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_炮灰倒进我怀里后(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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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武

  四、

  唐晟看着顾思远,又看看谢家兄弟两,嘴角微微上翘。

  若是旁人,大约会是自嘲。

  但唐晟这种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都是旁人过错的家伙,这当然是在嘲讽顾思远等人装模作样。

  接着,他就双掌运气,姿势摆开,冷冷道:“到最后,还不是实力说话,既然如此,你们三人便一起上吧!”

  “……”顾思远扬眉。

  不要随便找对手啊。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何好掺和进这种战斗,他十分利索地往一旁退了几步,离那三人远了几分。

  而谢家兄弟,却已然跟唐晟战成一团。

  沈落霜和司徒明站在一旁,神色挣扎。

  说实话,他们自然是很赞同谢沉云杀了孙雁雁。

  但是,他们也不能和唐晟动手。

  尤其沈落霜,心中对唐晟颇有情义。

  而司徒明,则是因为深爱沈落霜,会让沈落霜为难的事,他怎么会做?

  这时,站在一旁的顾思远突然对着影卫示意了一下。

  轻风起。

  “噗嗤……”一声轻响。

  这动静极小。

  不过,在场之人都有内力在身,自然能捕捉到,只是却也并没有多么在意,全心都在那场中间正酣的交战中。

  但接着,突然又一道剑器响亮的落地声音“啪……”

  这一声已经足够明显,颇为醒耳。

  第一个往声源处看过去的人是沈落霜,然后她直接惊叫了起来:“死……死了。”

  司徒风立刻转过了头。

  然后是唐晟,他目光扫过去的瞬间,便整个人直接愣住,甚至连正在进行的战斗都一时忘记。

  谢沉云递出去的一剑来不及停下,直接划破了他胸口的衣物。

  唐晟这才猛然躲开,然后却又稳住脚步,迫不及待般直接向着那处奔了过去。

  谢沉云和谢明空蹙了蹙眉,各自收回长剑,并没有继续再打。

  因为刚刚,他们的余光也已经看清那处发生了何事。

  孙雁雁纤细的身体就倒在那里,漂亮的脸蛋青白一片,双眼圆瞪,樱桃大小的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永远失去了机会。

  而她的腹部,有一道窄窄的血线,正在快速的变宽,不断往外流着鲜血。

  是刚刚被一把神出鬼没的匕首刺中留下的,看似无意,却十分有心,那一下正好截断她的气脉和丹田,内力尽散,血流不止。

  这动手的,自然是顾思远的影卫。

  在这个主角有奇遇,世家有传承的武侠世界,影卫们统一安排学习的内功心法只能算是普通至极,若是跟顶尖的江湖高手一对一对决,他们自然不敌。

  但论骤然暴起杀人的功夫,尤其对付像孙雁雁这样的二流高手,他们却是最干脆利落不过。

  唐晟看向那名刀尖还在滴血的影卫,目光深到了极点。

  但也只停留了片刻,他最终是看向了顾思远,缓声道:“雁雁只是一个小女孩,她性子烂漫、执拗,但也单纯,她恰巧遇上了我,她……”

  顾思远一挑眉,直接朗声打断了他的话:“她还杀了很多人,那些被杀的死者里面,或许也有似你方才形容的那般单纯漂亮小姑娘,那姑娘也曾是哪个少年的心爱之人。”

  这世间并非你一人的情爱是情爱,并非你的喜欢就最珍贵,能凌驾于他人的生死之上。

  “……”唐晟酝酿好的话,彻底说不出来。

  一口气也就此憋住,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原本积攒了满腹的怨恨与愤怒,越发要团成一团,然后砰然炸裂开来

  他瞪着顾思远,双掌双脚一动,摆开架势:“此时多说无益,既然都是武林中人,咱们便以手下见高低,若今日不能亲手将你败于掌下,为雁雁报仇雪恨,我唐晟便枉为男人。”

  谢明空当即期待地睁大眼,自家兄长带回来的这个朋友,看着来路很不一般,说不定是四大门派的嫡传弟子。

  不知道会跟唐晟打成什么样?

  “……”

  谢沉云却沉默了。

  他看着唐晟暗道:随便拿这种事出来打赌,那你此后恐怕还真做不了男人了,顾思远他压根就不会跟你打。

  果然,下一刻。

  顾思远眉头微挑:“比武自然是不行的,在下自打出江湖以来,便从未与人动过手……”

  唐晟怒极:“你瞧不起我!”

  “在下压根不通武学。”顾思远淡淡将最后一句话说完。

  “不通武学?”唐晟眯了眯眼:“就算如此又如何,若是往日,我可能不会杀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但你这厮却是罪大恶极,以卑鄙偷袭手段杀了雁雁?管你会不会武,我今日也势必要将你毙与掌下。”

  顾思远点点头,淡声道:“你今夜说了许多叫人恶心的话,唯有方才这话最是真心。”

  “不过,你既然要以武凌弱,那么……我以多欺少,应该也没问题。”

  话音落下。

  “啪!”他双掌一拍。

  墙上原本隐蔽的黑衣人,全部都一跃而下,手举武器,挡在了他面前,严严实实,保证着他的安危。

  不过,这还没完。

  随后,顾思远又看向了谢沉云:“谢兄,有兴趣继续先前与此人未完的战斗?”

  “……”谢沉云嘴角微抽。

  而后,自然狠狠点头,站了出来。

  唐晟盯着顾思远,面色变了变。

  他从未想过,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这会他就算想停,对面之人却也不同意了。

  那些黑衣影卫手段顾思远的示意后,已经结成战阵,密不透风地攻了上去。

  谢沉云本就有伤在身,因此这会,只在外围策应。

  但就算这样,却已经给唐晟造成足够压力。

  大周武林的高手等级,按照先天宗师、普通宗师,一流高手、二流高手、三流高手……依次往下的排序。

  先天宗师,武功、武学心法都已臻至化境,甚至将其演化,创造出了自己的武学之“道”,从此可感应天地契机,可延年益寿,天下间一共只有三位达到了此种境界;

  普通宗师,是将一种武学心法修炼到了极致,也悟出了一丝“道”,但这一丝“道”是属于所修炼心法本身的,并不是自己创造的。

  不过,这种人同样的极为少见,不是各门各派的掌门、便是世家门阀供奉多年的资深高手,最年轻的一位也已超过三十五岁;

  再之下,便是一流高手。

  他们虽将一种武学心法修炼到炉火纯青,但却未能够悟出一丝道意;另外还有些人甚至未修炼至此,但因其修炼的武学心法属于绝世一类,能凭着其独有的深厚内力,与其他一流高手一战不败。

  因此,这一流高手里面的人选就多了些许,构成也复杂了些许,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也有数位,但却几乎都出身各大门派或者世家门阀。

  唐晟修炼至今虽才短短几月,可凭《先天乾坤功》的强大绝世,他也能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中下之列;

  而谢沉云修炼家传武学多年,凭他的天赋,自然已达到炉火纯青地步,不过谢家的武学心法实在一般,不说与《先天乾坤功》比,就是与其他普通门派的心法比,也差了不少,所以他只能属于一流高手的最下之列。

  最后,像顾思远身边的这些影卫,他们所修习的大众通用武学心法,甚至比谢家的还要不如,所以一个个都只能算刚摸到一流高手的边,在二流高手里倒是达到了顶。

  然而,此时此刻,八个影卫加上谢家兄弟两蜂拥而上。

  唐晟武功虽高出他们一两个小层级,但并没有拉开本质差距,这差距是可以靠人数弥补的,甚至可以反压的。

  刀光剑影里。

  “啪”的一声,唐晟的胸膛不知被谁一脚踢中,整个人身形不稳,直直往后摔去,同时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影卫们却头也不抬,继续向着唐晟攻了过去,下一次就要直接将其杀死。

  此人既然对陛下动了杀机,那么自然罪该万死,最好的结果就是立刻横死当场。

  “唐大哥!”

  谁料就在这时,一直在观察场中情况的沈落霜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了过去,以身挡住了某位影卫的致命一剑。

  唐晟看着眼前的鲜血,看着倒在怀里的美丽少女,面色骤变。

  然而,顾思远的那帮影卫,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徒,下一波攻击照常来到。

  忽然,一阵无比轻柔的风,由上而下,从在场之人身上拂过。

  屋檐下的灯笼,轻轻摇晃起来。

  顾思远负手站在树下,垂在脸颊两畔的发丝,也微微飘扬。

  他没有心思去拂开,他正看着那骤然出现在沈落霜和唐晟跟前,并一己之力挡退了众位影卫的白衣身影,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那白色人也看向他,开口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阁下又何必赶尽杀绝?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这嗓音清脆悦耳,还带着些许娇媚,赫然便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

  但观其方才出手,功力已离宗师之境不远,却是叫人极为震惊。

  就连还抱着受伤沈落霜的唐晟,也忍不住看了这白衣女子一眼。

  顾思远面色不变,只问道:“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天外殿、肖涵心。”白衣□□雅地行了个礼。

  她表情和语气虽皆淡淡,但却不难从中听出些许孤傲之意。

  随后,她便是掌心真气微动,一手一人,带着唐晟和沈落霜飘然离去。

  司徒风见状,立刻疾速追了上去。

  谢家庄的院子里,只剩下寥寥几人。

  “天外殿?”谢沉云微沉吟起来,并且忍不住看了顾思远一眼。

  顾思远神容倒很平淡,他通过系统知晓了原著剧情,对此自然也有所了解。

  天外殿。

  传说中的武林圣地,缥缈无踪、神秘莫测,天下太平之时,门中弟子极少在人间行走,世人想寻访而不得。

  但每到乱世之机,天外殿弟子却会积极降临世间,选择自己认定的真龙天子进行辅佐。

  而在以往的传说记载中,某两次的建朝中似乎也确实有天外殿弟子的身影,所以,大家便往往称他们是代天择主、占尽大义名分。

  在原著剧情中,天外殿便是选择了唐晟,甚至到最后,这名叫肖涵心的白衣美女也成为了唐晟的情人之一。

  顾思远当然不会对这些虚无缥缈之言,抱有什么敬畏之心。

  尤其,在他们选择了唐晟之后,就更不会有。

  不过,影卫们却是齐齐跪在地上领罪:“属下办事不利,罪该万死。”

  顾思远微抬手,随意道:“无妨,此次对手确非你们实力所能够,唐晟那厮不过一狂徒罢了,生或死并非那么重要,先退下吧。”

  “是。”影卫又整齐划一地起身,身形一动,消失在众人面前。

  谢沉云走到他身旁,好奇问道:“既然无所谓,怎么还看着心情不好?”

  顾思远负手而立,嗓音冷冽:“只是思考出了一个叫人不悦的结论。”

  这昏君凭着这副长相,倒真显得人模人样。

  “嗯?什么结论?”谢沉云扬眉。

  “会武很重要,别人的实力,终究是别人的。不论我有多么大的权势,或者有多么过人的谋略,但像今日这般情况,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唐晟被带走。”顾思远往前边走边道。

  最终,他走到先前唐晟被击倒落地之处停下,没有理会那谢些掉落在地的银两、瓷瓶之类东西,只弯腰捡起了一张淡黄色布帛,继续道:“但若是我会武功,一切就不一样了。”

  这话说得十分庄重认真,也颇有道理,本该引起一番感慨。

  但作为听众的谢沉云,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习武是何等艰难、辛苦之事。

  你这家伙乃人间帝王,坐拥天下,皇宫大内中无数高手,藏书楼自然也不乏各种精深武学,若真心想学武,比旁人简单百倍。

  但你前面活了近二十年,却在武道之上一事无成,只顾着寻欢作乐,贪花好色。

  这会突发奇想,可早已错过最佳打熬根骨、习武练功的最佳时机,真正只能是想想了。

  顾思远一眼就看穿谢沉云在想什么,不过,此时此刻,他无意跟这愚蠢的任务对象计较。

  他反而心情颇不错地举着手上珍帛,对谢沉云道:“谢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谢沉云。

  正如先前所说,这昏君坐拥天下、富有四海,天生便高高在上,这世间有何事、何物,值得他另眼相看,更别说特意道谢?

  现在就捡到一块沾了血迹的破布,还要请他吃饭?

  谢沉云拧了拧眉,半晌,突然想起什么尴尬场景,面色一时青白难分。

  这昏君莫不是故意的吧?

  就是想借所谓的吃饭之机,好跟他继续接触?

  这昏君果真是彻头彻尾的贪花好色之徒,不仅爱峨眉,也爱须眉。

  谢沉云漆黑的眼珠一转,便故意问道:“顾兄,你这捡的是什么珍贵东西,我记得好像是刚刚从唐晟身上掉下来的?”

  顾思远点头:“确实如此,你最开始的一剑划破了他的衣服,后来的混战中又踹了他一脚,所以这些东西都掉了出来。”

  “……”谢沉云眯起漂亮的凤眼。

  果然是有企图。

  昏君这么个压根不懂武学的人,却将他对战的过程观察这么仔细,要是没有其他意思,谁信啊?

  谢沉云彻底没了继续打听的兴致。

  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男人觊觎,这谁能心情好起来啊……

  顾思远倒是难得多说了一句:“这东西确实颇为珍贵,谢兄若有兴趣,可以与我一同赏玩。”

  “……”谢沉云嘴角微抽:“不必了,你自己留着看吧。”

  这么小的一张布,还一同观赏,到时候那不得肩贴肩,手贴手啊,那你这昏君就达成目的了是吧?

  啧,难怪要亡国了,就连哄人编出来的理由,也这般没脑子。

  真傻。

  谢沉云不想在与这人继续纠缠,直接转过了脸去,一眼扫到倒在那的孙雁雁尸体。

  她死亡已有些许功夫,周身流出的血液凝固,纤细的身体僵直着,甚至已经出现浅浅的斑痕。

  谢沉云浅浅勾了勾嘴角。

  他没有什么羞辱折磨人的爱好,也没有非要亲手复仇杀人不可的执念,能在天亮前就将事情了结,能最快给死去的谢家人一个交代,这已经很足够了。

  其中,顾思远功劳最大。

  虽然,这昏君动机存疑,不怀好意。

  但又想到,这样的深更半夜,顾思远这样手无缚鸡之力、又千尊万贵的家伙,为了他却特地出宫,甚至亲涉险地。

  谢沉云舔了舔唇,心绪一时有些复杂。

  良久,他终是侧过头,对着顾思远真诚道:“其实我该谢谢你才对!”

  顾思远正在看那卷布帛,闻言抬起头来,顺着谢沉云先前的视线方向看过去,霎时明白了什么。

  他当即摇摇头,对着谢沉云正声道:“不必,这本是我应该做的。”

  他是大周帝王,这是他的天下。

  就算是街上的一只猫,一条狗,那也是他庇护的猫和狗;就算是卖了身的护卫和奴婢,那也是他要庇护的子民。

  谁敢动他们,便是在挑战他的威信。

  他要杀孙雁雁,虽然是有部分原因,是为了帮助谢沉云这个任务对象,但更多却是从心而已。

  “……”谢沉云。

  谢沉云神情更复杂了。

  什么叫应该的,这是把自己的事都当成他的事了吗?

  这昏君也太直接了点吧?

  谢明空本在一旁指挥着幸存的谢家下人收敛尸体。

  无意一抬头,却见这两人俱是一副目光复杂、相对无言的表情,有些不解,更有些不明的掉鸡皮疙瘩之感。

  “哥,你们站那干嘛呢,眉眼传情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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