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离央没有回答。
她站在祭台上，探出一缕灵力，在空中盘旋游走片刻，径直涌入地下。
繁复金色纹路缓缓自地面浮现，姬扶夜盯着那片金光，微微皱起眉。
正如那死在烈山雁手中元家老者所言，此处天外陨铁封印，来自神族。姬扶夜见得一点角落，便知其复杂程度，恐怕连仙君也觉为难，自然不可能被元家那些修为有限人族修士破解。
他在脑中描摹封印灵力轨迹，片刻后，姬扶夜只觉脑中眩晕，双眸也隐隐有刺痛之感，他立刻收回了目光。
神族封印，还不是现在姬扶夜能窥探。
他心里暗暗惊讶，当初布下这封印人，修为大约更甚仙君许多，没有意外，应当是来自九重天上神族。
烈山雁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瞳孔微缩，元家费尽心机，甚至不惜以烈山部数千族人性命作为祭品也未能破除封印，就在离央脚下化作一缕又一缕金光缓缓流散。
山中传来一阵轰响，巨大漆黑陨铁自丹熏山山体之内飞出，重重地落在离央面前。
这就是元家和元庭深梦寐以求天外陨铁。
抬手一拂，天外陨铁内飞出一道赤黑色流光，落在离央掌心。
这是比天外陨铁更为珍贵天外陨心，只有足够体积天外陨铁内才有凝结出可能。
天外陨铁是极佳炼器材料，而天外陨心更胜一筹，它是铸炼神器必不可缺材料。
而唯有神器，才能灭杀神魔。
离央垂眸，收起天外陨心，而后才看向烈山雁：“千年之前，是本尊将天外陨铁封印在此处。”
陨铁携雷火自天外而落，自天外而来先天雷火，根本不是人间江河湖海中人能扑灭。
要想熄灭先天雷火，唯有用灵力慢慢消磨或任它燃烧上足够岁月，自然熄灭。
这样大一块天外陨铁，即使是以离央修为，也需许多时日才能熄灭其上先天雷火，而她并不能滞留人间太久。
更何况她当时身怀上古神器，对天外陨铁并无所求，因而便选择将天外陨铁封入丹熏山内，让先天雷火随时间流逝燃尽。
烈山族先祖身上雷火，被离央用封印镇压在体内，眉心印记正是封印留下痕迹。
而如烈山雁，她血脉中更是有从先祖之处传承下先天雷火，这也是她在幼年便被族中选为巫祭原因。
元家血祭烈山族人那一夜，烈山雁刺破自己眉心封印，先天雷火便从体内爆发。
离央未曾要求那些曾为天外雷火所伤山民守护在此地，但烈山部先祖感念她救命之恩，主动留在此处，传承至今。
这是离央和烈山部因果。
“千年之后，你族因天外陨铁死于非命，这是尔等与我因果。”
果然……
姬扶夜恍然，想起了之前在山洞中所见，原来尊上，就是石壁画上，千年前救了烈山部先祖，将天外陨铁封印在丹熏山内仙人。
烈山雁还没能反应过来，她喃喃道：“这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她才后知后觉：“你难道就是……千年之前，救下先祖，封印天外陨铁仙人？！”
烈山雁面上是难以掩饰讶然。
原来烈山部来历，并不只是个传说。
“你有何所求。”离央看向烈山雁，淡淡道。
如今烈山部族人已然转世轮回，还遗留在世上，唯有因怨恨化身厉鬼烈山雁。
离央当然可以强行度化烈山雁，让她转世轮回，以离央修为，要做到这一点再简单不过。
但她比谁都清楚仇恨是什么滋味。
所以她不会选择强行度化烈山雁来了结这番因果。
姬扶夜也看向了烈山雁，能向一位仙君求得许诺，从来是可遇而不可求。
烈山雁俯身向离央行礼：“仙尊救我族人神魂，让他们得入轮回，此等恩情，烈山雁无以为报，如何还能得寸进尺，再向仙尊要求更多。”
“只是我化身厉鬼，被困在丹熏山中，不得脱离，大仇难报。”她抬起眸，眼中满是坚毅。
“求仙尊赐我自由身，容我报这杀亲灭族血仇！”
她没有求离央替她出手。
哪怕知道烈山雁知道，元氏一族，在修为高深莫测离央面前不过覆手可灭蝼蚁，烈山雁也从不打算让她替自己报仇。
烈山族数千族人血仇，该由她自己亲自去向元庭深讨！
“你可想好了，”离央目光透过眼上黑色薄纱看向烈山雁，“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烈山雁半跪在离央面前，低下头：“烈山雁别无所求，请仙尊成全！”
她态度这样坚定，离央也不再多问。
不错，自己仇，应当自己来报，别人相替，又有什么意义。
离央抬起手，指尖黑色灵力疾飞而出，缠绕上烈山雁身体，她能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一直禁锢着自己东西，在这一刻碎开了。
“多谢尊上！”烈山雁眼底露出一点欣喜。
离央自高而下俯视着她，良久，忽然道：“你既然要报仇，我便教你一式剑法。”
烈山雁生前只是寻常凡人，未曾踏上修炼之途，因死前执念和元家血祭之阵误打误撞成为堪比化神修士厉鬼，也只有本能，并不会什么术法心诀。
否则丹熏山那一夜，便不会叫元庭深逃出。她唯一会阵法，便是元氏为破除天外陨铁封印而画下血祭之阵，因此之前在烈山部中对离央和姬扶夜设伏，用也是并不合适血祭之阵。
剑法？姬扶夜闻言一怔，原来尊上用，也是剑么？
跟随离央至今，他还从来不曾她使剑，毕竟一路行来，实在没有什么能威胁到离央，足以让她出剑存在。
姬扶夜不期然地想起当日离央对自己剑法评价。
‘华而不实，你剑法大约也只有那等无甚见识小辈，会觉得不错。’
离央话宛在耳边。
那这位尊上剑法，又是如何？
离央张开手，姬扶夜只觉背后一轻，他身上沉重石剑向离央飞去，稳稳落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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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祭台上，探出一缕灵力，在空中盘旋游走片刻，径直涌入地下。
繁复金色纹路缓缓自地面浮现，姬扶夜盯着那片金光，微微皱起眉。
正如那死在烈山雁手中元家老者所言，此处天外陨铁封印，来自神族。姬扶夜见得一点角落，便知其复杂程度，恐怕连仙君也觉为难，自然不可能被元家那些修为有限人族修士破解。
他在脑中描摹封印灵力轨迹，片刻后，姬扶夜只觉脑中眩晕，双眸也隐隐有刺痛之感，他立刻收回了目光。
神族封印，还不是现在姬扶夜能窥探。
他心里暗暗惊讶，当初布下这封印人，修为大约更甚仙君许多，没有意外，应当是来自九重天上神族。
烈山雁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瞳孔微缩，元家费尽心机，甚至不惜以烈山部数千族人性命作为祭品也未能破除封印，就在离央脚下化作一缕又一缕金光缓缓流散。
山中传来一阵轰响，巨大漆黑陨铁自丹熏山山体之内飞出，重重地落在离央面前。
这就是元家和元庭深梦寐以求天外陨铁。
抬手一拂，天外陨铁内飞出一道赤黑色流光，落在离央掌心。
这是比天外陨铁更为珍贵天外陨心，只有足够体积天外陨铁内才有凝结出可能。
天外陨铁是极佳炼器材料，而天外陨心更胜一筹，它是铸炼神器必不可缺材料。
而唯有神器，才能灭杀神魔。
离央垂眸，收起天外陨心，而后才看向烈山雁：“千年之前，是本尊将天外陨铁封印在此处。”
陨铁携雷火自天外而落，自天外而来先天雷火，根本不是人间江河湖海中人能扑灭。
要想熄灭先天雷火，唯有用灵力慢慢消磨或任它燃烧上足够岁月，自然熄灭。
这样大一块天外陨铁，即使是以离央修为，也需许多时日才能熄灭其上先天雷火，而她并不能滞留人间太久。
更何况她当时身怀上古神器，对天外陨铁并无所求，因而便选择将天外陨铁封入丹熏山内，让先天雷火随时间流逝燃尽。
烈山族先祖身上雷火，被离央用封印镇压在体内，眉心印记正是封印留下痕迹。
而如烈山雁，她血脉中更是有从先祖之处传承下先天雷火，这也是她在幼年便被族中选为巫祭原因。
元家血祭烈山族人那一夜，烈山雁刺破自己眉心封印，先天雷火便从体内爆发。
离央未曾要求那些曾为天外雷火所伤山民守护在此地，但烈山部先祖感念她救命之恩，主动留在此处，传承至今。
这是离央和烈山部因果。
“千年之后，你族因天外陨铁死于非命，这是尔等与我因果。”
果然……
姬扶夜恍然，想起了之前在山洞中所见，原来尊上，就是石壁画上，千年前救了烈山部先祖，将天外陨铁封印在丹熏山内仙人。
烈山雁还没能反应过来，她喃喃道：“这是什么意思……”
片刻后，她才后知后觉：“你难道就是……千年之前，救下先祖，封印天外陨铁仙人？！”
烈山雁面上是难以掩饰讶然。
原来烈山部来历，并不只是个传说。
“你有何所求。”离央看向烈山雁，淡淡道。
如今烈山部族人已然转世轮回，还遗留在世上，唯有因怨恨化身厉鬼烈山雁。
离央当然可以强行度化烈山雁，让她转世轮回，以离央修为，要做到这一点再简单不过。
但她比谁都清楚仇恨是什么滋味。
所以她不会选择强行度化烈山雁来了结这番因果。
姬扶夜也看向了烈山雁，能向一位仙君求得许诺，从来是可遇而不可求。
烈山雁俯身向离央行礼：“仙尊救我族人神魂，让他们得入轮回，此等恩情，烈山雁无以为报，如何还能得寸进尺，再向仙尊要求更多。”
“只是我化身厉鬼，被困在丹熏山中，不得脱离，大仇难报。”她抬起眸，眼中满是坚毅。
“求仙尊赐我自由身，容我报这杀亲灭族血仇！”
她没有求离央替她出手。
哪怕知道烈山雁知道，元氏一族，在修为高深莫测离央面前不过覆手可灭蝼蚁，烈山雁也从不打算让她替自己报仇。
烈山族数千族人血仇，该由她自己亲自去向元庭深讨！
“你可想好了，”离央目光透过眼上黑色薄纱看向烈山雁，“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烈山雁半跪在离央面前，低下头：“烈山雁别无所求，请仙尊成全！”
她态度这样坚定，离央也不再多问。
不错，自己仇，应当自己来报，别人相替，又有什么意义。
离央抬起手，指尖黑色灵力疾飞而出，缠绕上烈山雁身体，她能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一直禁锢着自己东西，在这一刻碎开了。
“多谢尊上！”烈山雁眼底露出一点欣喜。
离央自高而下俯视着她，良久，忽然道：“你既然要报仇，我便教你一式剑法。”
烈山雁生前只是寻常凡人，未曾踏上修炼之途，因死前执念和元家血祭之阵误打误撞成为堪比化神修士厉鬼，也只有本能，并不会什么术法心诀。
否则丹熏山那一夜，便不会叫元庭深逃出。她唯一会阵法，便是元氏为破除天外陨铁封印而画下血祭之阵，因此之前在烈山部中对离央和姬扶夜设伏，用也是并不合适血祭之阵。
剑法？姬扶夜闻言一怔，原来尊上用，也是剑么？
跟随离央至今，他还从来不曾她使剑，毕竟一路行来，实在没有什么能威胁到离央，足以让她出剑存在。
姬扶夜不期然地想起当日离央对自己剑法评价。
‘华而不实，你剑法大约也只有那等无甚见识小辈，会觉得不错。’
离央话宛在耳边。
那这位尊上剑法，又是如何？
离央张开手，姬扶夜只觉背后一轻，他身上沉重石剑向离央飞去，稳稳落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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