忙将自己披挂在椅背的外套拿起,义不容辞的展现友爱,说道:“筝哥要是冷的话,把我的也穿上吧,反正我制服里穿了套头毛衣,外套是昨天刚洗好的,别客气。”

  “不用。”陆臣懒懒的说道。

  卫凌啧啧两声,不死心的说:“你怎么知道筝哥要不要?”

  陆臣:“不要。”

  卫凌:“是你不需要还他不需要?”

  陆臣扬着闲散的笑,说道:“反正不要。”

  齐筝则是垂着眼睑,拾笔画起本子上那只独角兽,在它头顶上的角上涂满颜色。

  几秒后,另一支笔的笔心凑了过来,和他一同画起。

  台上,化学老师已经激情讲解到化学调剂的最后步骤。

  陆臣偏头问道:“还会冷吗?”

  齐筝没抬眼,摇了摇头。

  对方带笑的声音仍是偏低,也仍是带着些闲散,可他发现,自己总听得出这人是正开着玩笑,还是认真。

  而果不其然,几分钟后窗外已下起轰隆大雨,风声撞击着窗户,发出震晃声音,配合化学老师在前台拿着绿色玻璃罐,画面简直特别诡异。

  两人合并的桌子上,那只独角兽已是跃然纸上,从最初陆臣乱描的线条,到他俩每回课堂无聊时不走心的涂色,明明是二人无数次乱画堆叠的成果,如今俨然成为一只看得出形体、甚至颇为生动的珍奇兽类。

  陆臣朝独角兽身侧画起另外的线条,半晌后,另一只便出现在同个页面上。

  两根角轻轻互抵着。

  --

  晚间。

  齐筝入睡前,接到某人来电。

  他躺到床上,一面将手机贴到耳边:“干嘛?”

  陆臣:“要睡了?”

  齐筝:“没事为什么要熬夜?”

  “不看小说?”陆臣声音带着慵懒笑意。

  齐筝:“带来的都看完了,之后回家再换一批书。”

  陆臣:“我家也有一些,下次带过来,你应该喜欢。”

  此时墙上的智能机,播报了句[十一点到〕,电话两头的二人同时听见彼此那端的声音,交叠在一起,莫名和谐。

  陆臣忽地说道:“今天星座书上写你顾家又体贴,要不你讲个两句关于顾家的话来听听。”

  齐筝忍不住失笑:“顾家的话?那是什么?况且那只是星座的广泛认定,这东西本来就只是统计学的一种而已,又不符合每个人。”

  陆臣:“所以你其实是抛家又任性?”

  齐筝闻言只觉得啼笑皆非:“我任性?形容你还比较适合。”

  每天皮两下很开心的皮崽。

  陆臣随便的道:“可我觉得我非常识大体。”

  齐筝再度失笑:“你是幼儿园吗?三好学生上台介绍自己。”

  陆臣弯着唇:“对,我特别擅长把翻倒的水擦干净、特别会做蛋糕、特别会画动物,倒是你,说不定除了翻水,还有其他新技能,反正星座书上说你顾家。”

  齐筝莫名被这句话戳中笑点,躺在床上笑了半晌才说道:“所以你除了刚刚说的三样,还有什么能展现的,倒不如一起说出来听听。”

  另一头的陆臣也是坐在床铺,一双长腿横跨在被褥上,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嘴角弧度未消:“那还得看你有什么新技能,我才能适时跟进。”

  齐筝闻言,握住电话的长指不禁收紧了下,慢慢垂下眼睑。

  陆臣听他那头没有说话,便低笑说道:“嗯?”

  齐筝眼睫仍是垂着,听着那熟悉不过的嗓音,半晌后才说:“我要睡了,要不明天智能机会吵得我耳聋。”

  最近智能机的起床音乐分贝又调至更大,范弛住他隔壁,说是连他那寝都听得见,不知为何齐筝身在现场,还能多忍受个五分钟才起床。

  齐筝当时面无表情的表示,这就是赖床的精随,明明已经意识清醒,但还是要趴上几分钟才甘愿。

  陆臣:“嗯,明天迟到早罚是三十圈,别迟到。”

  这圈数就是他搞出来的,教官一怒之下喊出的数字。

  齐筝浅浅打了个呵欠,说道:“还不是有人一副皮样,讲话不好好讲。”

  陆臣无所谓的说道:“反正那天你不在场,几圈都行。”

  齐筝顿了顿,因那天他确实没有迟到,也是事后才听卫凌说了这件事,说是所有迟到的同学都差点跑到阵亡。

  半晌后他便说:“干嘛?你皮不皮还看时间?”

  陆臣低笑了好几声:“是看人,反正明天三十圈,你别迟到,赶紧睡。”

  两人这才双双按下结束通话。

  o栋楼52寝中。

  齐筝垂着眼睫,望着手中渐渐暗下的屏幕,似在想事。

  好一会儿后才将手机移到枕边,拉起被子盖上。

  --

  隔日中午的食堂。

  因外头是雨天,室内远比平常更挤,明明待在教室就能躲雨,却有大批同学硬要冲过半个学校,淋雨来食堂,说是为了躲雨!

  桌面上,大家正吃着餐点,齐筝与陆臣依旧如同最初那样,吃着另一人的餐,已然成为莫名其妙的习惯般。

  陆臣托腮,侧头望着他:“你那杯东西不酸吗?”

  对方手上是他今日餐点附赠的饮料,附的是柠檬汁,还是微糖,而他身侧这人不喜酸。

  齐筝:“很酸,你故意点的?”

  陆臣:“店员附的,说只剩这个。”

  卫凌连忙将手举成投降姿势,说道:“我作证!陆臣刚刚用特别闲散的语气问那店员,说要换杯,对方吓得要死,还一直摇手,说他们今天就只剩柠檬汁。”

  范弛望着食堂门口聚集的众人,说道:“今天上午明明没下雨,现在居然雨大的像是台风过境。”

  陆臣朝身侧说:“你外套呢?放操场了?”

  齐筝点头,他也是刚刚才想起。

  方才午前的体能课,因为没下雨,老师便让大伙儿去球场,经过半节课的时间,齐筝已是热得浑身发汗,便把身上的两件外套放下,放在场外的台阶上,课堂结束后因为浑身冒着热,故也没注意到未穿外套,就留在那了。

  陆臣:“吃完饭过去拿吧。”

  外面又刮起风雨,等等某人午睡时又会冷。

  卫凌:“这风雨简直诡异,一下安静一下狂暴,比英文老师的情绪还莫名其妙。”

  范弛笑道:“上回老师念的短篇,你不是很融入其中?”

  卫凌露出一头雾水的神情:“因为我压根听不懂他念的是啥,至少表情得装一下,显得有智慧。”

  齐筝:“难怪你当时表情那么奇怪。”

  明明老师念的是有关生老病死的文章,卫凌却笑的像是听到笑话。

  卫凌闻言,险些震惊的说不出话。

  英语老师说不定以为他有感知障碍,听见别人家的生死还笑得一脸灿烂。

  范弛打量了下外头,见食堂门口的人群忽地大面积的消散:“这雨又停了,我们也趁这时回去吧。”

  他朝对面二人说道:“你俩也赶紧趁这时去拿外套,感觉待会又要下大了。”

  齐筝点点头,将手中喝完的饮料杯放回陆臣餐盘里。

  四人这才一同起身离开,卫凌与范弛直接回教室,齐筝与陆臣则往球场方向走去。

  十分钟后。

  待他们才刚走至场边,顶空顿时乌云团聚,倾刻之内便又下起雨,就像卫凌说的那般莫名其妙,比英文老师都更捉摸不定。

  齐筝迅速拾起早前被他扔在场边的两件外套,朝身侧道:“跑回去吗?”

  陆臣将较大的那件外套摊开,罩在齐筝头上:“先去医务室。”

  “要干嘛?”

  “你脚受伤了。”陆臣望着他右腿。

  齐筝闻言顿时一愣。

  方才他打球时确实被其他人拌了下,右脚有些拐到,他自认走路时应是看不出来,脚踝也没什么肿,于是打算晚上回寝室冰敷一下就好。

  可没想到,这人却发现了。

  陆臣见天色又暗了一层,落下的雨滴越来越大颗,便说:“上来,我背你。”

  齐筝冷静道:“我能走。”

  陆臣:“刚刚已经让你走过了。”

  他语气有些低。

  现在雨势变大,踏步时步伐还得更加用力,以防摔滑,要是依这方式再走过半个操场,待会那扭伤就变严重了。

  齐筝与他静默对看了几秒,对方削短的发梢已是全湿,雨水打在面上,而自己的脚也确实越来越痛,便点点头,顺着陆臣蹲低的身势,趴到那结实的背上。

  陆臣背着人,踏步却仍是轻松,快速的往医务室方向走去,齐筝也将外套稍微撑高,尽量遮住顶空降雨。

  不一会儿,操场上便只剩下孤零零的篮球框,寥寥几根伫立在那里,刮起的风雨扫过一边低矮的草地,已有几处淹起小水洼。

  进到医务室后,陆臣便将人放到其中一空床上。

  医务室老师简单问了下齐筝受伤的况状,然后从小冰箱拿出一只冰袋。

  陆臣接过后,轻压在齐筝扭伤的那侧脚踝,一面说:“我回寝室拿衣服过来,你在这先冰敷。”

  虽然刚刚穿越操场时有用外套遮着,但雨势过大,衣服仍是被喷的半湿,若是没有替换,等等午睡时间眼前这人肯定是冷的缩肩。

  齐筝接过对方掌中冰凉的敷袋,朝他嗯了一声,陆臣这才转身,两三步便消失在门口。

  医务室老师望着外头的雨,叹气说道:“看这雨的架势,晚上晒的衣服大概也不会干了,你们寝室的烘干机应该也很抢手吧。”

  齐筝有礼的回复了几句。

  对方老师却像话匣子被打开,从雨天一路讲到年级成绩,宛如平时待在医务室里没人能对谈,眼下一开口就停不下来,齐筝礼便也貌性顺着对方回应。

  一会儿后,忽地有抹颀长的人影走了进来。

  林辰和齐筝讲到一半,随即展开笑容:“前辈你专题结束了?过来等小煦下班吗?”

  颜斐绽出帅气的笑容,说道:“嗯,外头雨太大了,我开车接他回家。”

  他看见床上坐了个俊雅的少年,正拿着冰袋敷,便关切问道:“扭伤了?”

  齐筝应首,然后蓦地说道:“颜老师,请问您现在有空吗?我有事情想请教你。”

  他想问问颜斐关于自己信息素的问题,其实在期中考后,他曾过来医务室几次,可那两次对方刚好都出外务。

  没想到居然这时碰上了!

  以往他网上查的资料皆是没有成效,也明白自己的症状确实非常罕见,而颜斐既是这学术的专业,说不定有什么正在研发的治疗技术。

  颜斐道:“有空,你说。”

  齐筝迟疑了下,说:“我能…私下问吗?”

  林辰听见两人的谈话,随即挥手说道:“我值班也刚好是午休时间,刚好你们在这,那我就先去食堂吃饭啦。”

  他知道颜斐身为临床专业,学生们总有一堆千奇百怪的想法想探讨,大概是羞于见人,才想私下对谈。

  总之青少年嘛!他懂!

  邻近用餐完毕的时间,走廊上已是空无一人,几乎所有学生都回到教室准备午休,他离开时仍是贴心地将门半掩。

  可又不能全关起,毕竟这是校内规定,不管有无标记,老师和学生单独在室内时就不得关门。

  医务室内。

  齐筝也直接切入主题,说道:“想请教老师,您做的专题研究里,有没有关于信息素无法被闻到的内容?”

  “无法被闻到?”颜斐微微蹙起眉,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像在确认。

  “嗯。”

  “这是很少见的症状,我目前只见过一例,可对方的临床实验不是我负责的,在另一位教授手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他忽地忆起,上回他去叶煦的班讲课,后排处的某桌有两名学生,一人低头不时抄写,一人则看似懒散悠闲,偏头看着同桌写字。

  齐筝闻言,便毫无隐瞒的回道:“我身上就有这个症状,所以想问老师有没有治疗办法。”

  眼下他既然想弄明白,就不打算话只说一半,便开门见山的询问。

  颜斐瞬间一愣,然后又极为专业的立即回过神,说:“你怎么发现自己有的。”

  信息素异常,代表标记也会比平常人困难好几倍,实属严重的问题。

  齐筝:“我家中长辈曾有这症状,所以我小时候就跟着做了全套身体检查,结果发现我也有同样的基因,但目前也只能知道这么多。”

  梅庭是刚好遇上了齐尧,茫茫人海中,有这个一个人闻的见她信息素,宛如命定的那般,故她也和齐筝提过,倘若他们母子俩仿佛被隐形的信息素还是能有人能闻到,那说不定就是注定好的。

  而齐筝原本没把母亲这话多放在心上,可最近……他总是…偶尔会想起。

  颜斐表情有些凝重,朝床上的高挑少年说道:“我下回帮你问问,你是小煦班的学生吧,待我询问完叶教授后再让你过来医务室一趟。”

  齐筝点点头,目前似乎也只能这样,幸好还有个专业的颜斐能帮忙查询。

  当颜斐还想再多问下去时,蓦然间,门外传来同事的声音:“咦,你怎不进去?你朋友不是和颜老师在里头谈话吗?”

  方才林辰搭教师电梯到一楼,走了一小段路后才发现自己钱包忘了拿,只好赶紧回头,怎知那电梯慢吞吞的,迟迟不回到一楼载他,等了老半天,上来时,一打开门便见到高大的少年站在那,不知是不是自己前脚离开后就来的,又在那站了多久。

  室内,齐筝和颜斐听见廊上声响,同时往门口处转头。

  陆臣首先走了进来。

  面色却没有以往的懒散弧度,反倒是半句话未说,只伸手拿过床上人置于脚踝的冰袋。

  齐筝和他对视了几眼,便缓缓垂下眼睑,同样未发一语。

  二人朝桌边的老师们应首示意后,陆臣便让齐筝先行走出,而后跟在对方身后一同跨出。

  医务室内,颜斐一面沉思刚刚的话题,一边打量着他俩的背影,忽地露出些许了然的神情。

  走廊上。

  因齐筝还有脚伤,故步伐的有些缓慢。

  两人沉默的走至底端的楼梯口处。

  下楼梯前,陆臣蓦地拽住前方削瘦的背影,低声道:“在这里说,或者回我寝室说,你自己选。”

  这语气又低又沉,已完全没有平时的闲散之样。

  刚刚对方在医务室里提到的…信息素无法被闻到…?

  什么意思!?

  齐筝低垂着眼眸,依旧没有回头,静默了一阵后,只道:“我怎么进a栋楼?”

  陆臣:“反正能进。”

  眼前那人却不发一语。

  他便干脆的往前,直接绕到齐筝前方,微微低身、胳膊往后一揽,将人捞上背。

  用低到极点的声音说:“去我那。”,,网址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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