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可以_炮灰倒进我怀里后(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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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可以

  五、

  顾思远瞥了眼他身上的衣服,淡声道:“六殿下身上的鹤氅有些眼熟?”

  这分明是上回自己看他冷,给他披上的。

  谢宣眨了眨眼,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笑意盈盈道:“是吗,这是本殿下在院子里捡的,看着不错,就将就穿上了。”

  “……”顾思远。

  睁眼说瞎话到一定境界了。

  他剑眉微挑,似笑非笑道:“果然不愧是六皇子的院落,人杰地灵风水好,居然还能随地捡到这样的衣服?”

  谢宣笑眯眯道:“顾郎将觉得这衣服不错,本殿下也这样觉得呢……”

  说了不算,他还垂下脑袋凑近闻了闻,又伸出细白冷玉般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摸了摸。

  动作轻柔,带着无限情义,不知道是在摸衣服,还是通过通过衣服在摸某个人。

  玩上瘾了。

  顾思远嗤笑一声:“不比六殿下勤俭持家,捡来的衣服也敢穿。”

  “勤俭倒好说,”谢宣纤细手腕拄着下巴,朝他眨眨眼:“持家,这是怎么算的?顾郎将……想要本殿下持谁的家?”

  顾思远盯着他狡黠漂亮的眸子,又看着他如白玉般干净漂亮的手腕,在眼前十分晃眼,想要握在掌中细细把玩,也想要大力折断。

  半晌,他沉了沉心绪。

  不打算跟这家伙胡扯了,直接抬手一把拽住大氅,微微一用力,便连人带衣都拽了过来。

  “大约是持我姓顾的家吧,毕竟这鹤氅的大摆下角就绣了个清晰的‘顾’字。”

  说着,清冽的目光往下扫了扫。

  谢宣猝不及防倒在他腿上,被拆穿也不尴尬,反而就直接双手垫着下巴趴在了面前人的膝盖上,仰着头继续调笑道:“本殿下怎么好去持顾郎将的家,那不是郎将夫人的活计吗……哦,不对,本殿下居然忘了,顾郎将前次可是信誓旦旦说不打算成婚的呢,还霸道的也不让本殿下成婚,难不成……顾郎将早早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顾思远低眉覻着膝盖上的人,伸手捏住他那双开合不断地殷红唇瓣,目光幽深地叫人害怕,嗓音更沉沉:“你最好不要让它在继续说话,不然,臣怕六殿下真要知道什么叫霸道,什么叫犯上了?”

  “……”谢宣似乎意识到逗人逗得太过了,吐了吐鲜红的小舌头,讨好地笑道:“开个玩笑罢了,顾郎将怎么这般小气,真舍不得一件大氅,本殿下还你就是。”

  谢宣嘴上说得痛快,果真就立刻伸手去拉那鹤氅。

  不过,一挨到衣领系带处,细白手指的动作显而易见慢了下来。

  先是慢条斯理地解开扣带,但不知怎地,就不小心碰到了里面单衣的领口,于是,白皙精致的锁骨瞬间露了出来。

  但谢宣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继续将那大氅整个脱了下来,几根细白如玉的手指拎着:“呐,还给顾郎将就是咯。”

  乌发披肩,月光下肌肤白得透明,像是勾人的妖魅。

  顾思远眯了眯眼,接过大氅的同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下一刻,手掌又慢慢朝着领口过去,就要抚上那精致的锁骨和漏出来的大片光滑白皙肌肤。

  然后,顾思远手掌一转,往下扯出了领口紧了紧,又将大氅重新披上,带子重新系上,一本正经道:“别作妖,生病了苦药的可不是我。”

  “……”谢宣。

  什么情致都没了。

  他赶紧将大氅紧了紧,脖子也遮得严严实实。

  半晌,谢宣漆黑的眼珠看着顾思远,似笑非笑道:“怪道人人都说顾郎将铁石心肠,美色当前也坐怀不乱。”

  顾思远挑眉,不疾不徐道:“六殿下怎么不想想,或许是当前的美色并不够呢?”

  “……”谢宣。

  你什么意思?

  他从小到大,见过人骂他什么的,还没见过骂他丑的。

  谢宣伸手拿过桌上糕点狠狠咬了一大口,似乎把他当成了什么泄愤的对象。

  顾思远看他这气呼呼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而是,伸手握住他细瘦伶仃的腕子,脉搏轻轻,但已经比之前好了不少。

  “看来这些日子的药,都乖乖地喝了。”

  说到这个,谢宣又来气了,鼓着脸颊道:“你那都是什么药,苦得要死。”

  顾思远冷笑:“六殿下以前喝得药倒是都不苦,但是有用吗?”

  谢宣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确实舒服不少。

  上回在宁寿宫的小花园里,顾思远给他把了脉后,第二天就送上了一张药方,说是能给他治病的,需要每日都喝。

  谢宣打从会吃饭就开始喝药,每年都断断续续的生病。

  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宫里有天下最好的太医都治不好,他早就不指望了。

  不过,他对顾思远的医术倒是有几分兴趣的,也莫名相信顾思远是绝对不会害他的,所以就断断续续地从外面抓药喝了一阵。

  没想到的是,最近身体却是舒服不少。

  虽然依旧手凉脚凉,但每日却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谢宣看着顾思远,试探般道:“本殿下真没想到,顾郎将的医术,竟比太医还要高超得多。”

  顾思远一把捏住人的下巴,对上他狡黠的双目,漫不经心道:“六殿下既然在宫外抓了药,难道没有顺便让人看一下药方吗,不知道这是用来解毒的吗?”

  谢宣那根本不是病,而是毒。

  毒很轻微,不会死人,却会让人常年体弱,一点一点坏了底子。

  宫里的太医不是治不好,只是不敢治好罢了。

  夜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披散在肩上的黑发,轻轻骚动着脸颊。

  谢宣伸手将发丝捋到耳后,下巴在顾思远宽大的掌上轻轻蹭了蹭,笑意浅浅:“哦呦,顾郎将真是爱较真,本殿下只是想趁机夸一下顾郎将罢了。”

  顾思远神色不变,手掌缓缓往上盖住他漂亮的双目,淡声道:“别笑了,真难看。”

  “好吧。”谢宣没有生气,却果真不再笑了。

  整个人呆呆的,像个了无生气的漂亮瓷娃娃。

  不过下一刻,整个人就从呆滞中清醒过来,手臂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然后整个人就离开了地上,坐在了温热的大腿上。

  顾思远将人搂在怀里,指了指一旁的桌子:“我来之前,你在做什么?”

  谢宣努力忽略这亲密的姿势,鼓了鼓嘴巴答道:“马上是皇祖母的千秋,我在做寿礼。”

  顾思远随口问道:“什么寿礼?”

  谢宣笑道:“手书一份万寿图。”

  顾思远挑眉:“就一万个寿字吗?真没新意。”

  谢宣鼓鼓嘴巴,不服气:“我没新意,你一个大老粗倒是有新意不成?”

  顾思远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六殿下是在用激将法?”

  谢宣眼珠微转,矜傲道:“哼,谁在乎?”

  顾思远倏忽站起身,冷声道:“笔墨伺候。”

  “……”谢宣。

  呵呵,真张狂。

  他一个好好的皇子,倒是成了书童了。

  待一切准备停当之后,谢宣在心里狠狠地吐槽了自己一番,真没出息。

  要知道平日里,他自己都是被下人伺候的,这会却去伺候这个冷面大老粗了。

  顾思远没有管这位脾气阴晴不定殿下的胡思乱想,右手拿起毛笔,酝酿了好一会,在纸上缓缓落下几个字。

  他是武者,平日握剑舞抢,手上力道一直稳得很,握起笔来自然也不差。

  其实,他作为自己的那一世,应该是不怎么经常写毛笔字的,但是此时却不知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尤其是这样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旁边还有着一个红袖添香的人。

  仿佛不知什么时候,在哪个交错的时空,这样的一幕曾经出现过。

  谢宣看着纸上落下的字,微微睁大了眸子。

  他从出生就是皇子,比起那些真正的文人书生,在读书学问上并不算多么出色,毕竟也不指望将来考状元,但到底是锦衣玉食堆里长大的,他见得好东西很多。

  好坏是能轻易分出来的,比如顾思远的这手字就显然是很不得了,比起府上收藏的那些大家书法也差不了多少。

  他抬起头,双眼晶亮地看向面前人,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只做个御林军中郎将,倒是委屈顾郎将了。”

  顾思远手上不停,头也不抬地随口答道:“臣的心愿就是做个儒将。”

  “哈……”谢宣噗嗤一笑,想着这人往日冷漠似冰的模样,怎么跟儒将这个词也联系不到一起。

  他想了想,又好奇地问道:“顾郎将想带兵上沙场?”

  顾思远手上微顿,抬眸看向谢宣:“这要看六殿下将来的决断。”

  谢宣嘴角微弯,细眉扬起,向来狡黠的眸子透出几分冰冷凌冽:“看来顾郎将是主战派。”

  顾思远不避不让,对上他的视线,嗓音凛然森森:“臣不主站,但不退让;犯大梁者,虽远必诛。”

  大梁历经四世,如今看着自然是太平盛世,但其实也只是表象。

  当初,大梁开国太祖赶走了草原人登上的帝位,如今六七十年过去,那帮马背上的人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

  大草原上资源匮乏,草原民族又是天生野性狂战。

  最近这几年,没事就会骚扰一下边关,劫掠一下商队。

  但过了多年太平日子,不管是大梁朝廷还是军士,都不愿轻易开战,如今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在刚刚过去的冬天,草原人的侵犯越来越过界,一次就劫掠了六千多名百姓,最后还让雁门关的总兵拿粮食和兵器换回了人。

  这过程中,有近千男丁被杀害、女丁被糟蹋。

  上报到京城后,建昭帝却没有任何表示。

  建昭帝的想法很好理解,他本来就是个懦弱的人,现如今都这个岁数了,实在不想再起争端,草原人现在兵强马壮,就是故意在挑事,大梁如果应战要是打输了,岂不是给他帝王的生平抹黑。

  而除了北边的草原人,东南沿海的倭寇之患也是一直没有消停。

  他们比起草原人要更加猖狂地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勾结当地官员驻军。

  不过,大梁在海战没有经验,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输多胜少,一直到俞至尧的出现,战局才有所改变,但俞至尧也已经五十多岁了,还能撑几年。

  听着这简单的十六个字。

  谢宣的身体似乎颤了颤。

  他看向顾思远的眸子,显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光彩。

  半晌,他抬起细弱手腕,轻轻搭在顾思远的手臂上,用力握了下去:“本殿下答应你,将来有朝一日坐上那个位置,一定会做到。”

  “嗯。”顾思远感受着手上的温度,点了点头。

  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时间到了暮春。

  春光明媚,气候渐暖,甚至生出些许热意。

  因着前次将几个儿子的势力都狠狠挫了一把,建昭帝的心情近日来颇为不错,朝堂上有人争吵,也只是眯着眼瞧。

  不过,今日却又肉眼可见地变暴躁了不少。

  前次撸下去那么多官员,今次就要让人补缺,这几位皇子自然又吵了起来,都想要让自己的人上。

  而其中关于京营信任指挥使的争论,是最激烈的。

  建昭帝又岂会让他们如愿,好不容易把原来的人给撸下去了,他现在只想把京营捏在自己手中。

  哪怕是谢寰的人,他都有些犹豫。

  故而,在朝堂上时,他便直接道:“朕记得前任京营指挥使上任不过两年,便出了问题,故而朕决定,今日之后,京营便由朕亲自来盯着。”

  朝臣一片沉默。

  京营关系到京都安危,也关系到皇城和陛下安危。

  如果他们想从陛下手中硬争,很容易被怀疑有不臣之心。

  不过,虽然京营被皇帝给握在手中,但陛下日理万机,不可能没事亲自跑过去京营,肯定还要一个提调的职位,帮其传达指令以及督查平日防务。

  于是,朝臣们又把主意给打了上去。

  不过吵了一早上,还是没有结论。

  这个人选,建昭帝也在犹豫之中。

  坐在御撵上时还在考虑,他一抬眼,看着一旁盔甲加身的顾思远,突然问道:“思远,你是行伍出身,认为哪位将军治军最严,对朕最衷心,适合担当京营提调?”

  突然被问到这种事,顾思远神色不变答道:“俞至尧将军自然治军最严,忠心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臣不信旁人。”

  建昭帝也笑了笑:“说得是,思远还是直性子。”

  就在这时,顾思远突然道:“不过,如果陛下需要的京营提调只是严厉忠心之人,那或许臣可以担任。”

  “你……你说谁?”建昭帝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复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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