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雪崩_我欲修仙,日更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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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雪崩

  吴丽春说完,便觉得心绪更烦躁了。她所收集的不是所有地区的数据,只是东南一带的书亭。

  这话一出口,就代表她在怀疑丁符伟造假,是一个很严重的指控,吴丽春也是观察了两天才忍不住告诉诗千改的。

  “我也仔细看过了他的书友会,他近来没写高|潮剧情点,读者反应如常,按理来说不该突然发力。”

  诗千改心里瞬间跳出两个字:刷票。

  不过,也不能如此武断。她道:“再观察两天,如果还是有问题,之后我告诉秦前辈。”

  诗千改能直接联系到幽篁山庄的庄主秦圆道,某种程度上她也算个关系户。

  吴丽春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毕竟我看了他的文章,觉得好是好,但远没有到超过你的地步。”

  能在徵文中脱颖而出的文修,必然都有两把刷子,写的文章都能称得上优秀。可就吴丽春的判断来讲,她不觉得读者会喜欢丁符伟超过诗千改。

  诗千改转念一想,忽然有了更好的思路,问:“吴姐姐,你统计到的剪花数,有分地区数字吗?”

  吴丽春一愣,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我这就去问问我手下的辑书客!”

  她现在也是个大辑书客了,收到的都是最终数字,没有那些零散的地区数字。

  不一会儿,她就调来了数据,诗千改一看心里就有了数。

  丁符伟的剪花超过她的地区,全是大雅南方的一些县城——恰好是丁符伟所在的造化门的覆盖范围。

  有几个县城,他的单日数目甚至十数倍于她……即便读者常有地域情结,喜欢支持自己本地的文修,这个数据也未免有点离谱了。

  这人九成九是在刷票。

  俗话说,在屋子里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后面就有无数只蟑螂——丁符伟这样做,其他人呢?

  人类的脑回路总是相通的,尤其是在干坏事上,即便这是修界第一次在大型的徵文里使用票选法,也难保有人动坏心。

  而且还有一点可以被利用:这次的徵文剪花数不是实时公开的,只有与各个书亭有关系的人才能观察到自己地区的数字,而全大雅的总剪花数则是最后才公布。

  这也给暗箱操作增加了一层隐蔽性。

  诗千改当即拍板道:“不必再观察了,我这就联系秦前辈。”

  “你发现有人造假?”灵犀玉牌里,秦圆道说。

  诗千改道:“是的,我的辑书客已经把我们收集到的数字都传给前辈了。”

  幽篁山庄需要总结参加徵文的几千个文修的所有票数,数据庞杂,所以她们才暂时没发现。

  秦圆道揉了下额头,无奈道:“其实我早先想到了,于是先定下了灵力标记的办法。结果,这些还是震慑不住想乱来的人。”

  三大门派是没有问题的,其门下书亭很难被说动。问题就在那些中小门派的报纸上,它们体量小,稍微造假也不会被发现。

  诗千改听她的声音没有太焦急的样子,便问:“前辈是否已经提前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秦圆道轻笑道:“的确。我会在明天把造假者都剔除出名单。”

  诗千改联系她之前就大致推测出了幽篁山庄会从何处下手,秦圆道的态度更是证明了她的推断——还是“灵力标记”这个规定。

  每个人,不管是凡人还是修士都具有一定的灵能,而书亭在登记剪花时,会从投票者身上提取一点灵能给剪花打上标记。这一道提取灵能的过程必须经过本人同意。每人的灵能就像指纹一样各不相同,此规定保证了每人最多只能投三朵剪花。

  也就是说,若有造假,一定是报社和书亭的等记者自己作假。这批多出来的剪花,上面要么没有灵力标记,要么是登记者一个人给很多剪花打上了自己的标记。

  幽篁山庄应是有办法筛选出这批剪花的。到时来个“脱水”,就能看到真实的数字。

  不过……

  诗千改的搞事吃瓜之心蠢蠢欲动,道:“明天就踢出去,这样也太给他们面子了。”

  她将自己的想法一说,秦圆道先是聆听,而后大笑起来,道:“这是个好法子!就该这样做!诗小友,你实在促狭!”

  次日,初十,距离剪花投递截止日的十三号只剩下三天。投递剪花的激战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造化门总舵。

  “叔,婶,你说咱们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丁符伟顶着两个黑眼圈问自己面前的中年夫妇,惴惴不安,却又语带兴奋。

  他这两天怀揣着巨大的心事,可谓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中年男子道:“你怎么每天都得问我一次?听叔的,不会有问题的!书亭和报社都已被我打通了关节,最后交给幽篁山庄的数目绝对看不出来假。”

  他们采取的办法非常简单:第一步,令报社每天多印一部分剪花报纸,第二步,联系书亭将这部分报纸的剪花全部记到丁符伟名下。

  丁家是本地的名门望族,世代经营,很有势力,他的叔婶就是造化门的正副掌门。且丁家和造化门平日里的行事作风还算清正,因此这么一点“小忙”,报社和书亭还是愿意帮的。

  丁符伟道:“可是,这样的话,我有很大一部分剪花上面是没有灵力标记的……”

  中年女子笑容满面地打断他的话:“这算得了什么问题!难不成幽篁山庄还会挨个去查剪花?几十上百万的数字,她们能查得过来么。你就安心地等着吧,咱们又不是想争第一,不过是想要前三甲而已。”

  三人虽谋划着这件事,但心里还是有数的,知道不能造假得太离谱。

  目前唯一一点出了差错的就是,他们低估了前三甲的剪花数目、也高估了丁符伟自己读者的剪花数,导致一开始几天丁符伟的单日数目只在前五左右,没办法,只得最后几天大力赶制报纸,将数目堆上去。

  这造成了这两天丁符伟的数目一枝独秀,但思及这边是他们造化门的大本营,丁符伟有这个人气不是应当的吗?

  “再说了,就我所知,多印剪花的可不止你一个人。”中年男子咂咂嘴,“就我所知便有四五个呢。”

  丁符伟被安抚了下来,再度在心里把自己说服了:没错,他也不是太贪心,只是想要第三而已。而且又不止他一个,沥一沥水,他本来就该有这个位置!

  他道:“那咱们的宣传造势也不能停下。”

  票选法才刚出现不久,文修们在拉票上比较矜持,很少有文修直白地说希望读者帮忙。最多的是承诺达到多少名次加更,其次是一些关于角色和外传的承诺,还有极少部分下了血本,直接与自己的书友会沟通联系,以礼物换取读者的票数。

  丁符伟决心把这些手段都用上。

  “没错。”他叔点了点头,“结果就快出来了,咱们得加大攻势。”

  这是正常操作,没人会怀疑。而他们到时就算被质疑,也可借口说是宣传赢得了本地读者的支持。

  他婶道:“剩下三天专心筹备宣传吧,剪花的事我已提前吩咐好了各个书亭,不必我们操心了。”

  丁符伟回到自己家中,心中思绪乱飘,写不出东西来,便进入灵犀玉网打发时间。

  他点进琅嬛大集,看到依旧飘在最上方的翡不琢经验楼,升起嫉妒之意。

  丁符伟其实也参加过今年的琅嬛玄春闱,但武试刚开始就被弹出了幻境,无奈重新回到老家的造化门做挂名弟子。

  但他在文试中取得的成绩能排到中上,自认自己的大文写得很不错,可惜他不擅长简白派,再加上前头那些零碎小题出现了低级失误,否则也能争一争文试前三甲。

  至于诗千改的文章,在他看来没甚么了不起的。

  他的《书生奇游录》参考了一些诗千改《桃源公案》的写法,但更注重世情,读者反馈也极佳。若给一次走到广大读者面前去的机会,让他取得前三,他丁符伟必能一战走红!

  【丁大家实乃我宿运县的骄傲!书友们再发一发力,丁大家便可冲进前三甲了!】

  【最后这几天乃是投剪花的关键点,我攒了三朵剪花,就为了到现在投给丁先生。】

  【先生好厉害,我查了这几天云亭的剪花数,先生的数字都超过翡不琢了!】

  他的书友会里,读者们都真心实意在惊叹他这些天的剪花。丁符伟看得心生快意,即便他知道这当中有许多水分,但读者们的夸奖还是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也许就是这种心态作祟,他在天下布告栏里发了个帖子。

  【向大家推荐复古派新人丁符伟先生的《书生奇游录》,我觉得他写得绝好,我看完大有感悟!】

  天下布告栏里经常有互相推书的,这栋楼并不算突兀。丁符伟知道上个月琅嬛有个叫朱水杨的文修说酸话被识破,因此他很谨慎,取的名字与自己没有半厘钱的关系,全程也都是用读者的口吻在说话。

  他在首楼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心得体会”,重点突出自己是复古派的优秀后辈,字里行间悄悄贬损诗千改。

  ——后者,才是他的重点。

  刚发出去,第一层楼就大刺刺问:【丁符伟是谁?没听过。】

  “……”丁符伟不悦,忍辱负重,用友善谦虚的口吻好好介绍了一番自己。

  果不其然,回复的文修们没看出破绽。

  【刚去我家书亭看了一眼,他的剪花数还挺高的,可以排到第四五的样子,而且似乎还在持续发力。】

  【这样吗?那应该还不错,好久没看复古派的文言作品了,这次看看。】

  【复古派式微,能有这样的新人的确了不起!】

  一开始会被题目吸引进来的都是复古派读者,当然颇为赞同他的看法,渐渐开始常规流程:对翡不琢的文章挑刺。

  丁符伟见走向如他所料,一面心里得意,一面又不由得酸溜溜的:凭什么推荐他的楼层,最后还是变成了反翡楼?

  他本来想发泄一通就过去了,每天这样的帖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谁知二十多层的时候有个名字【其心可诛】的人跳了进来,发表了一大通反翡观念,言辞刻薄恶毒。

  丁符伟咯噔一下,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人他也知道,属于反翡反到魔怔的那种人,三不五时就要在灵犀玉网里撒一次疯,居然今天给他撞上了!

  此人舆图显示其在皖州,所以一直有许多人猜测他是那位被翡不琢踹了的前未婚夫何文宣。

  果不其然,后面有翡不琢的读者闻讯赶来。“其心可诛”见势不妙,马上表明立场:我不是前未婚夫,我是丁符伟的忠实读者。

  丁符伟:“……”

  我去你大爷的!

  至此,事态就有点失控了,双方都把他当做了筏子,一方极力抬高,一方极力贬低。

  【丁符伟算什么??众所周知,至今和翡不琢先生正面较量的复古派人士只有严理繁先生,你们的意思是丁符伟可以比肩严前辈?】

  【也不照照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呼喊:其心可诛。你有完没完??真该让张夫人把你的灵犀玉标碎了,再也不能上灵犀玉网!】

  【复古派的人夸自家新秀就非要喊一嘴翡不琢先生?你们很烦人。】

  【这个丁符伟的数字也太诡异了,是不是有造假?】

  【怎么,超过你们翡不琢就是造假??我还说翡不琢数目那么高很奇怪呢!】

  【我支持丁符伟,与那个疯子无关!就是单纯看不惯翡不琢!】

  丁符伟心中慌慌,然而目前灵犀玉网还没有出删除功能,他没法把自己的楼层删掉,便在群情激昂中做了鸵鸟,退出了这栋楼。

  他这一躲就是一下午,到了晚上将近凌晨才暗搓搓地登上去,谁知这一看就惊呆了。

  怎么楼内后续的风向变成了复古派和反翡读者给他拉票??

  丁符伟翻了翻,见楼层不知何时都盖出了十页,堪称是武德充沛。不仅如此,在复古派的大文集内,他也榜上有名。

  说实话,如果提前一天看见这个结果,丁符伟肯定是乐见其成的。但现在看到,一瞬间他脸都吓白了。

  十页,他拉到了多少复古派的票??加上他叔叔婶婶的那些“水票”,他的剪花数就控制不住了!

  丁符伟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把叔叔从睡梦中叫醒:“叔!后面三天的剪花和报纸,你是不是都已经吩咐送到各个书亭了?”

  “是啊?”丁掌门莫名其妙,“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必担心。”

  丁符伟喉头含血:“……”

  就是安排好了才要担心啊!!

  他不敢说自己很有可能闯了祸,而且就算说了,他叔叔大概率也不会当回事——做造化门掌门做久了,很难对外界的事情产生兴趣,他叔叔不像他,时常关注同辈人的动向,不觉得一个新秀文修的反对者能掀起多大风浪。

  丁掌门见他徘徊不止,脸色像犯了病似的苍白,问道:“你怎么了?”

  丁符伟咬咬牙,将事情说了,并道:“叔,趁现在还来得及,快点追回那些剪花吧!”

  意料之中,丁掌门不以为然:“那什么‘反翡’和复古派能给你投多少?不必担心。”

  丁符伟:“叔你重视一点,我的判断是真的!!”

  他软磨硬泡,最后得到了一个“尽量召回”的敷衍答复,被困倦的丁掌门赶出了房门。他此刻才感觉到了后悔,为什么要和叔叔这样不知变通的长辈合作?奈何他的父母又没有这么高的职位……

  “没事,说不定的确没多少……”丁符伟忍着心颤,开始翻楼层,心越来越沉。

  他发现,自己似乎很倒霉地成为了复古派和简白派大战的工具。

  目前已经没有人在乎他的文章好不好了。复古派先前对于徵文一事其实并不热衷,因为如今简白大势,在新生代里尤其如此,而幽篁山庄的这个徵文恰好只针对年轻弟子。

  所以,徵文里压根就没多少复古派的文章。结果今天一看,哎呀,好像有个苗子不错,那还不赶紧支棱起来支持后辈!

  丁符伟彻底睡不着了,他重新用自己的名字发了个贴:【大家不用为了我的派别争斗,真的不需要。这对于其他道友是种不公平。】

  回复都在夸他谦虚,并且表示这点小忙书友们一定要帮,在这栋楼里也拉起票来了。

  丁符伟:“……”

  他眼前一黑,求求不要再投他了!!

  他也不好说得太多,毕竟如果他心里没鬼的话,根本没有必要言辞拒绝,若是山庄觉得不公平,自会发新布告。

  ……

  丁符伟一夜都没睡。

  第二天,他接到了一封幽篁山庄竹津鸟送来的信,颤颤巍巍打开,发现是邀请函——十五日徵文结果公布,邀请众人去山庄做客,顺便等待结果与前三甲的礼物。上面还特别注明,会有水镜实时收录画面。去现场看评议结果,在往年的徵文里也有过,算不得稀奇,但那些都是提前许久就说明好的,为何这次前两天才发信?而且,为什么要用上水镜?

  丁符伟原本想缺席算了,但叔叔婶婶这回不再由着他了:“你这小子昨晚作怪也就算了,怎么领奖的事也要跑!你必须随我们去,这是宣扬我造化门名声的好机会。”

  在叔婶的立场上,丁符伟办事也很莫名其妙,拜托了他们帮忙,占尽好处,却连出席都不肯。

  丁符伟心中苦涩,心说还宣扬造化门呢,他都怕给造化门抹黑!

  万般不情愿中,十四日,丁符伟被押上了云舟。

  十三、十四这两天是幽篁山庄整理数字、公布结果的准备期。然后,各个修士便要抵达川蜀州。对于修士来说,两天的脚程完全足够,是以能出席的全来了。

  五月十五,灵犀玉网。

  翡不琢书友会与一个复古派书友会的雅间相邻,这天一大早,两方外头的装饰就摆了出来,大有打擂台的架势。

  有路过的光球看一眼雅间门里,便被震惊到了:【你们这是花了大价钱啊!连水镜投影都接进来了。】

  雅间内部是可以传输灵影画和影像的,但后者价格非常高昂,基本上是分分钟都在烧钱。听闻翡不琢的书迷财大气粗,如今一看果然如此。而“邻居”复古派为了不落下风,也跟上了水镜。

  热闹不看白不看,路过光球驻足观赏,认出里头的画面是幽篁山庄名下的一个大戏院,此刻正是徵文评议结果的现场。

  沈瑜、沈若伊兄妹也待在了雅间里,二人都早早为《赌翠》投了剪花,还参与了近两天的复古简白大战,为先生摇旗呐喊。

  聚拢而来的光球越来越多,文字云密集地浮出:

  【快开始了吧,先生什么时候到场?简前辈已经来了。】

  【我看到了!!那个穿蓝紫色裙子的是不是先生?身后是夜道友和贺道友!】

  【先生风姿更加翩然潇洒了!啊,她是不是看向水镜了!!我不管,先生与我对视了!】

  现场。

  诗千改看到水镜,想到这是在“直播”,便对着镜面微微笑了笑。

  ——这点子是她想出来、说服秦圆道帮她实现的,即,将这一整场评议结果全程直播。

  若在徵文之前就公布剔除的名单,肯定会有人不愿承认,进而胡搅蛮缠质疑山庄的公平性,山庄需要花大量的气力来澄清。不如现场将那些有问题的剪花挑出来,正大光明地给所有人看。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诗千改热爱公开处刑。这次的徵文评议一定会给后来者留下深刻的印象,让造假者从此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得起后果。

  不过这样一来,从第二届开始便有可能出现陷害的情况。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后续还得继续对规则进行缝缝补补……

  诗千改对最终的结果兴趣也很浓厚。

  前两天,灵犀玉网的那个帖子她看到了。

  丁符伟真是赶上了好时候,成为复古简白团建的工具人——两派已经许久没有大吵过了,这一场嘴仗打得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数据不停变动,最后的结果扑朔迷离,她真的很期待丁符伟翻个大车啊。

  诗千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环视现场。

  此处是山庄门下的一个大戏院,中央是“颁奖台”,周围有许多小桌子。她一眼望过去,三大门师生坐得泾渭分明。

  “那边戴银饰的、坐在银天前辈身旁的就是岑枝吧?”夜九阳侧身低头与她咬耳朵,诗千改循着望过去,见到一个长得如白瓷娃娃般的少女。

  不远处北斗派的师生聊天时东北碴子味儿十分明显,她大致望了眼,没认出那位魁首邱元蓝。除此之外,似乎就没有熟人了……

  诗千改视线忽而一顿,看到了一个少年的侧影。

  他坐在角落,穿着绣金色竹纹的黑袍,一手支着下巴似乎在睡觉,脸上扣着一只笑脸木面具。

  夜九阳和贺雪找了个位置坐下,诗千改则悄悄走了过去,但刚到秦方浓面前、还没来得及击掌吓他,少年便抬眼笑道:“翡姐姐。”

  他醒得如此之快,简直像是在装睡。

  “……秦道友好。”诗千改咳嗽了一声,正经地背起手,假装无事发生。

  秦方浓起身很自然地道:“我与你坐一道吧。”

  诗千改想到桌子四个方向刚好缺一个人,便点点头。

  另一边。

  丁符伟注意到了诗千改进场,顿时更心慌了。他强令自己不要心虚,诗千改又不知道他干了什么!

  待时刻一到,秦圆道出现。她做了一番开场白,然后切入重点笑道:“此次的票选结果,我会采取一个特别的方式公布。”

  【咦?评议结果不是众前辈的评议和票选结果进行综合得出的吗?】

  【为什么单独把票选结果提出来说?】

  【啊……我其实有听到暗箱操作一类的传言,难道是为了这个?】

  丁符伟闻言一怔,心乱如麻,他不断催眠自己:没事,叔叔已经让底下的书亭悠着点投剪花了,肯定不会出纰漏……

  其实他自己也很难相信反翡读者有多大能量,如此这般做了心理建设,面上镇定自若地看向戏台。

  秦圆道笑意加深,袖摆拂过,骤然间,戏台上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星盘。

  上面列着几千个文修的姓名,每个名字是一个光点,光电后跟着星带。

  雇役们将芥子戒里的箱子全数放出,一眼望去,里面全是形如红梅的剪花!

  秦圆道:“我写了一个阵法,让大家都能看到数字。如此公开公正,诸位觉得如何?”

  丁符伟耳边“嗡”地一下,丁掌门夫妇显然也没想到这一点,露出愕然震惊的表情。

  只见阵法光芒亮起,剪花无风而动,里头的灵能如星子般飞出,汇聚在姓名后的光带里。上千条光带迅速增长,按照日期排序,蔚为壮观。

  灵犀玉网的观众也没想到有这个热闹看,兴奋议论起来:

  【哇!这可刺激了,快看,有几个增长得好快!!】

  【太直观了,这差距简直是□□裸的。】

  【这阵法精妙绝伦,一定很耗灵力,能支撑得起它,不愧是幽篁庄主!】

  夜九阳眼睛亮了:“竟然是这样公布?好玩好玩!”

  满场都为这一幕惊到了,发出低低的讨论声。有少数人也如丁符伟一般,脸色一变。

  诗千改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最前头,一骑绝尘,很快就被分到了前十大组里,让众人看得更清晰。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很快发觉了华点:

  【等等,那个丁符伟也增长得太快了吧?】

  【算算日期,就是倒数五天内突然赶上来的。这有可能吗?】

  【好离谱,第四、第三……这直奔前三甲去了!】

  ——更离谱的一幕发生了,丁符伟一跃超过了岑枝,排到了第二的位置,并且还在继续增长。

  【?还有比这更假的吗??】

  【哪怕有复古派在,也不能投这么多吧!】

  【他怎么可能超过岑枝!!】

  丁掌门夫妇已然脸色煞白,丁符伟简直快要窒息了,坐立难安,真想问问叔叔到底给自己注了多少水票!!

  最后,数字终于停住了——丁符伟位列第二,不多不少,与诗千改堪堪差一百票。

  满场哗然!

  诗千改都为这戏剧性的一幕“啊”了一声,似笑非笑看向造化门的位置。

  到这时,秦圆道才再次开口了。

  她眼含戏谑,朗声道:“忘记说了,我这阵法还有一个流程,就是灵力标记有问题的剪花会被剔除……唔,像这样。”

  秦圆道话音未落,星盘就再次波动了。

  丁符伟名字后的星带颤抖不止,刹那间如雪崩般落下!差一百票。

  满场哗然!

  诗千改都为这戏剧性的一幕“啊”了一声,似笑非笑看向造化门的位置。

  到这时,秦圆道才再次开口了。

  她眼含戏谑,朗声道:“忘记说了,我这阵法还有一个流程,就是灵力标记有问题的剪花会被剔除……唔,像这样。”

  秦圆道话音未落,星盘就再次波动了。

  丁符伟名字后的星带颤抖不止,刹那间如雪崩般落下!差一百票。

  满场哗然!

  诗千改都为这戏剧性的一幕“啊”了一声,似笑非笑看向造化门的位置。

  到这时,秦圆道才再次开口了。

  她眼含戏谑,朗声道:“忘记说了,我这阵法还有一个流程,就是灵力标记有问题的剪花会被剔除……唔,像这样。”

  秦圆道话音未落,星盘就再次波动了。

  丁符伟名字后的星带颤抖不止,刹那间如雪崩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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