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错误_我的旅馆成了无限流副本[无限流]
海里小说网 > 我的旅馆成了无限流副本[无限流] > 第83章 错误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83章 错误

  “你……你又杀人了。”

  邢斯炎腿一软,跌倒在地。

  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郁,占据了他全部的感官。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

  “只不过是杀了一个撞到手上的苍蝇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邢斯曼无所谓地踢了一脚尸体。

  婴儿蓝色的塑料拖鞋上,沾上了暗沉的血迹。

  邢斯曼见状皱了皱眉,又胡乱伸脚在尸体光|溜|溜的皮肉上蹭了蹭,蹭去了狰狞的血渍。

  “不,这不是真的。”

  邢斯炎坐在地上,无力起身。

  双腿抽搐似的在瓷砖上乱蹬,却拉不开他与邢斯曼的距离。

  邢斯曼信步上前,一把抓住邢斯炎的领子,轻而易举地将他整个人拎起来。

  “我们,一起把尸体处理掉吧!”

  “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去找爸妈,让他们来帮忙。”

  “不——”

  邢斯炎立即惊呼。

  他不愿意父母在面对这残忍的现实。

  “我……我帮你。”

  “在这之前,我得先上趟厕所。”

  “早答应不就完了吗?”

  邢斯曼手一松,手上的邢斯炎再次软软地瘫在地上。

  这个半大少年已经分不清背后的凉意是来自于身下地砖的温度,亦或是自己内心中的胆怯。

  他勉强支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最角落的便池前,尽力拉开自己与犯罪现场的距离。

  膀|胱,憋得几乎快要爆炸。

  地上,小贺失去焦距的眼睛,半开半阖地盯着他。

  身旁,邢斯曼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监视着邢斯炎的动作。

  邢斯炎的腿软如面条,可他整个人却僵在原地。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顺畅地如厕。

  “我要上厕所了,你先出去。”

  “那又有什么?上啊。”

  “你是女性,不方便。”

  “呵。”

  又是一声冷笑。

  “不就是二两肉,稀罕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原本就僵硬的气氛陡然间急转直下。

  一股冲天的怨气,似乎要冲破天花板,叫嚣着自己的恨意。

  邢斯曼蹲在一旁,双手托腮,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邢斯炎,用天真的神情和欢快的语气说出残忍的话语。

  “要么上,要么我把你变成和他一样。”

  “咔嚓。”

  一边说着,邢斯曼还一边笑着做了剪刀剪东西的手势。

  看看小贺残缺的躯体,又看看邢斯曼不似作假的眼神。

  在高压的氛围下,邢斯炎打了个寒颤,一股热流湿了裤管。

  “哈哈哈,哈哈哈……”

  见到这一幕的邢斯曼,癫狂大笑。

  “有这二两肉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没用的东西。”

  笑声就像是一根根针,加入了邢斯炎的耳膜,顺着他的神经,刺激了他的大脑。

  半大少年敏感的的自尊心被这笑声啃噬着,传来近乎撕裂般的疼痛。

  邢斯炎难堪地捏紧裤管。

  被常年穿着多次洗涤的棉织物,不堪重负,裂了道小口子。

  被主人捏了许久的美工刀,静静地躺在裤兜里,就好像沉睡的恶魔,等待着苏醒的时机。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

  姐弟俩默不作声又颇有默契地将尸体拖进了地下室,又用水管冲洗了卫生间的地面。

  所有的罪恶与不堪,都在清澈的水流下,消失无踪。

  邢斯炎表情木然,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自己。

  他做这些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父母,不是因为对邢斯曼的畏惧与妥协。

  “吱啊——”

  邢斯炎在与邢斯曼分道扬镳后,再次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因为心虚,在进入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后,邢斯炎并没有将门彻底地关上,而是留了一道缝。

  微弱的光芒,勾勒着地下室内物品的轮廓。

  玻璃瓶里的青蛙顶着大而无神的双眼,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似乎有微风吹过,墙边的水桶中泛起了粼粼的波光。

  一侧是袋装的血肉,那一侧是小贺尚算完整的尸身。

  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

  邢斯炎白着脸,站在原地,双手合十,嘴里胡乱喃喃着从庙宇里学来的往生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是故意的,是邢斯曼逼我的,不要来找我。”

  “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你们有怨恨,请找杀害你们的人,不要波及他人。”

  说完,邢斯炎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尸体与尸块,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就在昨天,他们还是鲜活的两条生命,两个正常体格的年轻人。

  而现在他们却死于一个未成年少女之手,成为了两具尸体。

  原来,生命是这么脆弱的吗?

  原来,一个未成年少女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夺走两条成年人的性命吗?

  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

  裤兜里的美工刀,硬硬地戳着邢斯炎的皮肉,像是要提醒主人它的存在。

  邢斯炎闭上眼睛,朝着两具尸体深深鞠躬,抚慰着心中的不安与歉意。

  然而,就在他直起身睁开眼的同时,异变陡生。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跌坐在地上。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射进地下室的那道微弱光芒,霎时消失,整个地下室陷入一片黑暗。

  邢斯炎只觉得心快要跳到嗓子眼里了。

  他迅速弹起身,后退几步,奔向门口的方向,死命推门。

  然而,门纹丝不动。

  邢斯炎疯狂地拍打着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门,汗水与泪水混合在一起,刺得眼球生疼。

  刚刚在楼道里遇到的大美女再次浮现在眼前。

  而在他记忆里令他怦然心动的成熟美女,却好似画皮艳鬼、夜叉修罗,寸寸逼近,伸手挑破了他的皮囊。

  是的。

  刚刚发生的事情太多,都差点让他忘了。

  这座旅馆,很有可能闹鬼。

  是谁关了门?

  是鬼吗?

  他,要死了吗?

  背后阴风阵阵,冷汗涔涔。

  汗水一冒出头,就仿佛被背后的寒意所冰冻,化为细细密密的冰针,一毫一厘地戳回毛孔里,带来密密层层的刺痛。

  邢斯炎缩在门前,只恨不得自己背后的那块皮肉,能够被瞬间麻醉,失去知觉。

  绵密的呼吸,回荡在这小小的地下室里。

  是他的呼吸吗?

  是一个人的呼吸吗?

  在这里,究竟有几个人在呼吸?

  “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被打开。

  与温暖的光明一定到来的,是邢斯曼嚣张的笑声。

  她在嘲笑他。

  他的姐姐,一个看似羸弱的未成年少女,将他这个男性的尊严彻彻底底地踩在了脚底。

  邢斯炎窝在地下室门口,指尖血肉模糊。

  他全身煞白,只剩下眼眶通红。

  泪水、汗水、鼻涕糊了一脸。

  在门打开的瞬间,他还在抽搐般地颤抖。

  “啊,我亲爱的弟弟,你怎么成这样了?”

  邢斯曼故作惊讶地捂住嘴,一举一动间尽显少女的娇憨。

  “真是的,都怪你太调皮,不然怎么会弄成这样。”

  邢斯炎看向邢斯曼的眼神中只剩恨意。

  但下一秒,这个半大少年还是下意识地隐藏了所有情绪。

  “鬼,这个旅馆里有鬼。”

  “刚刚,小贺的手指动了,他明明已经断气了,怎么还会动?”

  “哦。”邢斯曼轻蔑地瞥了邢斯炎一眼,抬脚就走进地下室。

  邢斯炎挣扎着起身。

  看着邢斯曼的背影,尽管他脸上还有刚刚那一切带来的恐惧,但眼角眉梢的杀意已经隐藏不住了。

  他盯着地下室的门。

  或许他应该趁现在出去,关上地下室的门,也让她吃一回苦头。

  又或许……

  邢斯炎捏了捏裤兜里的美工刀。

  冷冰冰的金属触感,助长着他的杀念。

  心中的恶魔不断的叫嚣着。

  杀了她。

  杀了她。

  只要杀了她,一切问题就将迎刃而解。

  “哪里动了?”

  “这不一点变化都没有吗?”

  突然,邢斯曼转过头,一双黑压压的眸子看过来,眼神中充满探究。

  “他肯定动了,我亲眼看到的。”

  “嗤。”

  邢斯曼就是轻蔑一笑,踢了一脚小贺的尸体。

  这看似轻飘飘的一脚,却将这句成年男人的尸体踢得滚了好几圈。

  “一定是你胆小,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错了。”

  “我没看错,你蹲下来仔细观察一下。”

  回答脱口而出,可语气却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味。

  邢斯炎虚掩上地下室的门,然后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的双胞胎姐姐。

  手心里,捏着那把美工刀。

  紧张的手汗,已经将美工刀的刀身濡湿。

  经过精良表面处理的金属,在此时变得滑不溜手。

  邢斯曼似乎不疑有他,只是专心检查着小贺的尸体。

  而在她的身后,她的双胞胎弟弟,像是死神一般,朝着她高高举起了屠刀……

  “肯定是你看错了。”

  邢斯曼突然起身回头。

  “小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邢斯炎一脸乖顺,不欲与邢斯曼争辩。

  “也许是我看错了吧,但是这个旅馆真的有鬼。”

  “鬼?”

  这回,邢斯曼的咬字,极为意味深长。

  “是的。”

  就这样,邢斯炎将他早晨在走廊上发生的事,对着邢斯曼阖盘脱出。

  他改主意了。

  高明的杀人手段,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

  如果这个旅馆真的有鬼,他就需要眼前这个冲动的姐姐,当马前卒,必要时以身饲鬼,来保护旅馆里其他无辜的人。

  可是,邢斯曼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比起鬼,她的注意点却在一个令他难堪的地方。

  邢斯曼语带嘲讽:“你起反应了,对着一个鬼?”

  邢斯炎的表情,顿时僵硬。

  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这不是重要的东西,你一个女生不该问的。”

  “怎么,这是一件很羞耻的事吗?”

  “那二两肉对你来说是一种负担吗?”

  “如果你不要,那就送给我吧!”

  邢斯曼连珠炮般的话语,几乎要把邢斯炎问傻了。

  这个半大少年呆呆地立在原地,脸上又黑又红。

  “你不要胡搅蛮缠。”

  “我没有胡搅蛮缠,我们不是双胞胎吗?”

  “既然那东西对你来说是个负担,那你就给我吧!”

  “你当妹妹,我当哥哥。同样是一男一女,爸妈也不亏。”

  谁想当女的?

  他邢斯炎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想当一个女的?

  邢斯炎不明白邢斯曼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世人大多重男轻女,但他家正好相反,是重女轻男。

  身边的部分男性或多或少若有若无地压榨着女性。

  作为原本理应可以当利益既得者的男性,邢斯炎之前并不是没有怨过。

  他是家中的儿子,理应享受更多的资源倾斜才是。

  为什么他们家就是特殊的那一个呢?

  姐姐之所以为姐姐,不应该是照顾弟弟吗?

  幼时的邢斯炎甚至想过,如果自己是个女性,而邢斯曼是个男性,那该有多好。

  那样,邢斯曼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属于他了。

  长大以后,邢斯炎知道了更多,那种想法似乎就不见了。

  按照现在的道德观,男女,应该平等,不是吗?

  邢斯炎甚至庆幸自己是个男性。

  因为这样,他才能更好的守护自己的家庭。

  而现在,邢斯曼的话撕开了邢斯炎心头那层名为道德的遮羞布。

  在那场遮羞布下,是部分男性亘古以来对女性的高高在上。

  邢斯炎不知道此事他该说些什么。

  良久,他才从牙根里挤出几个字。

  “神……神经病。”

  窗外天光大亮,马路上人来人往。

  餐厅里,老严、严太太和小裴三人正吃着早饭。

  一见老邢一家过来,老严就热情地招呼道:“老邢,这里。”

  “位子都给你们留好了。”

  老邢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拂了老严的面子。

  他笑了笑,领着家人拿了饭盒,就坐到了老严三人的对面。

  这一落座,老邢就发现了不对:“怎么少了个人?”

  “哦,你是说小贺吗?”老严摆摆手,“他这人一向特立独行,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这个大少爷有主见得很,咱们不用担心他。”

  “说起来……”老严停下筷子,意有所指,“倒是老邢你的事比较重要。”

  “你的事,我太太都跟我说了。”

  “你放心,那就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桩小事,包在我身上。”

  “什么事?”

  老邢一脸迷茫,语带疑惑。

  只是,在桌下,他的拳头已经捏得死紧。

  “唉,老邢,你太太都和我太太说了你们的难处。”

  “都是老同学,有难处怎么就不能直说呢?”

  “对了,这里还有个项目,你可以参与进来,包你赚得盆满钵满。”

  听到项目二字,老邢额角青筋直跳。

  “不……”

  老邢的拒绝还未出口,坐在他身边的邢太太就兴高采烈地一口答应下来。

  “好勒,严主任真是个爽气人,我家这没用的老邢,就拜托您照顾了。”

  “好,好。”

  “邢太太真爽快。”

  老严一听,喜得满面红光:“日后如果有事情,还需要邢太太帮忙。”

  “成,严主任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邢太太声音敞亮,跟唱戏似的连声奉承。

  “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眼看自己的妻子与老严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老邢心头怒火中烧。

  “砰!”

  老邢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惊得满桌人鸦雀无声。

  “你,跟我出来。”

  老邢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不过邢太太的挣扎,强行把她拖出了餐厅。

  剩下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心思各异。

  老严笑容不变,看看邢斯曼,又看看邢斯炎。

  “你们两姐弟,怎么坐得那么远。”

  “对了,斯曼,你记得我吗?”

  “你母亲生产时,是我太太给你们两姐弟接生的……”

  “放手!”

  餐厅外,老邢把邢太太拖到了一个僻静角落。

  邢太太被老邢当众下了面子,登时整张脸黑如锅底。

  无穷无尽的委屈,在她的胸腔中扩散。

  “你到底和严太太说了什么?”

  “知道那个项目是什么吗?你就答应。”

  “你这人,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老邢的连番数落,更是让邢太太的委屈在顷刻间爆发。

  “是,你厉害,你脑子清醒。”

  “你这么厉害,怎么就成天只往家里拿三瓜俩枣的,打发乞丐哪!”

  “没有我在那些阔太太面前装疯卖傻,卖那些你看不上的东西,咱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去。”

  “钱,钱,钱,又是钱!”

  老邢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邢太太的话,深深伤害了他的男性自尊。

  “我承认你对家庭的贡献不小,”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太过暴躁,老邢揉了揉太阳穴:“咱们的钱够花。”

  “现在的孩子结婚都晚,等咱们走了,咱们住的这套房子就是斯炎的了。这些年,咱们的存款虽然不多,也够他娶媳妇的。”

  “行,斯炎是个懂事的孩子,这勉强算是解决了他的人生大事。”邢太太像是第一次认识老邢一般注视着他,“那斯曼呢?”

  “我在医疗行业工作,斯曼的药不成问题。”

  “等她长大成人了,咱们就把她就近嫁掉。一定要近,方便我们时常去探视。”

  “当然,到时候她婆家给的彩礼咱们分文不取,全部当嫁妆返还。”

  “呵,”邢太太冷笑。

  她冷笑时的神态,简直和邢斯曼一模一样。

  “那其他的呢?”

  “其他?”老邢疑惑反问,“还有什么其他?”

  “老邢,我还以为你是个多疼闺女的人,没想到你藏得倒挺深啊!”

  “儿子拿房拿存款,女儿拿婆家的彩礼充门面。这种事情传出去,亲戚邻居的口水都能把我淹死,我丢不起那个人。”

  “……”

  眼看着夫妻俩之间局势要进入僵局,老邢主动转移话题。

  “我要和你说的不是那个。”老邢眉头紧锁,原本尚算笔挺的肩背也垮了,“我是说老严那个人。”

  “我们不能和他扯上关系,尤其是经济关系。”

  “至于那个项目……”

  “呵。”

  邢太太上下打量着老邢,又是一声冷笑,打断了老邢絮絮叨叨的解释。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又是你那没用的自尊心在作祟。”

  “你是看以前不如你的老同学发达了,心里自卑了是不是?”

  “就许你有自尊,你的自尊贵得很,比孩子们的未来更重要。”

  “这事你不用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自己就能做。”

  “没用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么个人。”

  “……”

  就这样,原本还算恩爱的两夫妻,闹得不欢而散。

  老邢颓然地站在原地,痛苦地捶着墙壁。

  发生在这里的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让他后悔得无以复加。

  多年前的年少气盛,已经酿成了一瓶剧毒,渐渐地开始发挥起了药效,腐蚀着他所珍视的一切。

  而他,却始终无法去面对错误,去将那错误宣之于口。

  因为,这个后果太过严重。

  他已经无力去承担。

  邢太太快步走着,越走越快。

  终于,泪水汹涌,夺眶而出。

  昨晚,她一夜未眠。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鼻尖似乎一直萦绕着血腥味。

  一闭上眼睛,小盲女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就会在眼前环绕。

  那个小盲女的死,就像是一道诅咒,死死地将她的心脏勒紧。

  借着月光,她仔细描摹着女儿的面庞。

  年轻的肌肤,柔和的线条,温柔的眉眼,有五分她年轻时的影子。

  那是她的女儿啊!

  是她挣命生下来的体弱多病的女儿,是她生命的延续。

  尽管她心里知道包庇是一种错误,但母爱的盲目,让她无法回头。

  不管女儿变成什么样,她都是她的女儿。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种杀人事件,就是悬在她女儿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或早或晚,终将落下。

  当案情大白于天下之时,她会代替女儿自首认罪。

  东窗事发之后,她这个杀人犯母亲,势必会影响到一双儿女的前途。

  所以,在这之前,她需要挣到足够的钱,来为她一双儿女未来的人生保驾护航。

  想到这里,邢太太绷紧了唇角,止住无用的眼泪。

  她熟练地抹去所有争吵与伤心的痕迹,在镜子前揉了揉脸,露出那抹熟悉的过于热情的笑容,大踏步朝餐厅走去。

  “邢太太。”

  就在邢太太要去推开餐厅大门的那一刻,一道稍显陌生的声音叫住了她。

  邢太太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挺拔的青年。

  “啊,是小贺啊!”

  “刚才,你去哪儿了?可让我们和老严他们好一番担心。”

  小贺挠了挠头,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

  “刚刚和小朋友玩了一场小游戏,出了一点小意外,耽误了一些时间。”

  “真是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对了,导师他们在里面吗?”

  “在的,在的。”

  “哎,你这年轻人,真是瞎胡闹。”

  邢太太赶忙招呼:“这么大人了,还贪玩。再耽搁一会儿,你该错过饭点了。”

  “赶紧进来!”

  在衣服的遮掩下,斑驳的伤口依然存在。

  厚厚的血痂,止住了缓慢渗出外流的血液与组织液。

  小贺应声进门,脚步流畅。

  “嗯,好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hailiang9.cc。海里小说网手机版:https://m.hailiang9.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